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是男儿郎【六】(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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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傅,赈灾人选可是不对?”
    虽然这位太傅总戳皇帝的肺管子,皇帝却从来没动过他,反而颇为优待。
    “唉……陛下已经做得很好了。”太傅摇摇头,长叹一口气。
    朝中官员隐瞒汛情,拖延到如今才禀上来。
    又假报了受灾人数,江河改道,只死了十数人……这种话只有当今天子会相信。
    他永远相信盛世太平,海晏河清。
    实际上这位有清名的赈灾官员私底下没少受贿,不知道赈灾的银子一层层筛下去还剩多少…
    蛀虫一批又一批。
    他说了又有什么用呢?
    太迟了。
    皇帝尚且坐在龙椅上,一脸关切。
    当今天子明明是个寡淡至极的人,对比殿堂之上的官员,他算是最惦记百姓的那个。
    那又如何呢…他也没说出真相。
    让皇帝好好过最后一个中秋罢。
    日后山河起烽烟,那个文采斐然却无治国才能的帝王,不知能活到几时……
    “我也没有什么可取之处,只有这一手字写得不错。”皇帝看着用左手磨墨的梅先生,虽然说着谦虚的话,笑得却极骄傲。
    他的字风骨嶙峋,清隽有力,铁丝银线,脉络虽细却暗含劲力,整体上华美典雅,又有金鸣之声,让人舍不得挪开眼睛。
    足以在后世流传千古。
    “我爱写字,你爱唱戏,倒也不错。”
    软弱昏聩的皇帝,偏偏有张清俊温和的脸。
    太不像一个皇帝,反而像个书生。
    梅先生看着他认真写字的样子,眼眶有些干涩。
    寻了那么久啊……没想到他竟然是这天下的君王。
    “玉树后♂庭前,瑶草妆镜前。去年花不老,今年月又圆。”
    梅先生往书案上看去,皇帝抬抬手让他看见了上半阙。
    等梅先生看下来,他又露出下半阙。
    “莫教偏,和月和花,天教长少年。”
    “好。”梅先生赞了一声。
    皇帝盖了私印,一把卷起来,塞进梅先生怀里。
    “送你了,天子亲笔。”
    “墨都化了。”
    “你喜欢的话,要多少有多少,我闲着无事,就作诗作词,堆了一屋子,都送给你。”
    “不必,这个最好。”
    梅先生笑了笑。
    戏台子已经在搭了。
    就在京城的镜湖上,一座五六米见方的戏台子,前后左右都是水光,仅中央戏台子上铺了红布,十分喜庆鲜亮。
    姜萝抬了抬手,感觉手臂上的伤好得差不多了,不会影响她发挥。
    “如何?”常青的伤也大致痊愈,脸上有些浅浅的疤,涂了脂粉就能盖下去。
    此时十分关怀地看着姜萝。
    “可以。”
    明日就要开演了,近期天气都极好。
    此时两人一同来看戏台,只见圆月倒映在水面,清亮澄澈,让人有些期待明日的盛景。
    “希望一切顺利。”
    “嗯。”
    怜雨正在往北边赶。
    他背着包袱混在大部队里,像一只混进鹅群的鸡。
    由于接连不断的赶路,他的脚上已经长了许多血泡。
    周围都是抱怨声和诉苦声。
    然而那大汉却严厉起来了。
    常常呵斥,有时候甚至动鞭子。
    怜雨一直十分乖巧,那大汉也颇为关照,偶尔还会给他塞点食物。
    没有什么事是能一蹴而就的,就像他学唱戏,每天对着一个陶罐练嗓子,喉咙里喊不出声音才停下来。
    变声那段时间,唱不了婉转多情的戏词,急得要命,日日吊嗓子,喉咙里都是血腥味,却没有丝毫进益。
    那时师兄说,世上不是只有一条路可走,唱不了就唱不了,他总能养活一个怜雨。
    如今,怜雨想试试,他选的这条路,能不能走通。
    吃得苦中苦,不一定能做人上人,但他想变成一个厉害人物,总要先学会吃苦。
    戏台子周围没有路可走,不少看官都在想,到时候只能划船爬上去……
    若是怜云立在船头,那船说不定会被丢瓜果的姑娘给砸沉。
    夜色侵染江岸,一艘巨大的华美画舫顺流而下。
    随之而来的还有画舫上飘起来的孔明灯。
    万千灯盏同时升空,在水面倒映之下,与星河一色。
    轰——
    戏台子周围燃起一圈烟火,迸出梦幻的光影。
    京中大部分民众都来了,齐齐喝彩,声势极大。
    光影也只是刹那,歇下来时,台上已多了一盛妆女旦。
    乌发逶迤堆成云鬓,簪以凤钗,缀以步摇,环佩叮铃儿响,一双修长白皙的手执着纸扇,开了又合,半露出眼尾羞怯潋滟的红。
    头上戴的是苍蓝色流云捧珠头面,垂下来的流珠是璎珞,在戏台后的灯笼影下,映出璀璨的霞光。
    金银珠宝堆砌之下,没有半分俗气。
    远看像画中人。
    眉如柳叶,却不纤薄尖细,只显得灵秀逼人。
    凤目微微上挑,大红的胭脂晕染开,自上而下,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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