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冲喜小娘子 第45节(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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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玄时舒瞥她一眼:“那白芨呢?”
    苏令德老神在在:“她认真呀,这不也随我么?”
    “真是好话歹话都让你说尽了。”玄时舒手握着笔,看她得意洋洋的模样,直觉手痒痒,想要去捏上一捏她玉粉的脸。
    她穿得毛茸茸的,偏还露出狡黠又无辜的笑容来,瞧上去像是一只笨拙得可爱、却又狡黠敏捷的兔子。
    苏令德看穿了他的意图,身子往外倾斜,警惕地看着他:“你可别想着把我画个大花脸,我还没睡着呢。”
    玄时舒先是一愣,复尔搁笔笑道:“你这每年的冬祀都是怎么过的?也不是,我该问问阿兄,他这些年是怎么在你身边过冬祀的。”
    苏令德眨了眨眼:“你想体验一下吗?”
    “别。”玄时舒立刻拿起笔,下笔如有神:“我还要写对联。”
    苏令德哈哈大笑。
    她脸上的笑,一直到晚上守岁之时,都没有落下来。
    “你还太小,不许点炮仗,站远些,看着川柏他们点。”苏令德脸上带着笑,拉着玄靖宁的手,在一排排的冲天炮前来回走动。
    玄时舒坐在火盆旁,敞开着门看着她们兴奋的背影。
    人人今年都得了玄时舒和苏令德共同赏下的大红封,各个喜气洋洋的,穿着喜庆的衣裳,站在屋檐下,等着红红火火的炮仗。
    他已经很久没有感受到这样有烟火气的热闹了。皇城巍峨、奢靡,远非这一件小院可以比拟。可那儿的笙歌燕舞、靡靡之音,离他太远了。
    “噼啪——”
    声声炮仗入耳,点亮了黑漆漆的夜色。
    “新年好呀!”苏令德捂着耳朵,转身朝玄时舒盈盈而笑。玄靖宁也跟着扯着嗓子道:“大吉大利!”
    风雪冻人,催生的是孤寂的回忆,可她的笑容,让玄时舒也不由得笑了起来。她明眸之中,也是暖融融的笑意。他还是最喜欢看她笑,她笑起来时,他便觉得风也不冷、雪也不寒,好像春暖大地,也不过是转瞬的事。
    “新年好。”他朗声而应。
    苏令德带着玄靖宁走到玄时舒的身边来,她催促道:“快,趁着焰火许个愿望。”
    玄时舒微愣:“许什么愿?”
    苏令德瞪他一眼:“许愿还要我教你嘛?”
    玄靖宁举起手中刚得的虎头娃娃:“我知道,我知道!”
    苏令德一把把他压了下去:“不许说,愿望说出来就不灵啦。”
    玄靖宁立刻闭了嘴,虔诚地把虎头娃娃抱在自己怀里,冲着天上的星辰与焰火许愿。苏令德也闭上了眼睛,双手合十。
    玄时舒怔愣地看着他们俩,一时竟当真不知自己该许什么愿。
    除了父皇还在的时候,他后来再也没许过愿了。
    可他看着苏令德和玄靖宁都如此虔诚,这一次,竟也忍不住想许个愿望。
    他该祈愿什么呢?
    玄靖宁和苏令德都许完了愿,玄靖宁催着苏令德再去放焰火。苏令德牵着他的手,先笑着好奇地问玄时舒:“你许完愿了吗?”
    玄时舒看着她比焰火更明媚的笑意,那一瞬,脑中只闪过一个念头——若是她能一直都这样笑,就好了。
    他愿她一世无忧,得偿所愿。
    玄时舒颔首,笑容温和而又笃定:“许完了。”
    “真棒!”苏令德笑眯着了眼,夸了他两句,带着玄靖宁高高兴兴地出门去。
    玄时舒失声而笑。
    一元复始,万象更新。
    他们此时的欢声笑语,就和此刻欢度冬祀的千家万户一样,充满着辞旧迎新的喜悦。
    *
    但也并非所有地方,都能有共享这样的欢笑。
    涠洲郡暴雪成灾,压垮大量民宅,偏大雪封路,路叠冻死骨。
    良侯一封十万火急的奏章呈至应天城,请求皇帝赐权开仓赈灾。
    他的奏章摆在了程丞相的案前。
    程丞相刚在皇城吃了一场君臣尽欢、歌舞升平的冬祀宴。
    虽然皇后年前小产,但陶婕妤有孕,龙心大悦,大赏群臣。皇帝子嗣不繁,如今不过两个公主,尚未有皇子出生。陶婕妤这一胎,若是皇子,恐怕陶婕妤位至副后昭仪指日可待。
    然而,程丞相还没过两天安生日子,转头就被值守的丞相左长史拽回了丞相府。
    “丞相,急奏啊!”左长史忧心忡忡,把良侯的奏章呈给程丞相。
    程丞相一目十行,大惊失色:“镇东陶大将军呢?涠洲郡是战地,他肩挑郡守和郡尉之职,如此大灾,该由他管。怎么会是良侯急奏皇上赐权开仓赈灾!?”
    左长史左右环顾,压低了声音:“怕只怕陶大将军听闻陶婕妤有孕,忙于喜宴……”他话没说完,但程丞相已知他言外之意。
    左长史继续道:“丞相,这封奏章是呈还是不呈?”
    陶倩语有孕在身,她的生父陶大将军自然是御前大红大紫之人。而良侯是涠洲王的岳父,涠洲王妃身份不显,而涠洲王去往支叶城求医问药却险象环生,稍有脑子的人,都知道其中的水深得很。
    他们不是寻常妇人,不会被陶家女眷曾经和涠洲王妃面上亲热所蒙蔽。这封奏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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