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节(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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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过年跟前,曹县的雪就没停过,从白天一直下到半夜。
    屋里很暖,但并未点灯,有些伸手不见五指,只在西窗下摆了个香炉,点了些能让人凝神的白檀。
    盈袖翻来覆去了十几遍都睡不着,她扭头看了眼身边微微打鼾的柔光,无奈一笑,将被子蒙在头上,试图忽略这个占了大半个床的憨货。
    这些日子,柔光果真与她寸步不离,吃饭要一起,如厕要一起,就连晚上睡觉都得盖一条被子。
    一开始她挺厌烦的,后面习惯后,就慢慢喜欢上这憨货了,有时候觉得就这样做一个心思纯简的人,也蛮好的。
    还记得那日竹灯师太来小院,请她给陆令容画小像。
    画人物嘛,肯定要比着真人画,她原本以为能出去,顺带认识一下陆大千金有多完美,谁料人家竹灯师太微微一笑,说:贫尼记得梅施主好像见过陆姑娘一面,那便凭着印象画,若实在记不起相貌,画成山水也成。
    总之一句话,就是不让她出院子。
    美人图赶腊月二十七送了出去,今早上,陆令容托竹灯师太带来了一盒精致果子并一幅字,算是回礼。说主持的小院实在不方便进,日后有缘再与姑娘相见。
    那幅字是李易安的《醉花阴》,其中一句便是:东篱把酒黄昏后,有暗香盈袖。
    看来陆令容早都知道了她是谁,但守着左良傅的规矩,没敢来看她。
    记得早上她把这幅字挂起来,细细的观赏。
    那陆令容瞧着纤细柔美,可字儿却浑厚刚猛,尤其回锋的力道,几乎透纸而过。
    她正赞叹不已,柔光冷不丁说了句:这字怎么感觉有股邪气。
    再邪气,那也是人人都喜欢的陆姑娘所写的,这字若是到了陈南淮手里,估摸着都要拿香供起来。
    想到这儿,盈袖不禁笑了。
    正在此时,她听见院子里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动,像是什么人进来了。紧接着,屋外又响起男人的轻轻咳嗽声,好熟悉……是左良傅!
    盈袖赶忙推了下身边睡的柔光,谁知这憨货闷哼了声,胳膊一挥,重重地压在她胸口,不让她动弹,喃喃地哼唧了声:“别吵,睡觉。”
    只听吱呀一声,外间的门好像被人推开了,脚步声也紧接着响起。慢慢近了,再近了,最后停在了绣床跟前。
    盈袖都能感觉到风雪的寒气,她没出声,想着左良傅大约是回来瞧她一眼,就会退出去。谁知等了良久,也不见他离开。
    “睡了么?”
    男人压低了声音问。
    盈袖心跳得有些快,没答。
    “又装。”
    男人坏笑了声:“你和柔光谁在边上睡着?”
    盈袖没出声,偷偷地将被子往下拉了点。
    屋子太黑,她只能看见一个高大的黑影坐到了床边,慢慢弯下腰,不知道想要做什么……紧接着,她忽然听到一记响亮的耳光声,紧接着传来柔光粗哑且愤怒的声音:
    “大哥你干嘛亲我的嘴儿。”
    作者有话要说:  抱歉,这章有点卡,发的晚了。夹子收藏涨得好难看,各位看后收一下。
    晚安
    第27章 眼儿媚
    亲, 亲嘴儿?
    盈袖赶忙用手捂住口,防止自己笑出声。
    屋里太黑,她看不到左良傅此时是何表情, 只瞧见那个高大的黑影刷地一声站起来, 在绣床边拧了个来回,似乎有些气恼, 最后冷冷地丢下句话:
    “你俩起来, 本官在外间等着,有要紧事说。”
    说罢这话,这男人就闷头出去了。
    盈袖终于忍不住, 手用力锤着床大笑。那一耳光实在太响亮了, 听得她通体舒畅, 简直比喝了美酒都要高兴。
    她揉着笑疼的心口, 转身搂住粗壮的柔光, 凑过去, 轻声问:“他真亲到你了?”
    柔光摇摇头。
    “那你为何说那话?”盈袖还是想笑。
    柔光此时平躺在床上,双手在胸口合十, 念了声阿弥陀佛:“大哥给我教过, 只要男人离我不到一掌的距离, 那就是要亲我的嘴儿,占我的便宜, 凭他是谁,只管大耳刮子抽。”
    “可那是你大哥啊。”
    盈袖头枕在柔光的肩头,手指卷着自己的头发玩儿。
    她用余光瞧去, 左良傅似乎在外间点了两支蜡烛,光亮一直延伸到内间,那男人的脚步声延绵不绝地传来, 能感觉到他的焦急与愤怒。
    “他你也敢打?”
    “他做错事了。”
    柔光执着地说出这几个字。
    忽然,尼姑憨憨一笑,抓住盈袖的手,求道:“好姑娘,贫尼愚笨,不会造饭,大哥雪夜里回来,肯定饿着肚子,你能不能给他做点吃的。”
    “我还奇怪呢,怎么这几日你在睡前总是往灶膛里压一根柴火,原来是在等着他。”
    盈袖撇撇嘴,翻了个身,捂着唇打了个哈切:“我困了,再说我又不是他家的庖厨奴婢,管不了那么多。”
    “好姑娘,求你了。”
    柔光坐起来,跪在床上,竟给女孩磕了个头。
    “哎呦。”
    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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