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节(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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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鼻梁高挺,唇瓣如花。
    “好了,别气了。”少女推了推他,轻轻道。
    少年愈发怒火攻心。
    她总是——
    她总是这样,没心没肺的好,甚至有点傻,有点让人生气。明明最受伤害的人是她啊!
    他很想问问棠鹊“你就甘心么,任凭人欺负么”,但她一定又会傻乎乎地说“我没事。”
    ?轻?吻?小?说?独 ?家?整?理?
    明明她应该是云上之人,是 狡猾又聪明的小狐狸,怎么有的时候,就那么任人宰割呢。
    “我没气。”
    少年翻身坐了起来,放下沾满细沙的手臂,目光憋闷。
    “我只是心疼你而已。”
    棠鸠非但不感激这个帮扶她照顾她带她走进集体的大恩人,反而处处为难她。新仇旧恨,猛烈的酷热甚至烧到了少年的骨头里。
    他抬眼看向那一串试图离开的脚印。
    ……
    啾啾他们没能走太远,天边刚起了一阵风,几抹黄沙从眼前拂过,背后便倏地响起一道琴声。
    与此同时,剧痛陡然爬上了他们的脑袋!
    神识被拉扯的疼痛啾啾已经体会过一次,而这次可不仅仅是被生拉硬拽的疼,还有切割分解的疼。
    眼前仿佛突然堕入黑暗,不知道是痛到发昏还是别的什么,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发出,那种剧痛攥进了他们浑身上下,要将他们捏碎,包括他们的喉咙。
    飞沙,烈日,都消失不见。
    黑暗之中只剩下那把琴,和一个模模糊糊的抚琴人。他每一次拨动琴弦,都有数道发亮的波纹钻入他们脑袋。
    之所以发光,是因为太锐利了。
    比这世上最锋利的刀与剑还要锋利,寒光泠泠,能轻易切断世上最硬的铁,也能轻易割开最柔软的神识。
    痛到让人挨不到碰不着,挣扎不能,只想要自裁。
    “以南。”
    棠鹊有些怔忪,喊了他一声。眼见着那边几人瞬间成了琴声下的受难者,痛苦不堪,苟延残喘,心中竟然浮出一抹隐隐的快意。
    少年咬牙切齿:“我不能再让她伤害你!”
    “你狠不下心来,就我来,我来除掉她。我只要你做一件事——”
    少年顿了顿,手下琴声不停,沉声道:“就是不要在我杀她时,阻挠我。”
    “……”
    少女沉默一会儿,严肃:“好。”
    一瞬间,他们仿佛心意相通——
    该有个结果了。一直以来的善恶黑白,该有个分明了!
    她不会做那个拖后腿的人。
    棠鹊果真让到一边,不再做声。
    琴声越来激昂快速,那边一瞬间塌了身子的小姑娘,手指动了动,慢慢从地上爬起来,浑身是汗,脸色惨白,双目却通红。
    她抓紧了手上的剑,一步一个脚印,朝他们走来。
    身边仿佛渗漏着黑气,绞入飞沙走石之中,舞成一团浑浊。
    她宛如从地底而起的修罗,眼睛从未那样明亮过,盯着这边,也是愤怒且决绝的。
    片刻后,她抽出剑,剑刃雪亮。
    琴声更急,也更加猛烈,撞得人眼睛里全是血丝。小姑娘似乎闷哼了一声,腿下软了一刻,以至于身形稍微踉跄一下。
    不过很快便重新站直身子。
    小小一只,满身暴戾与肃杀。
    她的剑柄闪闪发光。
    棠鹊突然心中一颤,胸中生出些不好的预感,心提到了嗓子眼儿:“以南——”
    她想说,小心。
    可那一刻,一切都仿佛变成了慢动作。
    足下盛开了数朵美丽的花,是钟啾啾经常用来做记号的花,水波一样,摇曳晃动着浮上金沙,流光潋滟。
    她的“小心”两个字,没能发出来,便被人一把抓起。
    一切都发生得太始料未及,她甚至来不及去在意究竟是谁救下了自己,只是趴在那宽厚结实的肩头,瞪大了双目,眼睁睁地看着红光大绽。
    钟啾啾眼里也有一抹红,不知道是被痛楚烧红的,还是倒映出来的。
    然后——
    红光亮到极致。
    那温和白皙的少年,与棠鹊重逢不过一个多月,还没来得及叙旧的少年,猛地变成了一蓬血雾!
    砰——
    连人带琴,被炸得一干二净!
    “以南!!!”棠鹊嘶吼。
    泪水模糊中,已经看不清距离他们太远的画面,她只听见自己颤抖的喃喃。
    “以南……”
    眼睛里走马灯似的掠过许多画面,他带她去玩雪,被大人欺负时,他挡在她身前,他对自己的警劝,他来探望生病的自己时,逗她开心的鬼脸。
    他们重逢得太仓促,永别得也太仓促。
    她甚至不敢相信。
    仿佛昨天才刚刚见面,今天他就死了。
    这一面,就是永恒。
    少女喉咙里溢出一声呜咽,像是受伤的小兽的悲鸣,很快全盘崩溃,她趴在那人肩头,嚎啕大哭!
    ***
    啾啾再次醒来,看见了熟悉的圆形营地。
    “你醒了?”
    耳边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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