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节(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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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所念过的书却丝毫不逊色于京中高门贵女。她甫一接到这首小诗便喜欢得紧。都说七绝难写,当下许多文人律诗写得很好,七绝却一般。这首小诗韵度悠远,朗朗上口,又喜气洋洋。
    读着这样一首让人如沐春风的催妆诗,不久前瑞芳楼那场让人猝不及防的斩首行动也显得没那么可怕了。
    薛可蕊扬起盈盈的笑眼望向自己的母亲,王氏窃喜,暗道女婿总算没有吝惜展现一点他的男儿魅力。没有发达的四肢,有发达的头脑一样可以捕获芳心嘛!
    薛可蕊盖着红盖头,被自己的兄弟薛战背至府外。鞭炮声震耳欲聋,锣鼓喧天,唢呐嘶鸣,就算是近在咫尺也得要靠喊,才能听清楚身边人的说话声。
    透过盖头的空隙,薛可蕊看见自己被送上了一顶八人抬的锦绣火凤流苏轿,轿身遍绣火凤流云纹,金灿灿的丝线几乎就要闪花薛可蕊的眼。
    为庆贺今日的盛典,冯府摆出了足足九日的流水席供人随意享用,数十里的红妆,马车从街头排到街尾,井然有序,迎亲的青石路旁撒满了花瓣,满城的树枝上亦挂上了飘逸的红绸。
    一路上薛可蕊都听见有路边的妇人在惊呼:
    “啧啧,看那轿门顶的南珠,得有人拳头大了吧……”
    “听说节度使大人花了逾万两银,就只为迎娶这新妇,薛家老爷可真是扬眉吐气了……”
    薛可蕊低下了头,无论如何,心底暗暗泛起的丝丝暖意的确不容忽视。
    薛家不缺钱,虽说以婚嫁的开支来度量新娘的身价有些过于俗气,但冯府对她的重视,通过这炫目的奢华可见一斑。冯家如此重视自己,与李霁侠对自己的喜爱密不可分。想来自己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人,能得李霁侠的青眼,确实应该感恩戴德才对。
    围观的百姓太多,迎亲的队伍走了许久,好容易才在吉时之前赶到了冯府。
    薛可蕊着钿钗礼衣,华美繁复的丝缎绢纱层层叠压,外罩宽大的广袖上衣,雍容又华贵。她在喜娘的搀扶下迈步下轿。有礼官上前,单手执斗,内盛谷豆钱果等物,望门而撒,引得一众孩童疯抢,冯府门外欢呼声不绝于耳。
    眼前探过来一条红绸,薛可蕊拿住了,便被人引着往前走。
    来人看不见模样,只看见大红的袍角,墨黑的长靴。薛可蕊知道,那是李霁侠。
    他引着她走过了一路红毡,跨过了马鞍,最后将她引入喜堂。在唱礼官的高声唱喝下,薛可蕊与这双墨靴的主人拜了天地。
    好容易再度坐上松软的榻时,薛可蕊在今日,第一次听见他满是喜悦的低语:
    “等我,堂外须得敬酒,我去去便回。”
    男人的声音如此近距离地灌入耳朵,带着他温热的气流拂过她的耳发,激得她心头一个激灵。
    尽管做足了心理建设,薛可蕊也在心底认可了他作为自己夫君的正式地位,但习惯性的抗拒,依旧不可抑制地自她心底泛起。
    那一个个晶莹剔透的玉雕小人,与那陡然滚落在地的淋漓人头,犹如两张结对成双的符,时不时便闪现眼前。告诉她,她身心的所在,将她的神志,深深封印在墨黑色的牢笼,难以自拔。
    不知道为什么,李霁侠身上的黑色气质是薛可蕊厌恶,甚至害怕的。尽管他也会让她感动,但这感动,终究敌不过那两张“符”带来的冲击,来得凶猛。
    第十八章 花烛
    李霁侠再度回房时,薛可蕊已经睡着了。
    她和衣躺在喜榻上,气息沉稳绵长……
    李霁侠望着这张白乎乎的,被香粉敷变样的脸很开心。他盯着这张脸瞧了半天,最终决定轻手轻脚替她除去喜袍。
    手指才碰到第三粒花扣时,薛可蕊醒了。
    她被吓了一大跳,双手握紧喜袍的领口,缩到了床尾。
    “你要干什么?”
    她瞪着眼,警惕地看着他。
    “扑哧……我只是觉得穿着这个睡觉会不舒服,想让你舒服一点。”
    他笑眼弯弯。
    “哦……没关系,我可以自己脱。”
    薛可蕊说完这句话,脸就烧得滚烫,可是这粉很厚,在李霁侠看来,她面色是不改的。
    薛可蕊双手捏着喜袍的领口,依旧缩在床尾,警惕地望着李霁侠一动不动。
    李霁侠笑,他温柔地拍拍她的肩,“我先去净房,晚些时候便来。”
    说完,他起身就离开了床榻,转去了里间。
    待李霁侠再出来时,他看见薛可蕊已经平躺到了床上。喜袍挂上了床尾的朝服架,一床锦被从头到脚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来一颗头。
    “你不用洗脸吗?”李霁侠愕然。
    “……”
    薛可蕊心中一紧,对啊,忘记洗脸这一茬了。可是外袍已经脱了,再起来会不方便,于是她面不改色地说:
    “不用洗了,我累了。”
    “好吧!”
    李霁侠无可无不可地走向床头,在薛可蕊那灼热目光的“全程紧密监控”下,他自顾自脱下外裳。
    他紧挨着薛可蕊的锦被坐下,扯过另一床被子,替自己盖好后,也睡下了。
    “睡吧!”
    他冲她温柔地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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