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节(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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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耳旁隐约听到有脚步声奔走而来,正是红桑,她搂着我的身子,摇了摇,晃了又晃。我本睡得正香,又她给脑醒了。
    这丫头抱着我,哭得撕心裂肺,“小姐,你不能死啊,你死了奴婢该怎么办?”
    我不想死,说那句话,只是因为绝望。
    要死,也应该是成章和死在我前面。
    我定要活着,我想试着扭转乾坤,把成章和这个混蛋从储君之位上踹下来。
    “咳咳咳,红桑,你别摇了……”我听不清自己的声音,就像是断刃刮过木桩,哑得厉害。
    她破涕为笑,又找了几个宫女想帮,把我七手八脚地抬进了殿内,传太医给我耗了脉。
    这一病,又是好几日,时而迷糊时而清醒,清醒的时候,拉着红桑的手,说想吃阿娘做的蜜饯,迷糊的时候,还是拉着她的手,说想要回家,还想和齐修贤去赛马去看落霞。
    总之离京都远远的,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红桑哭了,我也哭,哭得比谁都凶,停歇下来的气候,我问她,你哭什么?我还没死呢,非要这么咒我吗?
    这丫头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告诉我,有好几次我拉住的都不是她的手。
    我笑笑说,“是不是齐修贤来过?”
    她摇摇头,说我拉的是成章和的手,还拽着不让他走。
    我差点被自己气得又昏厥过去,费劲全力去平和心态,看着坐在榻前,嘤嘤呜呜的红桑,不由地皱起了眉头,“红桑,成章和有没有说什么?”
    他最好说出一些什么咬牙切齿的话来,不然我担心积压太久的怨气,会迁怒于齐修贤。
    红桑摇摇头,从旁边取了只食盒,端放在床头,“殿下不曾说什么,只说要奴婢照顾好小姐,还有这个也是殿下送来的。”
    “这什么啊?”我稍稍歪着脑袋看了看,有气无力,“可别是我的断头饭吧……”
    “小姐,你在胡说些什么呀?”红桑抹了抹眼泪,露出一丝笑容,“你昏睡了这几日,殿下回了趟府,这是夫人做的菜,小姐最爱吃的。”
    “什么?他去找过阿娘了?!”我突然就变得紧张起来,说什么也要起来,同成章和当面问个清楚,我想问问他到底想做什么?
    哪怕我与齐修贤之间真的发生过什么,那么担下罪责的应该是我。
    红桑对那日玉佩的事并不知情,想来成章和也没有提及,有些茫然地看着我,“小姐,你这是怎么了?你难道忘记了,上次回府,殿下说是以后会时常看望老爷和夫人……”
    我没话了,自己的确对这事有印象。
    可我好像又想到了什么,打开食盒,一层又一层,在最底层我轻车熟路地找到了蜜饯。
    在糕点的掩盖下,蜜饯的罐子并不显眼,但我深知阿娘的脾性,每每生怕爹爹发怒,便会将蜜饯藏在只有我们两个知道的地方,不让旁人知晓。
    这是心照不宣的秘密,多少年了,不曾改变的。
    红彤彤的果子,在灯火下映衬下,闪耀着可口的光芒。这几日,醒了睡,睡了醒,除了米粥和汤药之外,根本没进过什么吃食。
    病体羸弱的我,恐怕只有阿娘的蜜饯才能找些慰籍了。
    一粒蜜饯下去,突然觉得,好像也没那么苦了。这世上,无论我身处哪里,总有爹爹和阿娘,他们永远都会惦记着我,为我担忧为我心疼。
    有了上回的前车之鉴,这回的蜜罐我偷偷地藏在了床头,生怕突然不见了踪影,或者被成章和半路截了去。
    虽然我知道,这尽管没可能。
    但我对齐修贤也一直放心不下,总觉得成章和会对他不利,我让红桑亲自去国子监远远地看上他一眼,回来报个平安。
    可奇怪的是一连几日,杳无音信,就好像凭空消失了一样。
    我没有胆量去问成章和,又因玉佩的事,无脸去见陈良娣,明明我确信自己的玉佩不会有假,但被否认之后,却怎么也抬不起头来。
    不过,陈良娣倒先来看望我了。她来了以后,我才知道,这些天,成章和一直不让她来我这里,说我病得重,怕传染给了她,到时候平白无故又遭罪。
    良娣心善,嘘寒问暖了一番之后,眼眶就红了,一向温柔的他,不禁对成章和恶语相向,“姐姐,纵然你有什么错,他怎可这般对你?我喜欢了他这么多年,才知道他原是如此心胸狭隘之人,简直太叫我失望了。”
    我摇摇头,握住她的手,心头一暖,也跟着泪目,“良娣,这件事怨不得他,一开始就是我的错!”
    她不解,用帕子替我抚去泪痕,柔声关切道,“姐姐,玉佩的事,错不在你,是殿下他……不近人情,忘了昨日的情分,错在殿下,姐姐何必自责?”
    我再次摇头,缓缓说出口,“是齐修贤。”
    “齐助教?”陈良娣不敢相信地睁大了眼睛。
    的确在她的眼里,我去国子监的次数,一只手都熟得过来,和齐修贤不过一面之交,怎么也不可能的两个人,却发生了纠葛,以至成章和大发雷霆,导致事态无可挽回的局面。
    我没有多虑,坦言道,“我和齐修贤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上次你看到的那些泥娃娃,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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