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节(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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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水墨,信笔点染,笔飞墨舞。
    文岚守在一旁,等笔墨彻底干透,眼睛紧盯着画卷,真是爱不释手。
    其他先生见状,便也把手里的山水类画作,放在画案上,留给文岚做个纪念。
    文岚第一次亲眼目睹大师级人物的作画,对传统文化又有一番新的领悟。
    这些画,远看似曾相识,总觉得似乎在什么作品集里面见过类似的古画。细看,却各有风骨,或是笔触细腻,或者用墨不羁,与画家个人的性情和经历息息相关。
    金老爷子与关博睿谢过诸位先生,便把人引到另外一张翘头案旁边。案上展开的便是金老爷子在米国购得的一幅疑似宋代古画,古董商言辞凿凿,但金老爷子依然希望得到国内大家的确认。
    一行人就纸张、画风、用墨、修补工艺等不同角度,各自阐述自己的观点。
    随着拿出来的书画作品增多,人们的的意见开始出现明显分歧。
    假画、后世临摹、有限复制、一题多画,各种专业名词不绝于耳。
    遇到争执不下的情况,关博睿就拿出纸笔,分别写上两方意见,留待以后再查证。
    当大家看到一副白石老人的虾时,争议更是达到了顶峰。
    “这是真画,你们瞧瞧这虾头的墨痕,是不是特别浓重?”
    另一位先生立刻连连摇手:“昔年,上海朵云轩印制了白石老人的一副青蛙,结果被人当做原作高价收购。朵云轩的木板水印副本几可乱真,就算是白石老人自己都分辨不出来。不说别的,大家都知道的,那年白石老人驾临朵云轩,店家拿了一副照着原作水印的虾让他鉴别。白石老人自己端详了大半天,最后也只能摇头叹息,给不出一个定论。所以,这笔墨习惯,根本就做不了证。”
    “你瞧这装裱,这墨痕,明明就是民国……”
    两人各持己见,争得面红耳赤,不可开交。
    这倒不是他们眼力不及,而是随着现代工艺和工具技术的提高,近现代画作的真假就更难分辨了。
    以往人们常用装裱的习惯和材料的新旧,来甄别原品和复制品。但,像朵云轩这类的集合了各类专业人士的机构,使用与原作相仿的材料来装裱复制品,本身就是他们的长项。正因如此,后世许多收藏家根本无力甄别真假,只能求助于朵云轩的专家来进行甄别。
    旁听了好大一出戏的文岚,默默在小本子上面记下了朵云轩的大名。
    这一下午,满屋子的人收获都颇为丰富。
    那一大叠画作,绝大部分被辨了真伪,剩下的少数几张待定品也不影响大局。
    金老爷子如愿以偿地得到了想要的信息,还意外得到几个潜在卖家的资料,便爽快地与人约好时间改日再过去看看实物。
    文岚则听了一肚子趣闻轶事,初步燃起了对书画的兴趣,打算稍后参加关氏补习班,多学一点才艺。
    临走,关博睿谢过大家的馈赠,执意留下那些旧宣纸,供诸位先生日后练笔之用。
    走在回家的路上,大家聊起张伯驹他们老一辈人的收藏趣闻。
    想起张伯驹先生的誓言:“自鼎革已还,内府散失,辗转多入异邦。故予所收蓄不必终予身,为予有,但使永存吾土,世传有绪,是则予为是录之所愿也。”
    文岚不禁感慨万千。
    现在陈老总依然在位,有他的保护,张伯驹他们应该不会再遭遇那样的劫难了吧。
    想到这,文岚顺口提了句:“如果有个万一,我们能不能偷偷把张伯驹老先生接出去?他眼力好,学识深,据说过目不忘,他的妻子潘素更是知名的画家。如果我们能把他们请过去做馆长,那该多棒呀。这样,我们就不用担心被人蒙骗,不用担心买到假货了。近现代的东西相对便宜,错也损失也不大。如果是古书古画,那可就麻烦了。”
    关博睿的手在文岚头上一揉:“这,你就别想了。如果他们愿意出去,早年他们就走了,不会留到现在。”
    金老爷子加上一句:“狐死归首丘,故乡安可忘。”
    碰上文岚迷茫的眼神,金老爷子解释到:“我们华人讲究落叶归根,如果不是我的血脉亲人都在外面,就算死,我也不回出去的。年轻的时候,总觉得时间很多,哪里都可以出去闯闯。年纪大了,即便有你们陪着,在异国他乡,我依然有时候会觉得哪里都不是我可以安心的地方。”
    这些年,关博睿看惯了生死,对这感悟更深了一层:“这就跟我时常想念家乡一样的道理。说不上为什么,但有时候做梦也会想起家乡的菜式,想起睡过的房间,想起家里的摆设,想起北京城里空气中弥漫着那股难以言语的味道。”
    为什么我只会不停地想起互联网,想起手机,想起后世那些便利的生活方式呢?
    这是因为新世纪后人们习惯使用快速消费品,过于快速替代的物品已经无法与人们建立密切的联系吗?
    文岚摇了摇头,晃走满脑子的胡思乱想:“我只是觉得太可惜,想帮帮他们而已,没有别的意思。”
    “如果你想帮他们,那就应该让更多的人知晓他们的价值。可这,既需要本身有实力,也需要天时地利人和的配合。”关博睿正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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