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3)(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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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师巫洛罕见地迟疑起来,慢一拍般地问。
    君长唯二话不说,握住了刀柄,老鹰般盯着师巫洛,不放过任何一丝蛛丝马迹,阴恻恻地道:不管是动手还是动口都纳命来吧!
    师巫洛手里的灯笼猛地一抖。
    动口?
    什、什么动口?
    他忽然地就想起了枎城下雨的那天。
    他和仇薄灯站在同一处屋檐下。
    冷雨沥沥,唯一的暖意是从少年身上散发出的。少年习惯微微抿直的唇就是昏暗里唯一的亮色,一线割开晦夜的水红他们的呼吸那么近,那一瞬间他听到自己的心跳,听到自己的血液奔流。
    他不知道自己想做什么。
    只记得那时候仇薄灯毫无预兆地凑近,湿润微热的尖齿擦过他耳轮的软骨。已经过了很久的事,刻意不去想压在记忆深处,现在君长唯一说,耳边隐隐又泛起了那一线轻微的刺痛和湿热。
    师巫洛的耳朵突然就红了。
    他后知后觉,好像有些知道他自己当时是想做什么了。
    咻。
    金错刀迎面就砍了过来。
    师巫洛下意识地向后退开,避过这一刀。
    君长唯一见他闷不吭声只避不还手,心就越发凉了就知道这世界上压根就不会有什么柳下惠!忍不住边挥刀,边骂他禽兽不如。师巫洛回过神,绯刀一迎,将金错刀格开,在间隙解释了一句。
    没做什么。
    君长唯更怒了:信你个鬼。撒谎也不照照镜子,耳朵都红了还说什么都没做。
    没做什么但确实有想过做什么。
    师巫洛不说话了,一心一意横刀格挡。
    过了一柱香的功夫,君长唯骂骂咧咧地推刀入鞘,转回礁石上重新坐下来,一抖手把一封信丢给师巫洛。师巫洛把绯刀重新挂回腰间,一言不发地接住信,展开看了眼便直接把信投进灯笼里烧了。
    你之前去枎城是想做什么?葛青那种家伙,还没本事请你出手吧?
    君长唯盘膝坐,摘下腰间的大葫芦,仰头灌了一口。
    师巫洛离他远远地站着。
    这倒不是他担心君长唯再次拔刀,是他习惯了与其他人保持着遥远的距离除了面对某个人。
    还魂草。
    师巫洛言简意赅。
    如果小师祖没有在那里,你根本就不打算制止葛青炼化神枎。君长唯放下大葫芦,肯定地道。
    师巫洛不做否认。
    君长唯皱眉,没对此说什么,转而问起另外一件事:你知道神枎炼成的邪兵能引来天外天的上神?
    这次师巫洛终于回答了:枎木为骨,可搭辰弦。
    辰弦?君长唯念了一遍,一下子反应过来了,南辰弓?天外天的有人把主意打镇四极的神器上去了?
    师巫洛微微颔首。
    君长唯低低咒骂了一声,沉吟片刻:最近山海阁的一些人不怎么安分,左梁诗不知道在筹划什么,我不怎么敢信他。你来了也好,小师祖那边你看着点,我得把鱬城的事查一下小师祖说的怀宁君,我得查查到底是天外天哪个藏头露尾的家伙。
    他不像天外天的人。师巫洛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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