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节(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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盏盖的青荷,沿着杯盏刮圈的指腹停顿,浅浅勾唇,化作一抹意犹不明的笑:“你听?枉你自诩追随多年,却不如一个外人懂事。”
    “不是的、不是……”苏情神色恐慌:“主子请听奴解释……”
    “既是追随多年,就该懂得本王不喜只会找借口的人。”陆涟青搁下茶盏,语气平伏,不带一丝波动:“本王还留你何用?”
    苏情双目无光,仿佛被抽空了全部力气,弯躬的背渐渐下驼,垂下掩面的手臂,鲜血染红她的指心,一点一滴。
    温浓被她垂手落下的动作所吸引,没由来的,注意力集中在原本静静躺在苏情腿边的短刀上。
    血染薄毡,葱指轻弹,温浓眉心一跳,胸口难以自抑地剧烈怦动,潜伏的危机强烈地占据她的大脑,就在此时苏情竟抓刀暴起,如狼似虎向陆涟青袭去!
    距离太近,无武无防陆涟青根本没有反应,再厉害的王府侍卫也救驾不及。温浓这样想着,身体比脑子更快地动起来,可她又一次忘了崴伤的脚,躬身扑前磕绊在地,抓不住人、来不及了!
    脑中灵光一闪,温浓没有犹豫,将那枚收在怀里的腰佩奋力掷了出去,正中苏情后脑心——!
    苏情后边没长眼,根本无法闪避!她被温浓这一掷,后脑重击,半身重重向前坠倒,手中利器笔直扎在正前方的地板砖,离陆涟青的靴面仅在毫厘偏差。
    倒地的苏情错愕万分,就连正首上方的陆涟青亦露出凝滞之色。一切发生得太快,形势扭转得更加突然,眨眼功夫苏情已经失去至关重要的刺杀良机!
    黑影叠现,弹指瞬间收走苏情手里的刀,纷拥而至的王府侍卫持剑来护,将她重重包围。
    事成定局,受制的苏情长发散乱,狼狈不堪地伏倒在地,只能发出不甘的忿鸣。
    反观陆涟青,他面色平静,偶有咳嗽自薄唇溢出,一声两声,渐渐化作笑,张狂放肆,笑不自抑:“你看……”
    “本王给你机会,你还杀不了。”
    呆呆缩在一角的温浓蓦地抬首,看见陆涟青支起身体居高临下,面露讥讽,无比惬意:“——简直废物。”
    苏情身子颤动,从最开始的细不可察,到起伏巨大:“你不得好死!姓陆的,你会不得好死的!!”
    温浓恍然回神,注意到苏情癫狂的状态与模样,然后发现在那乱发与凝结的血块所附黏的脸颊伤口处,小小地裂开一层褶皱,古怪而突兀,不似正常皮肤。
    温浓皱眉,只见一名侍卫上来直接动手,苏情立刻发出嘶心裂肺的惨叫。在脸皮撕开的刹那,两颊的接缝也被野蛮的手段强行撕拉下来,血肉模糊得令人难以适应。
    温浓不淡定了,闭眼捂嘴,生怕酸水一并吐出来。
    “回禀主子,果然是假皮。”
    第15章 报恩   “你于本王有搭救之恩,本王应该……
    闻言,温浓睁开眼睛,入目正是苏情那张血淋淋的脸,赶紧又阖上。
    不过只这一眼,足够温浓确定苏情被撕开的脸皮之下还隐藏有另一张。
    这人不是苏情?
    “民间素有画皮技艺的高人,擅丹青、制假面。屠畜入皮、削颧磨颚,描形画骨、惟妙惟肖,方使肉眼难以辩识。”陆涟青卧回软靠上:“本王今日算是长了见识。”
    ‘苏情’被撕烂那层脸皮之后,整个人倒在地上奄奄一息,也不知到底听没听见。
    陆涟青并不为意:“上月初五,王府北院的枯井之中发现一具无名女尸。因为高度腐烂,无法识别身份,只知道是府中侍女,观其衣饰,地位不高。恰好墨院前不久丢失一名女婢,细查究竟,不过是死于私人恩怨,家中收钱不究,此事也就很快了结。”
    这种王府内院的杂碎小案,死一个无足轻重的丫鬟,一般根本到不了陆涟青的案头前,统是交由手底下的管事处置。
    按理说,这种事牵扯不到苏情,也不应该怀疑到苏情身上才对。
    苏情虽是跟随陆涟青从封地来到京城的仆从之一,但平素并不显眼突出,似乎也并不那么受重用,就算被人冒名顶替,只怕陆涟青还不定会注意她。
    事实上,枯井女尸很快结案,之后将近一个月里没有人再提起此事。而‘苏情’宛若真正的苏情,每日游走在侍女之间,穿梭于王府各院,行动自如,根本不受规限。
    这样的她,究竟是何时曝露身份被发现的?
    “本王能从阜阳王府带到京城的人,自有用处。”陆涟青轻笑了声,不无讽刺:“你连她究竟是做什么的都不知道,却自以为掩饰得很好?”
    他渐渐眯起双眼:“你背后的主子何人,本王也能猜出一二,真以为他掩饰得很好?”
    直到这时,匍匐在地的‘苏情’才终于有了迟缓的动作:“……莫以为你有救驾之功,王朝百姓就会服你。”
    她牢牢抠死掌心血肉:“你以天子挟令诸侯,终有一日必为其诛。届时等待你的就是万劫不复,你必不得好死——”
    “放肆!”王府侍卫狠狠按下她的脑袋。
    以她不敬之罪,足以千刀万剐。‘苏情’无所畏惧,底下的人却不敢无视信王的脾气。
    陆涟青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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