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节(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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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酒酒反观自己。
    她两个膝盖老老实实地扣在胸前,整个人抱成一朵圆蘑菇,扭过头看姬沉时,又像极了一只钝钝的笨猫。
    她讪讪地企图做出一个符合剑修身份的端庄姿态,却碍于姬沉怀里空间太小,两人周围那些密不透风的草株,又像是随时会发出响声的墙,硬生生将他们困于方寸,就只好悻悻地维持着乖巧抱膝蹲。
    姬沉手掌滑到凌酒酒的右手腕,摩挲两下,确认红线不在了,又摸到一点结痂的凸起,结合这里修为无用的规矩,不难猜到是有树枝刮断了红线。
    饶是如此,他还是不放心地拧着眉毛,上上下下,仔细打量着她,检查着她身上有没有伤口。
    片刻,他发现凌酒酒一双明亮的杏眼盯着自己看,了然凌酒酒有话要说,才将视线落入她的眼睛。
    少女圆圆的眼睛因焦急泛着红晕,小扇子一般翘起来的睫毛还带着朦胧湿意。
    定是委屈极了。
    也对。
    他仔细呵护的女郎,自从琉璃城之后,凌酒酒从来没有离开过他身边,此次自己被困在雪中,又被辛扬和项乾罗吓了一跳,怎么可能不难过?
    呵,辛扬、项乾罗。
    不知好歹,自寻死路。
    姬沉按下怒火,竭力思索身上带了什么灵药与小玩意可以哄小姑娘开心,便见她泛着水泽的樱唇张开来,谨慎地作出口型,道:“师兄,你疼吗?”
    软绵绵、娇滴滴的女郎在他怀里,没有委屈哭诉,反倒在担心他。
    无声的言语,像是一把锤子,将他坚石似的心脏揉碎,变成了满腔的柔情,将心脏涨得发酸。
    冷漠惯了的剑修不知道怎么应对这样激烈的感情,当下不知所措地停在原地。
    凌酒酒看姬沉不说话,略略慌急,小心道:“师兄?很疼吗?”
    心仪的女郎抬着小脸,满面焦急地望过来,世间郎君十个里面有十个舍不得她担心,势必作出风淡云轻的模样。
    更何况姬沉这样的修士。
    他生来就不太能感受到疼痛,又是踩着血泊走上来的,更加不怕疼。
    然,姬沉不做人也不是两三天了。
    他回过神来,眼神飘了一瞬,接着隔着一层门服,把玩着凌酒酒一折便断的细弱腕子,脸不红心不跳地点点头。
    甚至还演技爆棚、变本加厉地轻声“嗯”了一下。
    凌酒酒大骇。
    姬沉一向以比师尊更靠谱,比师尊更坚强的形象示人,仿若伤病都要绕着他走,此时却承认了难受,可见他正在经受着非人的折磨!
    凌酒酒手忙脚乱地在随身的口袋里掏出丹丸,一股脑地往姬沉嘴里拍,知道的是在喂药,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填鸭。
    可怜谪仙一般的清冷剑修两个腮帮子被填满,一张棱角分明的帅气脸庞撑成了过冬的仓鼠。
    他还没说话,便被凌酒酒眼疾手快地用手堵住了嘴。
    姬沉:??
    凌酒酒变了。
    她变得非常陌生。
    在敛月谷,她痛的时候不是要吹吹吗?
    为什么角色互换了没有吹吹了
    那厢,凌酒酒生怕他吐出来,贴心地手动给姬沉关了闸,然后陷入了深思。
    姬沉这么疼,指望他大杀四方是不太可能了。
    不过,既然姬沉饱受折磨,那么项乾罗很可能也无法施展。她上去搏一搏,说不定单车可以变摩托。
    从辛扬魔核爆体时,项乾罗的反应,凌酒酒猜测种下魔核的那位归墟师尊,很可能与魔尊有联系。
    甚至就是魔尊本人。
    如果是普通魔修种下魔核,身为魔王的项乾罗没道理不知道,更没必要情绪那么激动。
    能迷惑魔王的,只有魔尊渊冥一人。
    换句话说,项乾罗大概率和他们一样,亦不知道魔尊降世后的真实身份。
    那么,天阙峰的长霄师尊、掩月峰的霓玉师尊、点星峰的昊元师尊和千鹤峰的无妄师尊,究竟哪一个与渊冥有关?
    敛月谷中散播落语情毒的弟子来自千鹤峰,辛扬同样是千鹤峰真传,任凭谁都要自然而然地怀疑那位一直闭关、从未露面的无妄师尊最有嫌疑。
    但根据原书,姬沉是无妄的劫身和转世。
    凌酒酒无条件相信姬沉,他不可能有问题。
    思维进入僵局,她一筹莫展,想来想去,只有从项乾罗身上入手。
    首先,她有三个问题要从项乾罗那里找答案:
    第一,项乾罗为什么非要杀她不可?
    ——是渊冥在幕后操纵吗?
    第二,项乾罗不知道是谁给辛扬种下魔核,既如此,他又怎会知晓辛扬身负魔核?
    ——或许,渊冥有一条同魔域联系的暗线?
    第三,辛扬帮项乾罗做了什么?
    念及此,凌酒酒心生一计。
    根据“反派得手前百分百变身话痨定律”,只要她佯装被打败,项乾罗一定有问必答,不问也答,自动自发化身为一本打开的《十万个为什么》。
    打定主意,凌酒酒转眸看向姬沉,见他满口丹药都吃下去,才自觉失礼地收起手,比划口型,道:“还疼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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