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节(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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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往金华门而去。等到一眼望去皆是空旷时,公冶楚终于放开她。
    得到喘息的她还未脱离他的控制,便感觉她和他一起被人抱住。抱住他们的是商行,是三人之中最开心的人。
    “爹,爹,你终于来了…我好想你。”少年低低地哭着,“你是不是听到我做梦喊你了所以你就来了。”
    是这样吗?
    裴元惜想,难道真是父子之前血缘牵引太深。昨夜重儿那一声声的想他,所以把多年后的他给召唤来了?
    公冶楚不置可否。
    “你竟然变得如此爱哭。”他甚至皱起眉来,语气颇显无奈,“当着你娘的面,可别说是我教的。”
    商行立马止泣,一抹眼泪道:“我是见着爹太高兴了,我才不是爱哭。不信你问娘,娘可以给我作证。”
    裴元惜被父子二人包在中间,她觉得呼吸有些不畅。这父子二人叙旧就叙旧,把她夹在中间作什么。
    没看见那些宫女太监一个个鹌鹑似的缩着头,怕是被他们这一出吓得够呛。便是春月都不敢朝这边看,显然他们足够出格足够惊世骇俗。
    公冶楚看着她,眼神难辨情绪,“我知道,你自是会替他说话。”
    她没说话啊。
    这男人要不要自说自话,她一个字都没有说,他怎么知道她会替重儿说话。再说这人怎么当爹的,异时空与多年不见的儿子重逢,一见面就是嫌弃,这是亲爹吗?
    还有这人对她的态度,重儿不是说爱她如命吗?她瞧他的表情不冷不淡的,和从前冷死人的样子半斤八两,实在是看不出来他是个痴情种。
    商行灵动的眼珠子流转,拿出皇帝的威严重重咳嗽一声。那些宫女太监越发把头埋进脖子里,生怕作了出头鸟。
    “爹,此地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去仁安宫。”
    裴元惜总算是呼吸到新鲜的空气,从不曾觉得凉凉的冷气如此之好闻。她心里琢磨不停,并不知该用什么态度面对多年后的公冶楚。
    重儿说他如何如何爱她,虽然她看不出来。一想到他们是夫妻,她就浑身不自在。以前公冶楚无妨,因为他和她一样没有经过那些事。
    可是现在的公冶楚不一样,他实实在在曾经是她的丈夫。
    一进仁安宫的大殿,他的目光便看向那些布置。从书柜到鱼缸,他看得似乎很仔细,连鱼缸下的底座都没有放过。
    商行显摆着,“爹,你看是不是和以前一样?”
    “没错,你有心了,你娘定然喜欢。”公冶楚望着裴元惜,又是那种透过她看什么人的目光,裴元惜被他看得心里发毛。
    试问一个原本冷漠孤绝的男人突然之间转性,在孩子面前一口一个你娘,仿佛她现在就是他的妻子。明明你未曾成过亲,遇到以后过来的丈夫你当如何?
    没有甜蜜,也没有害羞,只有惊悚。
    她此时的心情像是七月的天,内心很想冷静但外面骄阳似火。那火太过漫过高山围墙,无缝无隙地朝她逼近,她知道自己无处可逃。
    “我娘肯定喜欢,是吧,娘?”商行问着,一脸的满足。他觉得自己像做梦一样。昨夜他还哭着入睡,想爹想得泪湿枕巾,今天爹就来了。
    他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笑得酒窝深深。小小年纪老气横秋地念着感谢佛祖,心道有爹有娘真好,以后他们一家再也不要分开。
    鱼缸里的鲤鱼戏水,搅起一阵水花声。
    “爹,它们还叫阿呆和阿瓜好不好?”他声音都透着无比的欢喜。
    “好。”公冶楚的眼神未离裴元惜,“你取的名字,自然都是好的。”
    “娘取的名字,当然好听。以前仁安宫里养的两条鱼,也是叫同样的名字,不知道那两条会不会是这两条?”商行说着,认真地看鱼,似乎真想看出它们是不是记忆中的那两条。
    裴元惜觉得自己面皮在抽,阿呆阿瓜,一点也不好听,这样的名字哪里好。她完全想象不出来那个自己竟然如此恶趣味。
    仁安宫有地龙,殿中温暖如春。鱼缸中的鱼儿活泼自在,少年的声音欢快喜悦。袅袅幽香沁人心脾,带着满架书籍散发出来的墨香萦绕着。便是她将自己置身事外,也依然能感觉到一室的温馨。
    公冶楚离她极近,他说,“纵使山遥水远时空迢迢,我们果然还能再重逢。”
    她其实很想反驳这句话,因为确切的说重逢的不是她和他,而是他们父子。她是她,不是那个以后的她,所以他们之间不是重逢,而是初遇。
    “常听重儿提起你,很高兴见到你。”她说得极其客气。
    公冶楚复杂的目光落在商行身上,“你高兴见到我,是因为我是重儿的父亲,还是因为我这个人。”
    她心下一跳,他竟然问她这样的问题。
    他难道不知道对她而言他只是个陌生人吗?不管以后的她嫁给他也好,和他生了儿子也好,总归现在的她同他没有任何牵扯。
    “重儿很开心。”她顾左右而言其它。
    “你为何怕我?”他揪住此前的问题不放,并不受她转移话题的影响,“明明你初见我时胆大至极,你主动与我搭话还问我家处何方可有婚配?”
    裴元惜震惊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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