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节(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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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睡不着了,只能起身,推门出来一看,见云央满脸迷茫的站在廊下,似是遇到了什么难题,德喜正在扫院子,周玄清不知去哪了。
    连忙朝她招手,一脸难色的和云央咬耳朵:“云央,你帮我找个大夫,我,我好像有梦游症……”
    老人家说了,不能讳疾忌医,有病就得治。
    云央:……
    今天是怎么了?
    一大早个个都做奇怪的事儿,说奇怪的话?梦游症?她和阿年以前同床共枕那么久,怎的从来没发现?
    周玄清带着阿蕴去见国公夫人,屋子里全是苦涩的中药味儿,国公夫人正戴着宽厚的抹额躺在床榻上,即便炉火旺盛,身上依旧盖着厚厚的毡毯,脸色蜡黄,无精打采。
    周玄宁拧眉坐在床边陪着,一脸郁色,见周玄清和陈曦蕴来了,脸上终于露了丝笑意:“母亲,您看,阿弟和阿蕴来了。”
    国公夫人没什么精神,笑着和阿蕴逗趣了一会,便神色疲倦,周玄宁见状连忙让徐嬷嬷伺候,自己出去和周玄清说话。
    “阿蕴还要麻烦你多照看几日,母亲这个样子,我实在不放心。”
    周玄清点头:“阿姐,我……”
    周玄宁见他说不出话的局促模样,淡淡笑了,拍拍他的肩。
    “行了,我都明白,你有这孝顺的心就行,母亲就交给我来照顾,你一个男子,也不太方便的,母亲其实没什么大碍,只是心头郁结,你放宽心。”
    周玄清沉默的点头,在屋外担忧踟躇了半晌才又牵着阿蕴回去了。
    安静了一路的阿蕴,快要到长宁院的时候,才拉拉周玄清的手:“舅舅,外婆是生病了么?祖祖也是一直躺在床上喝药。”
    周玄清蹲下=身,捏着他瘦弱的肩,神色认真:“是的,不过很快就会好了,阿蕴别怕。”
    *
    日子如风远去,很快就到了大年夜,休息了几天的周玄清又要准备上值,也提前和国公爷、国公夫人拜了年。
    这也是昭文馆的惯例,刚刚进去的直学士,总是要多受累些,何况周玄清受上峰赏识,就更不能推辞了。
    只是阿年一直闷闷不乐,周玄清见了就笑,遂捏捏她的脸:“怎的?我又不是去打仗,这么担心做什么?”
    阿年替他披上衣服,软软糯糯的埋怨:“那也不能大年三十还要指使人去干活吧?”又指了指外头漫天的烟火,“您看,到处都是团圆的人,就您一个人守值。”
    周玄清见她真心实意,心头不由一阵柔软,脑中忽然起了个主意,便笑着和她打趣:“不如你跟我一道去,还能在那受受书海的熏陶。”
    其实这几日,阿蕴一直留在长宁院,他极喜欢阿年,日日夜夜的缠着她,周玄清想和阿年亲近都没办法。
    总不能跟一个孩子抢,又不能故技重施,那种梦游症的拙劣法子,用一次就够了。
    阿年闻言眼睛一亮,又熄灭了,声音有气无力:“世子,您别再取笑我了,我是女子,哪里能进昭文馆那样的地方。”
    周玄清淡笑:“如何不能进,如今,你也算‘饱读诗书’的人了。”反正阿蕴已经送到寿安院一起守夜去了。
    ……
    阿年哪里说得过周玄清,很快就开始考虑应该怎么混进去,又要带什么东西……
    周玄清给了她一件自己的衣衫,又见她兴奋不已忙活半天,在食盒里装满了吃喝的小玩意儿,周玄清也没有制止,这种时刻有人牵挂,事事有人操心的感觉,其实也挺好。
    阿年看着自己身上长了一截的衣衫,这是一件月白色斜襟锦袍,周玄清穿的不多,幸好她身量够高,不然可真穿不上。
    趁着还有时间,拿起针线粗糙改了下,也算看的过去。
    “行了,时刻牢记,头抬高,步子迈大一些,不要畏首畏尾的就行。”
    周玄清看着阿年,满意点头,今次想必无人能打扰他们二人,这个年夜,也算不难捱了,也好过在家看着父母双亲斗的跟乌眼鸡似的。
    马车轱辘响了多久,阿年就满心惶恐了多久,不时摸头上的束发的冠,还不停拉抻衣摆,坐卧难定。
    很快德喜的声音响起:“世子,到了。”
    周玄清当先跨步而出,阿年紧随其后,只目视前方,不敢抬眼四处乱看。
    昭文馆前是一大块空地,门前没什么特殊的,种了许多槐树,因着过年,那朗阔的檐下也挂了好多大红灯笼,影影绰绰的能瞧见‘昭文馆’三个苍劲虬髯的大字楠木匾额,威严无匹。
    阿年心都被提到了嗓子眼,掌心冒汗,低头跟在周玄清身后,努力使自己镇定。
    周玄清却冷定如神的抬脚,门前有守卫与他寒暄。
    “世子爷,您来啦,辛苦辛苦。”又看了眼周玄清身后的人,手里提了个大食盒,昭文馆大年三十惯常有人守夜,也算旧例,况且大年夜里总不能让人吃喝不得,遂扫了一眼便罢。
    “唔,你们也辛苦了。”
    阿年见周玄清淡淡颔首,随后便进去了,压根没人管她,心里一喜,连忙提着食盒也跟了进去。
    里头极大,一进的院子里厢房门都合上了,过了垂花门,再走一道游廊,便到了一处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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