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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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然既没有御寒的衣物,又没有可烧的炭火。
    就是最卑贱的奴才,过的也不该是这种日子呀。
    可是偷偷往冷宫的运东西是忌讳,小喜子有些犹豫,最后还是出言拒绝了他。
    结果没走出几步,又听到身后传来抽抽噎噎的哭声,小喜子心一软,蹲在门缝旁边问,你哭什么呀?小殿下。
    这位二殿下红着眼睛不停的揉弄着。着急的像是话都有点说不清了,道:天太冷了,娘亲都冻病了,好公公,施舍我些炭火吧,求您了。声音里带着些鼻音,既可怜又无助。
    小喜子看了看周围,见没人瞅见,此处又地处偏僻,,便跑去自己的卧房里抱了几块炭过来。从门缝里一根一根的塞进去,还给小殿下递了一张火折子。
    权当做点好事了。稚子何辜啊。
    师傅说的对,皇家的事情瞬息万变。小喜子前脚刚给小殿下送完炭火。后脚回到卧房里时。便看到对面负责宣旨的大太监刚刚穿戴得华丽又整齐,器宇轩昂的从正门出去。他问师傅:他传的是什么旨。
    话音未落。满屋子都寂静了
    师傅压低了声音跟他说:小喜子,别打听了。
    又将他拉出了房间,领到墙角,才道:是孙丞相被流放的旨意。
    小喜子不敢相信,太子入狱后不到半个月,他的舅父孙丞相竟然被流放了。莫非太子一党,当真要折在那个阉人手里。
    旨意很快传遍了皇都大街小巷。自然也传到了诏狱之中。
    整个皇城一夕之间风云变幻。
    丞相孙严钦拖着一家老小坐在囚车里被运出皇都的时候,楚歇正站在城楼上俯瞰着那一队远去的车马,眼里悲喜莫辨。
    那一天夜里皇城里下了极冷的冬雨。带着雪子噼里啪啦打在屋檐上。
    冷宫里,江晏迟摸着娘亲越来越发烫的身子,将院子里挖来的草药揉成一团往她嘴里塞:阿娘,阿娘吃下去。
    这是我跟外头人要来的炭,烧起来就不冷了,阿娘,你烤烤火吧。他扶着娘亲坐起来,温声劝着。
    阿娘阿娘只怕是不行了。段瑟颤颤巍巍地伸出手,摸了摸孩子的头,阿予,对不起,这一世是阿娘拖累了你。
    江晏迟神色依旧温和,只温和地哄着她:别说这些话,吃下去,吃下去就好了。
    不成了,不成了
    江晏迟放下娘亲,看了一眼外头冰冷的夜色,合身冲进雨里,拍打着冷宫的门道:公公,是公公在外头吗求求您了,我阿娘快病死了,施舍我们一碗药吧
    那声音像是一只弱小的幼兽在低低地嘶鸣,可怜到了极致。
    可外头并不是前几日当差的小喜子。
    而是向来喜欢打压他们母子的老太监。分到个雨夜看守冷宫已经是让他觉得无比倒霉,如今还听到里头说人要死了,更觉得惹了一身晦气。
    死了就死了!死了还干净!
    老太监往地上啐了一口,那贱女人早该死了,也惹不得我在这受这罪。要死就快死!
    公公,大人赵大人,求您了
    江晏迟红着眼睛,伸出一只手拽着老太监的衣袖,却被他狠狠甩开:你也是个下贱胚子,还不放开咱家。小贱种。
    尖酸刻薄的话一句一句传入耳中。
    这样的话他已经听了十三年。
    江晏迟收回了手,看着锁门十三年从未打开过的这条长长的铁链,又看到那太监腰侧佩的短刀。
    声音依旧是柔柔地:赵大人,求您了给我送点药进来罢。就当可怜可怜我们
    我呸。去去去,要死就跟你娘一块死了,明天早上我来埋人。
    伸得长长的手再一次拽住那人衣袖,这次,老太监顺手抄起一旁的枯枝往那手上狠命抽了两下:滚开!
    惊得那孩子立刻收回手,再不敢伸出来。
    守夜到了后半夜,有了些困意。他靠着大门听着檐前落下的雨声睡了过去。
    檐下蛛网上的飞蛾已经被蜘蛛啃噬殆尽,只剩下一对漂亮的翅膀挂着。
    猛然听到哐当一声,是锁链被砸开的声音。
    老太监还未睁开眼,便感到喉头一凉,鲜血喷射在一双细嫩白皙的手背上。他捂着脖子震惊地看着面前手持利刃的少年,只看到向来温软可欺的眼神里没有半点温度,只余下一片沉沉的死寂。
    一道闪电撕开夜空。
    照亮少年眉目的冷冽与沉郁。
    江,晏,迟。
    老太监眼神里的光很快暗下去。
    少年将尸体拖进屋里,先用一堆杂草盖住了,然后才冒着雨偷偷逃出冷宫,往药房的方向奔去。
    将好容易偷来的药在炭火上陶罐里熬成一碗浓浓的汤药,给娘亲喝下。后半夜里,她身上的滚烫终于一点点褪下。
    第二日清晨,段瑟醒来便看到江晏迟在冷宫的一角挖地填坑,她走过去,江晏迟停下手中铲子,扬起乖巧地微笑:娘亲好些了?
    嗯,好多了。段瑟温柔地笑着,揉了揉孩子的头,多亏你讨来的草药。
    那都是外头守夜的可怜我。江晏迟眼底尽是温柔的笑意,还望段瑟怀里蹭了蹭,又说,娘亲且先去里头坐着吧。
    你在做什么。段瑟看着地上的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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