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节(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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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帝干哈哈道:“有意思,有意思。”
    容华公主忍耐了许久,终于按耐不住自己的小心思,上去挽住沈湛的手臂,柔声道:“表哥,你也教教我怎么做荷灯吧!”
    表哥还没开口说话,容华公主就被皇兄一把给拽了回去,“你那手连花都绣不好,还学什么扎灯,怕不是要扎的满手泡,到晚上连副碗筷都拿不了!好生在这坐着喝喝茶,跟你皇嫂学学修身养性!”
    皇后从前一直以为容华公主会是她未来的弟妹,但现在,世事更转,她心里已经接受了温氏这个弟妹,看弟弟明郎与她琴瑟相和,也不想他们甜蜜的婚姻再起风波,遂上前挽了容华公主的手道:“来,坐这儿和皇嫂说说话吧,皇嫂也有好久没和你说说知心话了,只当陪陪皇嫂。”
    宫女们奉命端上茶点,沈湛与温蘅却都无暇用,他二人相依着坐在一边,一起做那只未完的小荷灯,温蘅不会,沈湛就手把手教她扎骨架、糊灯纸,挨得极近,几可说是耳鬓厮磨。
    皇帝默默饮着杯中龙井,眼瞟着他们二人亲密的情状,目光渐落在她的右手背处,那里已是一片雪腻光滑,看着已经大好了。
    回想那天以为她为了“勾搭”自己,“下血本”烫伤手来博取他的怜惜,皇帝脸上一阵燥热,心中为自己的“自作多情”深感羞惭的同时,又十分地恼怒,但在恼怒谁他也不知道,只是一股汹涌的郁气在胸中翻江倒海,无处发泄。
    他仰首灌了两大口茶,像是想压下些什么,强逼着自己收回了目光,却见身边的妹妹,并没有在跟皇后聊天,也双眼直直地看着那里,眸中是明显的嫉恨不甘,看着看着,似是还想过去掺和掺和,身子微微前倾,像要站起。
    皇帝将她按了回去,低声斥道:“人家夫妻相谐,有你什么事?!!”
    容华公主紧咬着唇,面上十分不服。
    皇帝低斥了这一句,似一下子挑动了心中的汹涌郁气,话也止不住了,“别没事儿自作多情,你以为人家心里有你?!在人家心里,你什么都不是,巴巴地往上凑做什么?!要点脸面,不该想的别乱想!!”
    皇兄虽然从前也常让自己放弃表哥,但都是语气温和地劝告,从没有像现在这样,言辞冰冷尖锐,语气深深嘲讽,容华公主受不住,脸上红一阵白一阵,最后眼圈儿一红,狠狠一跺脚,朝内殿跑去了。
    皇后望着公主掩面泪奔的背影,无奈道:“公主只是一时没转过弯儿来,陛下何必把话说得这么重?”
    皇帝冷哼一声,“不说重些,她死不了心,她要是不死心,做出什么伤脸面的事来,岂不是要整个皇室替她蒙羞?!”
    皇后叹了口气,起身去内殿安慰容华公主,窗下,皇帝心中郁气翻涌如潮,怎么也排遣不了,心头之火烧得全身燥热,想要灌茶压一压,唇碰到杯壁,才发现茶已喝尽了,心中更是烦乱不堪,垂手就把茶杯往几上一掼。
    “砰”地一声轻响,惊动了正沉醉在恩爱小世界中的二人,沈湛站起身来,见皇后与公主都不知去了何处,只圣上一人沉着脸在窗下坐着,走上前问:“皇后娘娘与公主殿下……”
    皇帝收整了下面色,神情平和道:“没事,她们姑嫂去里面说说话……”
    沈湛大抵猜到是容华公主因为他又闹脾气了,默了须臾道:“是微臣配不上公主殿下……”
    “无缘就是无缘,怪不得谁”,皇帝道,“明郎,别放在心上。”
    沈湛与圣上打小认识,从圣上还是一位寂寂无名的庶皇子时,就十分要好,多年兄弟情谊,并非虚言,他心中十分感激圣上对他的厚爱和宽容,朝圣上躬身拱手道:“微臣能与内子结成良缘,全仰赖陛下赐婚,此等天恩,微臣永不敢忘。”
    皇帝如有千钧重般抬手,又如落羽般轻拍了拍了沈湛的肩,“……你我兄弟,不必客气。”
    第7章 夜宴
    渐暮色四合、华灯初上,皇帝在花萼楼设上元宴,与皇后同扶母后至上座,容华公主不坐下首,而是依偎在太后身边,太后看她双眸微肿、眼角处粉光融滑,像是不久前刚哭过,心疼地捧住她的双颊,问道:“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容华公主不说话,只微咬着唇,一双委屈巴巴的眼,幽幽地飘向旁边的皇帝。
    太后看向皇帝,“皇儿,嘉仪怎么了?”
    皇帝道:“她方才走路不小心,摔了一跤,摔疼了。”
    太后因为入宫前的伤心旧事,对这个女儿是万分宠爱怜惜,当下神色急忧,不住地上下打量爱女,“找太医看过了吗?伤着哪儿没有?还疼不疼?”
    容华公主因为皇兄那一句,心里更委屈了,随便编理由搪塞母后就算了,说什么她摔跤,她都十八了摔跤还哭,是要叫明郎表哥,还有下面这些妃嫔,在心里笑话她吗?!还有那个讨厌的温氏也在,皇兄这样说她,她的脸往哪儿放啊?!!
    容华公主越想越气,眼圈儿一红,又似要盈盈含泪了,太后心疼不已,“是不是哪儿还疼啊?要不回殿休息吧,母后陪着你……”
    容华公主瘪瘪嘴,忍不住要说出“皇兄凶我”时,就见皇兄凶凶的眼神,无声无息地飘了过来,当即把这四个字,给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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