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节(2/3)

投票推荐 加入书签 留言反馈

好笑,对着天德军南十四营的校尉,她都忍住了不哭,对着叛军里的军师,她反倒眼眶酸涩,眼泪噼里啪啦地往下掉。
    李殊檀想笑,眼泪却落得更凶:“你过来。”
    眼泪太多,指尖不够用,鹤羽慌乱地改成手掌,但还是不够用,半只手都是湿的,斑斑的泪痕打在短褐的袖口,让他想起湘妃竹。
    他屈服了:“我过来。”
    李殊檀仍落着眼泪,伸手,一把揪住鹤羽的前襟,一头磕在他胸口,使劲蹭了两下,濡湿一片衣襟。
    鹤羽愣住了,半晌没动弹,连句嘲讽的话都没说。
    “怎么?”李殊檀仗哭行凶,“嫌我弄脏了你的衣裳?”
    “……不是。”鹤羽诚实地说,“这衣裳是从吴夫人那儿借的。”
    李殊檀:“……”
    她急得一抹眼泪:“你怎么不早说!我要多洗身衣服了!”
    **
    吴夫人所言不差,今天是个大太阳天,早上新洗的衣裳到下午就半干了,她又在火边烤了烤,送回来的两身衣裳干爽如新。
    李殊檀说到做到,真替吴夫人把借来穿的衣服仔细洗干净,洗到鹤羽穿过的那身短褐襟口时还格外认真,连搓三回才放过。
    鹤羽也没闲着,离去前,他解了腰下对佩中的一枚,算作感谢。吴夫人生性淳朴,自然不肯收,又是一番推辞,最后看日头有西斜的迹象,鹤羽和李殊檀又急着回去,她才不得不收下。
    总之这一趟下山,折腾了两天,回去时日头偏西,李殊檀累得要死,懒得洗手作羹汤,直接把司墨踢去厨房。
    饭后,她歇了会儿,才按照约定,去后厨洗碗。
    司墨倒是不介意偶尔做一两回饭,但他好奇心重,碗碟洗着洗着,又挪到了李殊檀边上,手里捏着个盘子,手肘戳戳她的手臂:“哎,你这回和郎君去山下,还过了个夜,你们是去镇上玩了吗?”
    “哪儿有啊。”李殊檀想起那场暴雨就觉得恼,把下山遇雨的事情说了一遍,叹了口气,“幸好有那位好心的夫人,不然我们恐怕要被雨浇死了。”
    “也对。雨可大了,昨晚噼里啪啦的,我还以为屋子要塌呢。”司墨想了想,“那今儿白天呢,去哪儿玩了?”
    “爬山。”
    “哪个山哪个山?”司墨兴奋起来。
    “这个山。”李殊檀怜悯地看了他一眼,“我们得回来啊。”
    “唉,没意思。”司墨长叹一声,蔫巴巴地继续洗碗。
    一时无话,后厨里只有碗筷碰撞的声音,直到窗外忽然传来几声鸟鸣。
    李殊檀对鸟的了解有限,不太能分辨:“这是什么?鸮?”
    “……可能吧。”司墨忽然放下盘子,在身侧擦擦手,“这个怪声不行,郎君喜静,夜里听见睡不着,明儿准得发怒,我们俩都遭殃。我去赶赶。”
    “嗯嗯,去吧。”李殊檀心说鹤羽可真是个麻烦人,胡乱应声,放任司墨出去,继续和水盆里的碗盘搏斗。
    等她把碗盘一个个捞出来擦干,窗外只有黑沉沉的天,树影幢幢。她终于觉得不对了。
    一个鸟而已,司墨再不济也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年,赶什么鸟能赶这么久,总不至于被叼走了吧?
    李殊檀纠结一会儿,随手抓了把片肉用的短匕,回身推开厨房门,融入夜色之中。
    作者有话要说:  感觉涨收很慢,不知道是啥问题(我是不可能承认我写得烂的(敲桌.jpg)所以改了直白点的文名,文案也为了贴文名修了一下,大体没啥变化,内容也没改,莫惊慌(x)
    说不定哪天我又脑子一抽改回去了呢(胡言乱语.jpg)
    第18章 棋子
    夜色深浓。
    屋角挂了两盏风灯,晕出一圈昏黄的光,李殊檀不敢走远,贴着墙一点点挪动。所幸她的眼睛争气,在暗处视物清清楚楚,快绕到墙体的拐角处,就让她在拐过去的那一侧看见了两个人影。
    其中一个自然是司墨,另一个却半侧着看不见正脸,身量和司墨差不多,但更干瘦,颌下留出一簇山羊须,在夜风里飘飘摇摇。
    李殊檀皱眉,直觉其中有问题,迟疑着要不要再凑近些。这时忽然一阵大风,头顶的风灯摇晃碰撞,灯骨撞在一起噼里啪啦,那边的两个人齐齐转过头来。
    李殊檀一惊,本能地后靠,后背的触感却结实柔韧,她还没反应过来,一只手已经捂到了她嘴上。
    她更惊,当即想拔匕首,奈何身后这人想得周全,不仅捂在她脸上,还格住了她的右手。单手拔不出来,她只能手腕发力,摸索着大概是侧腹的位置,狠狠地用匕首鞘的尖端捅下去。
    身后立即一声闷哼,然后有什么东西凑到了耳边。
    先是蜿蜒柔顺的触感,经过露出的颈部时扫出一串细腻撩人的痒,大概是长发自发梢开始流过她的肩头;再是落在耳侧的声音,刻意压低,沙沙地抚过耳尖,分不清那种令人震颤的麻痒到底是因为声音,还是因为随之而来的温热吐息。
    李殊檀浑身僵硬。
    “……你倒是狠。”鹤羽顺手卸了李殊檀手里的短匕,“别动。”
    李殊檀短暂地松了口气,绷紧的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章节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