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节(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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呐……明明我娘是被她们害死的,我娘病的重,她们就是迟迟拖着不肯请大夫,病入膏肓了才请大夫来惺惺作态给爹看,可是爹不信我啊……”
    秦落轻轻拍着秦瑄的肩膀,轻声在秦瑄耳边说:“阿瑄,不要轻易言恨,你如今越难过,蔷薇院那对母女越是幸灾乐祸,你要把眼泪擦干,今后的路你只能一个人走,所以你要坚强起来,公平两字,从来都是靠自己争取来的。”
    拉回思绪,秦落有些感慨万千,抄了三个月的《往生咒》送去芳兰院,倒是不看佛经也能从头默到尾了。
    就连蓼兰都打笑她说,从不怎么喜欢背书的人突然这么用功,有点太阳打西边出来的赶脚。
    唉,就当修身养性吧。
    说曹操,曹操到,人果然不经念叨。
    只见蓼兰气喘吁吁的从外面跑进来,上气不接下气的道:“姑娘,不好了,大夫人在花园里要对瑄姑娘动家法。”
    秦落闻言,将手中的笔搁在砚上,侧头看向蓼兰,问:“因为什么事动家法?”
    蓼兰说:“好像是瑄姑娘拒了孙员外家的婚事,两家关系决裂了,大夫人觉得瑄姑娘拂了三房的面子,平时老想着法子寻瑄姑娘的错处,这次不是瑄姑娘自己撞上去了么。”
    她们三房三天五头的没个消停,真是想一出是一出。
    秦落冷笑一声,道:“她倒也真不客气。”
    蓼兰被秦落身上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寒气激的一个哆嗦,她家姑娘,好像变了一个人,她家姑娘之前是多么喜怒不形于色的人,平常晚姑娘她们来找麻烦,姑娘一般都是一忍再忍,可她家姑娘又分明没有变,这种奇怪的感觉,让蓼兰自己一时也说不上来。
    蓼兰心道,也许是自家姑娘忍得太久,不想再让那对母女在她头上作威作福了,一定是自己想多了。
    秦落站起来,看了看日头,双手不自觉地叠放在小腹上,这才不急不缓的道:“这时辰,叔父应该快下朝了,蓼兰,你去找管家,让他派家丁去找叔父,让他务必在巳时午饭之前赶到朱雀门,然后赶快让叔父回来,就说家中出了大事。”
    蓼兰道:“好,姑娘,我这就去。”
    花园。
    秦家三房大夫人李氏一脸恨铁不成钢的看着跪在地上低着脑袋细声哭泣的秦瑄,骂道:“那孙家多好的一桩婚事,你嫁过去吃穿不愁,有何不好?人家看的起你秦二小姐,仰慕你的才名,亲自上门提亲,不嫌弃你庶女的出身,你呢,说什么不好,偏偏就让你一句什么‘孙少并非我心所属’给毁了,什么建业城第一才女,就跟你那死了的娘一样,独有虚名!”
    秦瑄双眼含泪,抬起头,不卑不亢的看着李氏,强忍着哽咽的声音,倔着性子反驳道:“我娘一生懦弱,但并未做过什么伤天害理之事,也并未有得罪大夫人之处,斯人已逝,还望大夫人嘴上留德。”
    秦落来到花园时,果然见秦瑄正在李氏罚跪在鹅卵石子路上,李氏站在一旁,喝令下人:“给我打!往死里狠狠地打!”
    秦瑄的丫鬟铃兰跪在秦瑄身边,护着秦瑄,一边不停的哭着央求道:“大夫人,求求你放了我家瑄姑娘吧,是奴婢没有管好瑄姑娘,老爷再过不久就要回来了,大夫人要是打坏了瑄姑娘,怕是大夫人不好向老爷交代啊……都是奴婢的错,是奴婢没有教好瑄姑娘,是奴婢不该让瑄姑娘顶撞大夫人,大夫人要打就打奴婢吧……”
    秦瑄蹙起秀眉,对铃兰喝道:“铃兰,不必求!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李氏瞅了铃兰一眼,冷冷的笑说:“也是,确实是不好交代,瑄姑娘这般失礼,你这当丫鬟的确实是万死难辞其咎!那夫人我就赏你步步生莲。”说着,还不忘将最后四个字刻意咬重。
    步步生莲,就是把受罚的人的鞋袜脱去,用鞭子抽在脚板上,血流出来染红了脚丫,走路时,沾在地上,便会留下一朵又一朵的“血莲花”,因此顾名思义。
    李氏伸出修长的芊指,一把抬起秦瑄的下颌,涂得深红欲滴豆蔻的半弯指甲恨不得想把秦瑄的下颌给戳穿一般,皮笑肉不笑的道:“不过勾栏涣衣女所生,过了十几年锦衣玉食的日子,竟不知自己什么德行了,以为人人唤你一声秦二小姐,便真以为自己高贵了,本夫人不妨告诉你,我能给你这一切,也能让你瞬间跌入尘埃,被世人弃之如蔽!”说完,一脸嫌弃的扭开秦瑄的下颌,掏出袖中的锦帕擦了擦手。
    秦瑄的脸白了一白,只见她低着头,双手紧握成拳半拢在袖中,极力在忍耐着什么。
    秦落却知,秦瑄这一生不能被提及的逆鳞,就是被人说是勾栏涣衣女所生。
    李氏瞥了一眼身后的下人,喝道:“还不动手!”
    “是。”一旁的下人得了李氏的命令,战战兢兢地请来了家法,就要动手。
    秦落上前,冷冷喝道:“住手!”
    李氏转身,看到秦落,眼中微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如常,皮笑肉不笑的道:“什么风把落姑娘给吹来了?真是稀客啊,稀客。”
    这笑里的含义,秦落再明白不过了,每每看到李氏这般笑,她忍不住想冲上去打她的耳刮子,撕碎了这张蛇蝎美人脸,然后丢到地上踩几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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