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节(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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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
    *
    小酒店陈设虽老旧,打扫得却干净,一楼厅堂有股水洗过的清新味道,挺好闻的。
    伙计手托着食盘健步如飞地在众客人间穿梭,大约是离城镇已经不远了,往来打尖住店的人不少,周遭满是喧嚣的吵杂声。
    “你们是要去凤阳府寻人?”
    涮锅里的汤滚得正欢腾,白烟层层地往外冒,江流目不转睛地等着肉片烫熟,吃得满脸通红。
    观亭月和燕山则坐在一旁,各自就着热汤将米饭泡软,这是军中饮食惯有的习俗,图个省时方便。
    白上青品了半杯梅子酒,叹气说,“还想留你们在蜀地多玩几日的。被调到这山高水远的偏僻处,连个相熟的人也没有……”
    燕山轻描淡写地怼他,“大家都有事在身,哪儿有闲工夫陪你玩儿。”
    他倒并不生气,无所谓地耸肩笑笑,“所以嘛,我才追着和你们同路,等到城里还能尽一尽地主之谊。”
    “对了。”白上青放下酒杯,“说说你们要找的人呗,什么身份,什么相貌,没准儿我认识呢?”
    燕山搅着汤碗,递来一眼,“你会认识?”
    “哎,大哥,聊天嘛。”少年嫌他太无趣,“本来就是随便聊聊啊,不然多没意思。”
    为了配合他不至于冷场,观亭月却也给面子,把竹筷一搁,沉吟道:“……他是我二哥,名字里有‘天寒’两个字,眼下的年岁应该三十一二吧。”
    她比划说,“身长约八尺,不胖不瘦,平时因为练大刀,手臂上很有力道,相貌……谈不上和我有多少相似,但人就是比较……呃,忧郁。”
    白上青:“忧郁?”
    观亭月感到不好形容:“就是喜欢唉声叹气,不管做什么事都很悲观,总认为自己活在这个世界上是个错误。至今没有自我了断,大概是怕痛吧。”
    燕山摩挲着粗糙的碗沿,在旁补充道:“他还喜欢一个人碎碎念,尤其对着手里那把刀,话格外多。”
    她转过头:“他爱嘀咕吗?我怎么不知道。”
    “你当然不知道。”后者漫不经心,“他若是对着你念叨,早就被你揍了。”
    “哦。”观亭月想来有道理,“也是。”
    ……
    白上青瞧着他俩一言一语的,配合得还挺和谐,旁观听了一阵,不由对着燕山问,“那不是她二哥吗?怎么你也这么熟?难道那也是你二哥?”
    没见过这么会给人找亲戚的,他语气不善:“那不是我二哥。”
    闻言,后者的求知欲不减反增,“咦,不是兄妹?……所以你们俩到底什么关系?”
    燕山不耐烦地颦眉:“关你什么事?”
    白公子脸皮素来够厚,哪怕惨遭嫌弃仍旧一副好脾气的样子,还托起下巴煞有介事地沉思,“体魄强健,善用大刀,多愁又善感的中年男子啊……
    “唔,如此怪人,我好像的确没听过……”
    一时郊外像是起了阵大风,满客栈的窗户都吹得咯吱打颤。
    正在这当下,紧闭的店门猛然被从外推开,一股凛冽的寒气裹挟着秋霜卷进来。
    两个村民装束的人扶着位头戴纶巾,身着直裰的书生,冲口便急吼吼地朝掌柜嚷道:“店家、店家,快端碗黄酒来给他醒醒神,这后生不小心闯到望北山深处去了,吓得不轻呢。”
    吃锅子的一行人皆让对方那大嗓门引得侧了目。
    只见这书生几乎软成了一滩烂泥,面色沧桑,双瞳直翻白眼,嘴里还在流哈喇子,简直和中邪没什么分别。
    掌柜闻声从端着酒碗从后厨撩袍而出,他像是对这场面屡见不鲜,显得十分镇定,满脸肃然地灌酒让书生喝下,随即一手摁着他的人中,一手不知是在哪个穴位上狠拍一下,口中念念有词地喊:“醒!”
    “咳咳……”
    就听见那年轻人呛水似的狂咳不止,噌然坐起身,竟真的转醒过来。
    大堂里屏气凝神盯着此处状况的食客们跟着松了口气,连举托盘的店伙也如释重负地轻叹,自言自语地感慨:“山口处立了这么大块‘死地勿入’的牌子都还能走进去,看来改天得在出山口也放几块了。”
    观亭月听得奇怪:“什么‘死地勿入’?”
    伙计“嗐”了一声,一面提壶给涮锅加汤,一面回话,“客人您外乡来的有所不知,咱们这儿东头有座山,叫‘望北’,这山您可千万别去,邪门儿着呢。”
    她水波不兴地挑起眉,一副洗耳恭听地态度。
    小二嘴里倒豆子似的:“早些年因为路险壁峭走失过不少村民,山中本就人迹罕至,到新皇登基后更是怪事频出。”
    “有些打山货的猎户,一进去就莫名其妙地昏倒了,等睡醒人竟躺在山外;还有些想去登高的游人,甚至在里面消失不见,一点音讯也没有,您说怪不怪?”他在附近住久了,谈起这个倒不见多害怕,“我们这小店离山最近,老碰见被吓坏的村里人,后来索性写个骇人听闻的牌子立上,劝大家都别进山了。”
    他不怕,志怪奇闻看多了的江流反而后背毛毛的,“当真如此诡异?难不成山还会吃人?”
    燕山却不以为意地哼笑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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