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新的狗(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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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怎么回事?”
    休伯特无辜地将双手举过头顶——包括那只裹着石膏的右手:“说是附近的叁个区都爆发了尸潮,总控来不及调派人手,我们还算战斗力,就放出来送死。”
    他指了指脖子上的金属环:“电击环。如果有幸在尸潮里活着逃出去,距离六监超过一百英里就会被电死。”
    “医生姐姐,护士姐姐,看我可怜,让我在病床上多住两天吧。”
    他的表情轻佻,眼底却冰冷。他的五官棱角分明,现下瘦得难免有点凶狠,可作出一副漫不经心的可怜表情,看起来有种病态的迷人。
    “六级监狱的混混混混蛋,死不足惜!”萨珊气鼓鼓地从听诊椅上架起一个桌板,将休伯特的右手放在上面,“拆完石膏,你也滚滚滚滚出去!”
    休伯特温和地点头:“好。”
    萨珊取出一根铁片和一支小型电锯。电锯的大小同那副电击枪没什么差别,顶端有一片齿轮状的锋利刀片。任白桥把椅子搬过来,乖乖坐在病人的左手边。
    “什么时候上的石膏?”
    “啊……”休伯特沉吟,“九月?”
    “那有叁个月,差不多了。拆拆拆拆完就能走。”
    休伯特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容,转头对任白桥道:“护士姐姐,我有点怕,可以看着你吗?”
    任白桥并没有完全理解他说的话,可湿漉漉的眼神所传达的委屈情绪在不同物种间也是共通的。她轻轻握住他的左手:“不要怕。”
    休伯特抿唇微笑,只在萨珊将长铁片插进石膏和皮肤之间时闷哼了一声。任白桥条件反射地将他的手紧紧握住。
    电锯沿着铁片的轨迹将石膏切割开来,发出刺耳的噪音,而萨珊的眉头皱得越来越紧。石膏断成两片,洁白的切面下是一条血肉模糊的手臂。
    “怎怎怎怎怎么回事?!”
    任白桥也惊讶地瞪大双眼。男人被石膏包裹住的手臂整个溃烂了,上面覆盖着暗红的腐肉和发黄的脓水。
    “我我我我我以为你只是没洗澡,怎怎怎怎怎么都烂掉了!”萨珊大惊失色,“到底什么时候打的石石石石石膏?!”
    “整天待在24小时禁闭室里,很难对时间有概念啊,女士。”休伯特安抚似的挠了挠任白桥的手心,她的手因为发痒而松开来,他顺势扣住她的五指,“可能是……五六年前的九月吧?”
    萨珊气得都不结巴了:“你等一等,我去呼叫麻醉师,这些肉都需要刮掉。”
    休伯特摇了摇头,看了一眼与他十指紧扣的少女:“不用,我对痛觉很不敏感——你也不希望她暴露身份吧?”
    “你——”
    他苦笑一声:“别忘了我们是什么,女士。”
    萨珊叹了口气,开封了一套手术刀剪,而任白桥作为无用的小护士,试图和休伯特说话转移他的注意力:“怎么会……这样?”
    休伯特没事似的摩梭她的指尖:“前几年狱警枪杀了一个囚犯,六监的犯人暴动了,差点控制了监狱,死了挺多人,可能医生也死光了吧。所以拆石膏还得来这儿。”
    萨珊小心翼翼地剪除腐肉,在口罩下瓮声瓮气地发问:“尸潮很严严严严严重吗,总控已经下派了不少人手——谁想出来的用囚犯对抗尸潮这种昏昏昏昏招?”
    “在总控收到尸潮爆发的情报前,二十七区就已经开始这么干了——听说尸潮里有不少堕落种了吗?”
    休伯特将任白桥的手拉到鼻尖,轻轻嗅了嗅,不满地咕哝:“你身上怎么还有其他狗的味道?……唔,还是老相识。”
    任白桥有限的加涅斯语词库不足以支持她理解这些对话,也不明白他们为什么也不上麻药就开始效仿关云长刮骨疗毒,但她能看出他平静的语调下压抑的痛苦。她挣开休伯特的手,将他额角渗出的细汗抹去。
    休伯特怔怔地看着她,忽而一笑:“这样你也有我的味道了——虽然没那么好闻。”
    萨珊清理完腐肉,又给休伯特敷上药粉:“你的右手暂暂暂暂时不能动,出去也是送死,先在这里休休休休息两天。”
    任白桥大约听出“休息”两个字,忙不迭地点头:“对对对对对对对!”
    “对了,”萨珊像是想起来了什么,收拾器械的手忽然一顿,“你为什么进的六监?”
    休伯特望着任白桥,眼里却没有焦距:“那当然是很严重的罪,我……”
    “他杀了一个旧人类。”
    任白桥口袋里的计时器突然嘀嘀嘀地响起来,维克拉夫立在门口,身形笔直像一棵树。六个小时,分毫不差。他摘下头盔,黑发被压得乱糟糟的,但没有将他的脸部线条软化分毫。他的身后站着罗德里亚,嘴唇紧抿,任白桥从来没有见过他这样冷肃的表情。
    “好久不见啊,奥尔曼。”休伯特说。
    没有人作声。
    “特索罗……”任白桥有些无措,讷讷地开口。
    罗德里亚大步上前,将她揽在怀里。她踮起脚尖去吻他的脸颊,罗德里亚受了这一吻,一手抱着她的腰,一手按住她的后脑,使她完完全全埋在他火烫的胸口。
    “特索罗?”任白桥有些不安。
    罗德里亚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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