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节(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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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盈袖痴愣住,好半天都没缓过劲儿来。她的心还跳得很快,双腿疲软,浑身冒了层冷汗,手一直在发颤。
    “呦,真吓着了。”
    左良傅大手在女孩面前晃了晃,打了个响指,大声道:“傻了?嗐,本官不过跟你开个玩笑。”
    “你走!”
    盈袖愤恨不已,扬手就往左良傅这张欠揍的脸打去,可因实在没劲儿,最后只是指头轻轻地拂过男人的侧脸。
    女孩委屈的大哭,哭得直咳嗽,小腹的痛感又回来了,这会儿双腿也微微抽筋,浑身都难受。
    “你是大官,干嘛总要吓唬我一个小姑娘。”
    “因为你耍弄本官。”
    左良傅虽微笑着,可眸子却带着些许冷意,他盯着女孩,若有所思地问了句:“丫头,你耍弄得可开心?”
    他知道,他果然知道她在装晕。
    “我,我何时耍弄大人了。”
    毕竟心虚,盈袖说话声音越来越低。
    其实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这样,明明被算计和欺负的人是她,可怎么到头来她竟怕成这样。
    嗐,怕什么,大不了跟他拼个鱼死网破,死之前好好的咒骂他一顿,臊一下他的厚脸皮。
    “那大人可知,民女为何耍弄您。”盈袖冷笑,斜眼瞪着男人。
    “难不成……因为本官真瞧着老面?”
    左良傅摸了下自己的脸,无可奈何一笑。
    “嗯?”
    盈袖一头雾水。
    “本官其实不喜欢你叫我干爹,小小年纪,竟这么顽皮,敢耍弄朝廷命官。”
    “大人说的耍弄,是指这个?”盈袖悬着的心稍稍落下,抬臂,用袖子抹了把额上的冷汗。
    “那不然呢?”
    左良傅笑着又往前倾了下,眨着眼问:“难不成,你还有什么秘密瞒着本官?”
    “没。”
    盈袖立马否认。
    吓死了,方才差点就被他咋呼地全都交代了。
    “大人可冤枉民女了,民女是真心……”
    盈袖的奉承话还未说完,就看见左良傅直接上手,帮她将大氅裹好,嘿然一笑,把她横抱了起来,头顶着风雪,大步朝山下走去。
    这会儿离得近,她能清楚地闻到他身上有股淡淡的酒味,能看到他的下巴真的有好些硬须,应该很扎手吧。
    “大人,您,您放我下来,叫人看见多不好。”
    盈袖有些着急,瞧他走的方向,似乎是慈云庵。
    他想做什么,抱着她给陈南淮和陆令容瞧?这也太嚣张跋扈了吧。
    “怕什么。”
    左良傅玩味一笑,低头看着怀里的美人,戏谑:“你不是非要认大人做干爹么,爹抱女儿,还怕被人看见?再说了,本官要是放下你,你是能走动,还是能爬动?”
    盈袖被噎住了。
    她感觉自己给自己埋了个坑,自作聪明地跳了进去,谁知道左良傅就在一边站着看笑话,顺手给坑里填了一铲子土。
    “大人,民女不想叫讨厌的人看见……我是如此狼狈。”
    盈袖有些委屈,尽管她感觉,左良傅绝不会叫她再受陈南淮的羞辱。
    “想哪儿去了。”
    左良傅摇头一笑,柔声道:“你方才不是求本官带你瞧病么,正巧,慈云庵的主持竹灯师太有好手段,专治妇人疑难杂症,譬如什么难产、血崩、难以受孕,还有天生石女,她可比太医院的院判还要厉害呢。本不该打扰师太坐禅的,只是你这孩子实在太矫情,一点小伤就哼哼唧唧直叫唤,吵得大人的头都要裂开了。”
    盈袖白了眼男人,到头来还是她的错儿了。
    “宗桑。”盈袖微笑着,骂了句。
    这是南方丹阳县的地方话,是畜生的意思,非本地人绝对听不懂。
    “宗桑?”
    左良傅眉头微皱,笑着问:“这是啥意思?”
    “是丹阳话,是说某个人品德高尚、急公好义、从不欺凌弱小,总之是夸您呢。”
    盈袖忍住笑,虚弱地夸:“大人,您真是一个大宗桑。”
    “这话听着真受用。”
    左良傅点头微笑,神情十分愉悦:“大宗桑,为什么是大,是因为本官个儿大么?”
    说罢这话,男人低头,瞧着怀中娇媚明艳的丫头,坏笑:“你个儿小,那你就是小宗桑。”
    盈袖又不安。
    这老小子鬼得很,有时候挺好,打他骂他愚弄他,他笑呵呵就过了,完全不放心上;
    有时候也挺可怕,好像揣着明白在跟你装糊涂。
    ……
    雪又大了,如鹅毛般飘飘扬扬,野鹤坡很快就生起层厚重的白雾,把慈云庵全然笼罩住,正应了那句诗,远上寒山石径斜,白云深处有人家。
    雪花落在脸上,甚是寒凉,盈袖略微扭头,往左良傅胸膛转去,想要避开这些无情之物。
    山路难走,再加雪天路滑,一不小心就会掉进悬崖,可不知为何,她竟一点都不害怕,大抵是因为狗官走得很稳,她半分颠簸都感觉不到,很安心。
    没多久,左良傅就抱她到了坡下。
    扭头一瞧,许是是下了雪,陈南淮的车驾已然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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