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节(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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尊假神仙呢,不一起出门迎客吗?也太小家子气了。如今三教各出一位圣人,我师父且不去说,就算儒圣曹长卿,也是敢将皇宫当茅厕的风流人物,你这位缩头藏腚的北莽国师,对比之下,可拿不出手。”
    貌似年轻的道人和煦笑道:“无禅可参的李当心,也要金刚怒目了?贫道不与你做口舌之争,只是站在这儿拭目以待。龙树僧人读金刚经修成不动禅,既然你执意怖畏,贫道今日也动也不动,由着你出手。”
    李当心简简单单哦了一声。
    也不再多说半字废话,朝浮山方向探出双臂,一身白色袈裟骤然贴紧伟岸身躯,继而双脚下陷,地面过膝。
    白衣僧人将整座浮山都拽了下来!
    轰然压在那年轻道人头顶。
    李当心独然入天门,单身出天门。
    掠过近千台阶,蹲在地上背起了全身金黄的师父。
    几位道德宗国师高徒都不敢阻拦。
    老和尚已是垂垂将死矣。
    老和尚笑了笑,问道:“打架也打赢了?”
    白衣僧人嗯了一声。
    “徒弟啊,山下是不是有情深不寿这么个说法?师父也不知道当年答应你娶媳妇是对是错啊。”
    “这可不是出家人该说的道理。”
    “道理不分出世入世,讲得有道理,就是道理。佛法也未必尽是佛经上的语句,佛经上的语句也未必尽是佛法。东西和南北,尤其是你家那个闺女,就很会讲道理,我听得懂,就给心甘情愿骗去糖葫芦,当时听不懂,就不忙着给,有些时候慢慢想通了,记起要给这妮子送些吃食,小闺女还来了脾气,不要了。”
    “师父,少说两句行不行,这些事情你自个儿回寺里跟我闺女说去。”
    “来不及啦。”
    李当心身形再度如白虹贯日,在黄河水面上急掠。
    “光说领会佛法艰深,咱们两禅寺很多高僧,都比你师父懂得多,不少还能跟朝廷官府打交道,出世入世都是自在人,师父当这个主持,实在是蹲茅坑不拉屎。唉,这些年都愁啊,也亏得出家人本就剃去了三千烦恼丝。”
    “跟师父同辈的他们啊,比起师父少了些人味儿,既然尚未成佛,不都还是人。”
    “这话可不能说,伤和气。”
    “师父,这是夸你呢。”
    “为师知道,这不是怕你以后当别人面说,你跟师父都讨不了好。”
    “师父你倒是难得糊涂。南北都是跟你学的。”
    “其实说心里话,灭佛不可怕,烧去多少座佛寺多少卷佛经,驱赶多少僧人,师父不怕。怕的佛心佛法不长存,一禅的那一个禅,不当下还是小乘,以后能否由小乘入大乘,师父是看不见了。”
    “师父,我不希望看见那一天。”
    “嘿,作为南北的师父的师父,其实也不想看到那一天,不过这话,也就只能跟你说。”
    说完这一句话,满身干涸金黄色的龙树僧人吟诵了一遍阿弥陀佛,便寂静无声。
    白衣僧人李当心停下身形,扯断一截袈裟,捆住师父,闭眼双手合十,往九天之上而去。
    这一日,道德宗数百道士和近万香客抬头望向那佛光万丈,皆闻有《金刚经》诵读声从苍穹直下。
    这一日,有数千人信道者转为虔诚信佛。
    第137章 父子
    一位稀客拜访净土山那座遍植杨柳的小庄子,身为主人的白衣男子亲自站在庄子门口,当他瞧见驼背老人从马车上走下,露出一抹庄上人难得一见的会心笑容,快步向前,毕恭毕敬喊了一声义父。
    老人点了点头,环视一周,啧啧笑道:“才知道北凉边境上有这么个山清水秀的地儿。”
    若是老人的嫡长子在场,肯定要拆台反驳一句瞎说什么山清水秀,连半条小溪都无,附庸风雅个屁啊。外人看来,这么一对不温不火的义父子,实在无法跟北凉王和小人屠两个称呼联系起来,市井巷弄那些上了岁数的百姓,总误以为这两位大小阎王爷一旦相聚,总是大块吃人肉大碗喝人血嚷着明儿再杀几万人之类的,可此时徐骁仅是问些庄子上肉食果蔬供应麻烦不麻烦、以及炎炎夏日避暑如何的家长里短,陈芝豹也笑着一一作答。这是徐骁第一次踏足小庄子,庄子里的仆役在陈芝豹庇护下过惯了短浅安稳的舒坦日子,少有认出徐骁身份的慧眼人,好在徐骁也不是那种喜好拿捏身份的人物,根本不计较庄子下人们的眼拙,若是新北凉道首位经略使李功德这般势利人物,肯定要恨不得把那些仆役的眼珠子剐出来喂狗,陈芝豹反而云淡风轻,甚至不刻意去说上一句,从入庄子到一处柳荫中落座,从头到尾都不曾道破徐骁身份。
    庄子外围不树高墙,杨柳依依之下,父子二人可以一眼望见无边际的黄沙,一名乖巧婢女端来一盆冰镇荔枝,冰块都是从冰窖里一点一点拿小锤敲下来的,荔枝这种据说只生长在南疆瘴地那边的奇珍异果,每隔一段时日就送往庄子,只不过陈芝豹少有品尝,都分发给下人,无形中让庄子里的少女们一张小嘴儿养得极为刁钻,眼界谈吐也都傲气,偶尔结伴出庄子游玩,踏春或是赏灯,别说附近州郡的小家碧玉,就是大家闺秀,撞上这些本该身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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