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章(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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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义恒闻言停住,回身对上她的目光,语气依旧温和:“既然有幸与颜小姐讨教一二,如此千载难逢的机会,我岂有拒绝的道理。”
    他这话说得直截了当,就差告诉众人,自己的去留全取决于颜小姐一念之差。
    众人也是大开眼界,头一次见宣王对某个女子如此上心。
    钟公子轻咳一声,提议道:“我看君彦的想法甚好,正所谓‘诗情画意’,若能请在座各位小姐写诗,再由公子们作画,倒是件两全其美的好事,不知诸位意下如何?”
    王公子被提了名字,这才后知后觉回过神来,窘迫道:“在下失礼。”
    他没敢再去看那颜小姐,但她的一颦一笑却在脑海中挥之不去。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先前吟诵过无数次的诗句,在这一瞬间被赋予了实质。
    钟公子见好友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心中很是失望。
    他承认颜小姐生得极美,但被外表魅惑、人前失态,不该是君子所为。
    事已至此,他叹了口气:“如无人反对,那便请吧。”
    好在这样一来,既成全了王君彦,让他在美人面前表现一番,也避免了宣王和颜小姐现场斗画,夺去自家妹妹全部风头。
    颜珞笙被逼上梁山,只得与姜义恒一同在放置了笔墨纸张的桌前站定。
    深呼吸,静下心来,始觉眼前景致怡人。
    亭外桃花盛放,芳草离离,洛水蜿蜒而至,将阳光映成碎金。
    落英逐流水,转瞬即逝,一如满园繁花似锦,盛极一时,却终究难以长久。
    唯有这长河源源不竭,千百年如一日,自昆仑奔赴东海。
    不出片刻,一首七言绝句跃然纸上。
    颜珞笙写下最后一划,轻轻搁笔。
    姜义恒目睹她挥毫如飞、一气呵成,由衷称赞道:“颜小姐文采斐然,笔墨也极具风骨,实乃当之无愧的颜氏后人。”
    说着,他自然而然地拿起她用过的笔,微微一笑:“珠玉在前,我当尽力而为,以展现小姐心中盛景。”
    全然无视了正要奋勇上前的王公子,以及气得脸色发白的钟小姐。
    钟小姐自觉颜面扫地,只能勉强维持仪态,她环视四周,看到站在角落的聂清羽,顿时像是找到了发泄口:“聂家阿姊既然来了,不如也露一手。阿姊出身谢氏名门,想必身怀绝技,定能让我等大开眼界。”
    聂清羽猝不及防被提到,连忙推辞:“阿妹愚钝,还请阿姊见谅。”
    钟小姐柳眉一挑:“谢家女儿,岂有不会作诗的道理?我好意相邀,阿姊这般推脱,难道是看不起我?”
    聂清羽在她的咄咄逼人中涨红了脸,颜珞笙见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刚想替她解围,却被颜玖竹抢先一步:“巧了,我是吟诗还凑合,作画只能丢人现眼,不如我与聂小姐一道,我来写,聂小姐来画,这样可好?”
    聂清羽如蒙大赦:“颜公子邀请,我荣幸之至,只是我画技拙劣,还望公子不要见怪。”
    颜玖竹一摆手:“我的诗写得如何,聂小姐也知道,既然你我半斤八两,互不嫌弃便是。”
    他暗自叹息。
    宣王主动向妹妹示好,已经让她被钟小姐记恨,他这个做兄长的,当然不能看着她替聂小姐出头,再将人得罪一番。
    至于这聂小姐,也是无辜倒霉,唯一值得庆幸的是,素来眼高于顶的钟小姐今天不知吃错了什么药,口口声声称她“谢家女儿”,没有拿聂家寒门说事。
    若搁在以往,保不准要怎样讥讽,让她下不来台。
    钟小姐已经气昏了头,她想不通颜珞笙到底有什么好,王公子为她神魂颠倒就罢了,宣王居然也被迷住了心神,满心满眼只有她一人。
    论相貌才华,她自认一枝独秀,而颜小姐语出惊人,那番关于血统的论调离经叛道,若是宣王听过她的谬论,还不知会用什么样的眼光看她。
    她心烦意乱,不料竟脱口而出,用“谢家女儿”称呼了聂清羽。
    钟公子听得此言,在旁轻咳一声,提醒妹妹注意用词。
    他觉得今天格外反常,好友和妹妹先后失态,就连宣王也与平日判若两人。
    不由看向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颜小姐,平心而论,她确实当得起一个才貌双全,写诗信手拈来,字句皆是浑然天成。
    但她那诗中却隐隐透露出几分旷达与洒脱,字迹也笔锋太过,若她是男子,他必定抚掌而叹、将她引做知己,只可惜,她终究是个女儿身。
    女人就该像妹妹那样,温婉贤淑、不露锋芒,闲来寄情花草亭台,偶尔吟得几句感春伤秋之词,便是当世才女,引人爱怜,只想将她悉心珍藏。
    钟公子摇了摇头。
    颜小姐这种女子,美则美矣,却不安于宅室,绝非娶妻的合适人选。
    颜珞笙觉察到钟家兄妹的目光,心想这梁子八成是结下了。
    她能够理解钟小姐,如隔云端的心上人,素来只可远观,如今亲眼目睹他落入尘寰,却是因为旁人,心理落差之下,她的伤心和愤怒可想而知。
    同情之余,难免感到蹊跷,依照姜义恒的为人,即使他对钟小姐无意,也不至于故意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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