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节(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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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边,翻看着牙行给她整理的各处要出手的铺子,听见身后动静也未曾回首。
    “咳……”郁殊清咳一声,走到她身后,“方才那些混账话你不要放在心上,我那不是捻了易齐的酸吗。”
    苏棠整理手中告示的手一顿,很快恢复如常,仍旧不言不语。
    郁殊见状,试探地转了话:“你大抵还没用晚食,可是想吃馄饨了?”
    苏棠闻言一怔,方才没觉得,此刻一说,竟真的有些饿了。
    郁殊又道:“我去备着?”
    苏棠终于扭头看向他,而后徐徐道:“所以,那夜的馄饨,当真是你包的?”
    郁殊脸色一变,那夜的馄饨她说不甚好吃,他总不能再提是他一下午的成果?
    可迎着苏棠的目光又否认不得,最终转头走出里屋。
    苏棠看着他的背影,抿了抿唇,刚要低头再看手里的铺子,一旁竖着的铜镜却清晰映入眼中,镜子里的人,唇角微弯。
    ……
    翌日,大牢。
    宁忠正待在熟悉的牢狱中,等着一会儿的杖责。
    自入朝为官,便时不时有人说他当谨言慎行,可他偏生忍不下。
    先皇还在时,他只是一个小小的四品言官,平日里进些直语谏言,虽无人责罚,但他四品官职到从四品,再到五品,险些被发配出京。
    直到那专权蛮横的摄政王当政,他成了牢狱的常客,便是杖责一年都有上两三次,每每夫人边上药边落泪,要他谨慎着些,他一个不从,夫人便一巴掌拍在他大腿上,比杖责还痛。
    可这官职,却一步一步往上升,直到升到谏议大夫。
    狱卒走了进来,拍了拍牢门:“宁大人,走吧,咱们这次轻些。”
    宁忠起身,熟门熟路领罚,以往倒没觉得怕,不知为何,今次竟有些发虚,到底是老了。
    眼见板子便要落下,宁忠紧闭着眼睛。
    “慢着。”轻飘飘的二字飘了过来。
    狱卒早已跪下行礼。
    宁忠睁眼,正看见披着绯色大氅的郁殊走了进来,当时气不打一处来:“老臣不过杖责二十,王爷还要亲自监刑不成!”
    郁殊站定在牢狱门口,大氅细细拂动着:“将宁大人接出去吧。”
    “是。”门外很快便有人走了进来,搀着宁忠便要往外走。
    宁忠一顿,看向郁殊:“你不要以为放过我,我便不会再弹劾你,郁殊,你欺君罔上,专权蛮横,心狠手辣,狼子野心……”
    “呵……”郁殊讥诮一笑打断他,转头看着宁忠,“听宁夫人说,辅相被软禁时,宁大人没少四处奔波替其开脱?沈世子上奏赦免辅相时,宁大人更是第一个附议的?”
    辅相,是他手底下的人。
    宁忠一僵,不自然看向一旁:“都是朝臣,我……”
    余下的话到底没说出口。
    小皇帝当政不过十日,便急于铲除异己,朝堂之上不少朝臣结党营私。
    摄政王虽混账了些,但到底任人唯贤,且有几分真本事。
    “哼。”最终,宁忠一甩袖朝大牢外走去。
    只是这刚正不阿的背影,在看见牢狱门口的宁夫人时不觉低了下来:“夫人息怒……”
    郁殊仍站在牢狱门口处,听着宁忠那句句讨好的“夫人”,不知为何,心底竟甚是歆羡。
    他想称苏棠“夫人”,可却又怕逼得太紧,她再如当初那句“腻了”一般,不肯对他放半分心思。
    “王爷!”高卫从外面走了进来,小声道,“之前来过王府找您的那位白衣公子,今日去找苏姑娘了。”
    那公子倒是来过几次,只是王爷次次不见。
    郁殊一顿,下刻转身飞快朝外走去。
    ……
    苏棠看着突然出现在眼前的白衣男子,满眼不解。
    她今日去看了几处铺子,有几家很是满意,回来时便被拦住了。
    “苏姑娘。”白衣男子对苏棠一拱手,清雅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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