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秧子夫君是当朝首辅 第56节(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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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心脸色一拉,语露警告:“你可知你在说什么?”
    十七猛地抬头,低声而快速道:“我如何不知?可就是这个人,害得主人服下长生蛊,受蛊虫日夜折磨不提,朝堂上更是备受牵制,时时刻刻如履刀尖,那些伤……那些伤都是拜他所赐!”
    他说得激动,眼底也泛出泪光:“不是他,十一不会叛变,主人不会被押回盛京受那狗皇帝的钳制——”
    “落十七!”落无心低声喝止,疾言厉色道:“主人要做什么事,救什么人全由他一人作主,什么时候轮到你来吆三喝四了?”
    落十七怔了半晌,从怀里拿出金创药朝他身上一扔,转身足尖点地,消失在夜色中。
    ……
    宁长风轻轻踹开房门,迎面便被满屋的腐朽气息冲了一脸。他腾出手,弹指点亮屋内油灯,昏黄光亮照亮房内一隅。
    一桌,一椅,一床。
    除此之外,再无他物。
    他正欲将人放在床上,便见那床褥上大块褐色脏渍,一层叠一层,有些像是将整个被面都浸透了,乌黑发硬,用手一搓便成块状掉落。
    宁长风嗅了嗅,是干涸发硬的血块,在这褥面上不知积了多少个日月。
    他脸色沉得厉害,背着容衍在屋里转了一圈。桌椅、墙面、地上到处都是干涸发黑的血迹,有的是一滩,有的斑斑点点印在白墙上,砖石铺就的地面上布着许多坑洼和裂痕,一看就是受不住疼内力外溢所致。
    望着这间无处下脚的屋子,梦中孩子十指血迹斑斑抓挠在石窟壁上的情景与这间屋子重叠,宁长风心口血气翻涌,不禁咬牙低声骂道:“好,你好得很!”
    递了东西进去,落无心便在门口守着。果然不到一刻钟便听见里头收拾东西的声响,不多时一床被褥连脏毛巾脸盆全被扔了出来,伴随着里头明显带火气的声音。
    “换新的来。”
    满院子护卫心肝跟着那被扔出的物件颤了颤,求助般望向落无心。
    那可是连他们都严令不许进去的地方,那人不光进去了,还将里头主人的私物丢垃圾似的丢了出来,这……
    反观落无心见到被丢出来的脏污被褥倒是松了口气,招呼大眼瞪小眼的诸护卫:“看我作甚,寻新的去。”
    “哎,等会。”
    他叫住其中一个,略思索会嘱咐道:“拿两床被子,枕头要鸳鸯枕,裘衣两套……”
    护卫眼睛越睁越大,还来不及说什么就被落无心一推,同手同脚地走出去了。
    走前还下死手掐了把自己。
    今晚可真他妈玄幻,莫不是中毒了?
    好在容衍手底下的人动作都极快,护卫们迅速铺好新被褥,拿着洒扫工具将屋子内外洗洗刷刷,除却一开始有些摸不着头脑,后来堪称兴高采烈了。
    容衍自打被赐了这间破宅子后就一直蜗居在此屋,还下令除落无心之外的任何护卫都不得靠近,他们只能守着院子眼巴巴地望着落无心一趟一趟地送药进去,一盆一盆的血水与脏衣带出来,到后来连落无心都进去得少了……
    此次有机会能替容衍扫尘,他们一个个干得比杀人都卖力。
    听着帷帐外热火朝天的动静,宁长风难得默了默,这群护卫和传闻中的绣衣局杀手似乎不是一个物种。
    他将容衍的衣物除下,这才发现除了他摸到的那两处,前胸后背又添了不少别的伤。宁长风能辨出几种刑伤,别的更多倒像是自己用锐器划伤的,与手臂上的伤口出自同一人。
    也就是他自己。
    宁长风深吸一口气,这才替他处理伤口。
    所幸伤口虽多,只是皮肉伤,上了金创药就止血了,只是左胸上的伤难办。此前他在愤怒怨恨下是下了死手的,此时那处圆环状的伤口血流不止,金创药洒上去便被浸成一团,宁长风只好上手给他按住伤口,指腹却触到了异物。
    他细细摸了摸,从血糊的伤口深处挑出一根“线头”似的东西。
    甫一被他捏住,那“线头”便急遽挣扎着要往里钻,宁长风下意识捏紧,便见昏迷得好好的容衍身体像离岸的鱼一般弹跳了一下,口鼻上迅速涌出血来。
    宁长风心一惊,立时松开手,那“线头”得了自由,眨眼钻进血肉里不见了。
    容衍却未得喘息,他紧闭双眼,额头脖颈瞬间起了斗大的汗珠,本垂放在身侧的手开始无意识地抓挠起胸前的伤口,几下便让他自己抓得血肉模糊。
    即便昏迷也痛不欲生。
    宁长风忙压住他的手,低声喊:“容衍,醒醒,醒过来!”
    容衍却像是陷入某种梦魇中,苍白的颊边浮起不正常的红晕,表情时而惊惧时而沉溺,挣扎的动作十分剧烈,宁长风被他甩开好几次,不得已剪住他双手,全身都压了上去。
    他低喘着,额头抵上他的,放出一丝异能,顺奇经八脉游走而下。
    蓦地,他僵住了。
    容衍的心脏处紧紧盘绕着一条铁丝粗细的线虫,此时正随着他心脏的泵动越缠越紧,牢牢嵌入他的血肉里,乱线似的缠成一团,察觉到异能的靠近便开始疯狂挣动。
    身体的主人便随着体内线虫的动作开始了新一轮的颤抖挣扎,发出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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