第189节(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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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上外间的门,他躬身冲李昭行了个礼,扭头朝内间望了眼,低声道:“小木头还在里头呢,恐他饶了娘娘的好眠,奴进去照看着他。”
    说罢这话,胡马就恭顺地退到内间。
    此时屋里,只剩下李昭和梅濂二人。
    李昭如同一只被秋霜打了的茄子,瞬间萎靡了下去,他没站稳,直挺挺地往后倒。梅濂瞬间弹起,冲过去扶住李昭,满脸皆是担忧:“陛下、陛下您没事吧,臣这就宣太医给您瞧瞧。”
    “无碍。”
    李昭拍了拍梅濂的手背,长叹了口气,皱眉道:“仁美啊,朕长话短说,三个月前冷宫贱妇曾诅咒过妍儿,说她只有三个月寿命,想必你也听说了,前几日云雀去请杜老给妍妍诊平安脉,哪料路上忽遭疯马袭击,杜老当即就摔出轿子,被那疯马踩踏成重伤,到现在都昏迷着。朕实在觉得这些事太过蹊跷,大福子去洛阳办差去了,抚鸾司又不可尽信,而今朕身边只剩你一个可信之人,你给朕去细查查冷宫和郑贵妃,朕倒要看看,到底是谁胆大包天要陷害妍妍!”
    “臣遵旨。”
    梅濂连连点头,强笑道:“请陛下放心,臣必定将此事彻查清楚……”
    “你为什么要笑?”
    李昭打断梅濂的话,一把推开他最得力的酷吏利刃。
    忽然,他仿佛悲从中来,眸中含着泪,连连摇头,上下打量梅濂,斥骂:“她好歹跟了你十四年,辛辛苦苦为你操持家业,虽算不上顶顶的贤良淑德,可也好歹与你举案齐眉了吧,给你纳妾,为你侍奉老娘,你怎么连一点恻隐心都没有,她都这样了,你居然还能笑得出来!”
    梅濂瞬间方寸大乱,噗通一声跪倒在地,连连以头砸地,泪如雨下:“求陛下恕罪,臣有罪、臣有罪,臣愧对娘娘啊。”
    “行了行了。”
    李昭手扶额,厌烦地挥手:“别饶了她清静,滚!”
    ……
    瞧见这一切,我隔空扶住李昭,剜了眼退出去的梅濂,撇了撇嘴:“他满心满眼只有权势利禄,心里早都没我了。”
    我环住李昭的腰,随他往里间走。
    往前看去,胡马怀里横抱着睡着的睦儿,他看见李昭进来了,忙迎了上去。
    李昭没理会他,气恨地抓起瓷瓶,高举过头顶要砸,忽然望向炕上躺着的“我”,他没敢砸,轻轻地将瓷瓶放回到桌上,冲到炕边,俯身痴痴地看昏迷的那个我,心疼道:“你怎么会嫁这种禽兽不如的畜生,妍妍啊,这些年你为什么不早早来找我。”
    他大拇指刮着“我”毫无血色的唇,凄苦道:“你最爱美了,每日家都要妆扮,快醒来好不好,你现在好丑啊。”
    我站在他跟前,用袖子抽打了下他,骂:“我都这样了,你还刻薄。”
    “朕给妍妍妆扮,好不好?”
    李昭疯魔般咧唇一笑,起身朝梳妆台奔去,他翻箱倒柜地找胭脂,找到一盒嫣红的膏子,刚要往回折,猛地顿足。
    他低下头,往脚踏的毯子望去,脚重重地踏了几下,皱眉道:“怎么,这儿竟还有个暗格?”
    我心里猛地一咯噔,当初我将风和先生给我写的信、作的画全都收在暗格里,还有那两封遗书。
    第145章 秋雨潇潇 晚安
    当初我写那两封遗书, 正值废后前后,一封是我听了四姐和祁二爷的往事,有感而发写下的, 另一封是目睹勤政殿的波云诡谲, 过度忧虑亲族该何去何从而写。
    我这个人呢,做什么事都会在心里掂几个过儿, 写下这样字字是泪的信,其实也是在谋算李昭, 如果来日我有个三长两短, 他看到信, 肯定会厚待我的儿子和亲族。
    可现在, 我心里竟不太想让他看见。
    他的妍华差不多已经咽气了,他虽说悲痛, 可还算没有方寸大乱,能有条理地安排好朝政、查内宫及派人远去象州调查,而我那两封信, 不是我大言不惭,我真觉得会把他压垮。
    我站在梳妆台跟前, 冲他大喊大叫, 让他别动。
    此时, 他将那盒胭脂攥在手里, 狐疑地盯着压在圆凳下的毯子瞧, 往后退了几步, 半跪下, 一把将毯子掀开,底下是一整块可以活动的地砖,中间有个小小凹槽, 上了锁。
    李昭面上的疑惑越来越浓,让胡马把睡着的睦儿放下,端盏烛台来。
    虽已为“鬼魂”,可我仍感觉心砰砰直跳,紧张得双手来回搓。
    李昭这会儿将烛台放置在暗格旁,双腿全全跪在地上,手指拨弄着金锁,皱眉嘱咐胡马:“去到处找找,亦或是问一下云雀,看妍妍将钥匙收在哪儿了。”
    刚说罢这话,他猛地抬头,朝炕上死气沉沉的我望去,重重地叹了口气,将毯子重新平铺到暗格上,抓住胡马的胳膊起身:
    “罢了罢了,她既然私下弄出这样一个暗格,想来里面藏的东西不愿让旁人发现,那朕也不看了。”
    听见这话,我登时松了口气。
    这时,李昭佝偻着身子,抓住胡马的胳膊,一步步朝炕那边走去。
    我紧随在他身后,对他说:“快歇会儿,国事家事重重累叠,快把你的身子熬坏了,早早歇息,咱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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