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节(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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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案几上,轻笑道:“我碰到他了呀,他带我上来之后就自己下去了。”
    宗祁磨了磨后槽牙,他明明吩咐的是,让他看到人来了以后立刻过来禀报,什么时候让他直接带人上来了。然在苏移光面前他不好直说,只含糊地点了点头。
    窗边拂进一阵清风,苏移光又将案几上的锦盒往前推了推,“你打开看看,东西都在里面的。”见他没有动作,她干脆自己动手将锦盒打开,而后把锦盒转了个圈,以盛着首饰的那边对向他。
    宗祁抿了抿唇,“蛮蛮,这是我送你的,实在不必还给我。”
    他本就是想将自己最好的东西都给她,只要她想要,库房中其他的珍品都给她,也不会有半丝犹豫。
    苏移光有些不解,“可我先前写信问你,你不都答应让我将东西还给你了吗?”他既然爽快应下,那现在又是怎么回事,难道是两天过去,反悔了?
    一直鸟雀停在窗台边,直勾勾地盯着案几上的点心瞧,但在不确保自己去啄食会不会遇到危险后,还是振翅飞走了。底下人群吵嚷的声音透过敞开的窗牖传进来,哪怕是四楼,也没有将众人的声音减轻多少。
    宗祁的神情恍惚了一下,桌上的茶壶下燃着炭火,此刻茶水早就烧开了许久,咕噜咕噜将壶盖给顶起又落下,袅袅白雾环绕在俩人之间,好似海中仙山上终年不散的烟气。
    面前美人的权靥也不再那么清晰可见,她的眼中盛着雾,又似含情。长眉若隐若现,朱红色的唇边漾着笑。
    “蛮蛮,我以为你知晓的。”宗祁长叹一声,“我以为不必说,你也知晓我的意思,现在看来,是我自己错想了。”
    苏移光没有说话,捧着茶碗在手中轻轻摩挲,同样透过雾气去看他。原本平缓的心跳和呼吸,因他这句话而突然急促。
    宗祁接着说:“蛮蛮,我不是对谁都如此的。”
    苏移光底下头,不想再直视他,微不可查的嗯了一声。
    声音虽小,但宗祁却敏锐的捕捉到了,他忽而惊喜于,自己的话终于有点回音。哪怕这回音跟没有没什么区别,但哪怕只是零星半点的,也足以令他欣喜若狂。
    “元旦那日,你曾问我,为何在紫宸殿中要盯着你瞧,是不是因为喜欢你的缘故才如此。”宗祁缓缓道:“那日我还未来得及回答,你先自己否认了。”
    苏移光猛地抬起头,双眸直直的盯着面前那人,胸腔中一阵翻江倒海。
    那不过是一句戏言而已,他竟会...竟会记到现在?
    她握紧了太师椅的扶手,慢慢靠在椅背上,想听他接下来会说什么。
    宗祁定了定心神,缓缓道:“那日我为及回答你,也未曾打断过你说的话。今日既然提起,我想告诉你答案。”
    “蛮蛮,我确实喜欢你。”
    **
    幽州范阳节度使府中,一片缟素。
    严准立在院中,身着粗熟麻布制成的丧服,目光沉沉的盯着庭院中的棺椁。
    “郎子,二郎已经停灵数日,今日是时候安歇了。”负责丧仪的属官上前回话,看着双目血红的严准,心中也有些触动。
    孙氏扑在棺材上不停地痛苦,转而又咒骂严准:“你还我儿子!”
    “他自己落水,你叫我怎么还你?”严准声音粗哑,连开口都仿佛极为艰难,像破开了嗓中的桎梏一样。
    孙氏捂着胸口,气愤道:“大郎如今在东京,生死不明,二郎又...如果不是你将大郎送去东京,他又怎么会学坏!”她总共有三子二女,如今已经没了一个,另一个也困于囹圄,而最小的那个现在才十岁而已。
    严承嗣和严二郎都没有嫡子,他作为嫡长子同母弟,是当然的首位嫡子。他这个年纪,怎么可能斗得过那些虎视眈眈的兄长们?
    院中众人都皱了皱眉,世子好小童的事,在范阳不说人尽皆知,但他们这些内部人士也是知晓一二的。
    严准没回话,闭了闭眼,淡声道:“先让夫人去歇息一下吧,哭了一日也累了。”
    孙氏没有动静,趴在棺材上一动不动,她是夫人,底下仆从们也不敢直接上去拉扯,场面一时僵持不下。
    “你还想不想让二郎入土为安?!”严准眸中冒出些怒火,直勾勾地盯着孙氏。
    孙氏从棺材上抬起头来,哽咽道:“我要给二郎服齐衰三年。”
    严准闭了闭眼,咬牙道:“阿孙,二郎不是长子。”已经停灵超度这么多日,也算尽了心,他现在只想快点把儿子葬了,以免夜长梦多。此刻听到孙氏要服三年的齐衰,更是差点晕过去。
    那这以后三年,他岂不是每天都要看到“二郎”在自己眼前晃荡了?
    父母为子女所服的丧期以及等级,只有为嫡长子才需要服齐衰,从前是服一年即可,如今改成了可服三年。像严二郎这样非长子的,仅大功九月即可。
    都过去这么久,他该做的都做了,实在是不想再看到二郎。
    “怎么不行?!”孙氏咬着牙说:“我给我儿子服丧,关你什么事?有本事你把大郎从京城弄回来啊!”
    严准不想再跟她胡搅蛮缠,直接让人将她带了下去。
    “郎君,上次交代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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