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鸿雪爪 第43节(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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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姑娘有些微跛足之症;男子似有些不足之症,步履虚浮,并无内力流转,很难看出这二人皆精通腾掠之术。
    重甄做了个“请”的姿势,叶玉棠摇头,请他先行。重甄倒也不推却,一拂衣袖,往前纵出的不过一瞬,叶玉棠旋即跟上。
    聂庆自恃目力极佳,此刻连眼都不敢眨,却只见草间墨影重重,身影不过在草甸中心的清潭上一现——
    清潭淡淡起纹之时,那两道身影,已稳稳落在对岸。
    聂庆惊叹道:“好快!”晃了晃头,方才回过神来问道:“谁赢了?”
    长孙茂道,“阁主略胜半步。”
    “此处离对岸足有一里有余,长孙公子如何看出乃是半步之差?”
    “很简单。劫复阁轻功,天下无人能敌。若要不输得太难看,唯有使出‘跬步不离’。”
    “跬步不离,如影随形——此乃日月阁轻功,千里追踪,离人不及跬步,正是半步。这女子,乃是日月阁弟子?她姓甚名谁,师从哪位阁主?”
    “皆不是。”
    “能拜入正教日月阁,难怪不将凤谷看在眼里。但抬杠阁主,不尊前辈,也实在不妥。”
    长孙茂笑道,“你知道她为什么不喜重甄么?”
    “为何?”
    “因为他寡德。你知道她为什么赞裴沁,却道仇欢庸常?”
    “因为事实如此?”
    “不错。仇谷主自创修罗刀十八式,却只将这最后一式‘溯流飞渡’授予裴沁,只因仇欢将裴沁视作唯一传人。因为仇欢知道,只有裴沁,才能将修罗刀与凤谷发扬光大。”
    “这话,似乎与中原五宗诸位掌教所言有悖。他们不是都说,叶玉棠,才得了谷主唯一真传。”
    长孙茂接着又说,“你看不起她,只当她依附于我,此刻见她轻功虽略逊于重甄,却并非籍籍无名之辈,这才出言问她名姓。她并非不尊前辈,只是憎恶德行有亏之人。”
    聂庆想起那姑娘不爱搭理自己,慢慢说道,“哪怕知道我是黑镰聂庆,对我亦不屑。”
    “倘若聂庄主能明辨是非,不以正派、外道论高低贵贱,不与自诩正道之人同流合污而排挤旁人,她待庄主,亦能有礼有节。”长孙茂抱一抱拳,“她就是这样的性子,还请庄主见谅。”
    聂庆赞道,“能脱身樊笼,是真英雄。”
    随后又笑一笑道,“她做英雄,长孙公子却与寡德之辈沆瀣一气。”
    长孙茂笑笑,没接话。
    聂庆又叹道,“刚直乖张的,大抵都是薄福之人。”
    长孙茂道,“所以我做小人。”
    话音一落,聂庆面前雪影一现,便已轻轻落到对岸。
    聂庆笑道,这二人,倒是有趣。
    ·
    草甸那头,众人皆坐在岩边等他。
    重甄循循善诱,问叶玉棠,“入劫复阁吗?入阁附赠轻功秘籍白雨跳珠。”
    叶玉棠不屑,“不学。”
    裴沁也打趣,“若是做劫复阁家眷,教不教啊?”
    重甄道,“我们阁里,倒是有不少细作夫妻搭档。”
    见长孙茂过来,柳虹澜喲地一声,打趣道:“这是被情敌绊住脚,挖苦了一顿?”
    裴沁道,“他这面相,若是哪个姑娘与他有过一段情,丈夫总要吃三分醋。”
    过了草甸,山路长而崎岖,翻过两座如削峭壁,下到聂庆所说的山谷中时,众人也不免有些体力不济。
    一路沿灌木、蕨草丛生的幽邃山谷前行,抵达最深处时,天色已暗。抬头时,见得一条狭长天幕,中间月亮高悬,仿佛天然生着一只不善的眼,从穹隆之上,望着入谷的外来之人。丛丛荒草之中,虫鸣之声此起彼伏。
    神母像便立在这只眼睛尾巴上,被月光照的惨白。
    塑像最精细的小臂、指尖、发梢与眼眶皆已因雨水冲刷,藤蔓攀附而脱落倾坯,远远看去,神态甚是哀怨。从一些角度看去,甚至有一些怨毒。
    裴沁与那神女对视良久,不由打了个寒噤,轻声道,“这是巴蛮的图腾?看起来好不详。”
    话音一落,她浑身汗毛倒竖。
    此处并非开阔处,亦不是两面通路,峡谷至此已无出路,何处来的风?
    作者有话说:
    快了
    第39章 云姑2
    柳虹澜在距神母像数尺远处蹲着, 盯着神母的裙子瞧了半天。
    神母嵌在山谷里,实在看不出一丁点缝。
    柳虹澜怪道,“黑镰不是说神母脚下有山道?”
    叶玉棠犯嘀咕, “神母像在此,犬父像又在何处?”
    长孙茂忽地说, “水里?”
    叶玉棠四下一寻, 视线落到柳虹澜脚跟前。原来神母脚下有一簇水潭, 藏在山阴影下,不细看,还只当是山阴。从这个角度望过去, 隐隐觉得水潭上浮着一个白色影子。
    她拾起一块石子飞过去, 溅得柳虹澜一脸的水珠。他骂骂咧咧起身来,回头想看看谁丢的石子,结果正巧撞上长孙茂的视线。一个对视之后, 他又无声无息的蹲了回去。
    石子在水面蹦蹦跳跳几下,落到神母脚下。
    水面波纹荡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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