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3)(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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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歇看着那空空的位置,余光淡淡扫过正对面的苏太傅。
    太傅端起一杯烈酒,一口下肚,回了他一个几不可见的点头。
    很好。
    楚歇心底的石头落下。
    苏明鞍四朝太傅,位同宰辅。曾当过两任帝师。
    他既点头,这案子江晏迟就是盯出花儿来,也翻不得案。
    宴席过半,果真见太子带着些许不悦神色入了宴席,上来便先喝下两杯桂花酒压着火,眼神往楚歇那头一扫。
    楚大人好兴致。
    楚歇猜想太子想保荣国公。就像上次想保吏部尚书薛氏一样。
    太子心里很清楚,毒就是楚歇下的。
    可他偏偏有法子推脱得一干二净不说,一转眼又嫁祸给荣国公府早知道,楚歇进昭狱时,荣国公府还曾为他作保的。
    如此不顾情面,反手便咬人的恶犬。
    如何留得。
    还没再说两句,又有人将荣国公府毒杀东宫事件审讯新的证据呈上,楚歇熟谙剧本,知道眼下是在荣国公府的管事招认,自发供罪以降刑罚。江晏迟见了呈报后脸色越来越黑。
    眼神掠过那人时,眼睛如钩子一般剜过楚歇的皮肉。
    一曲舞毕,薛尚书沉着声音,话就是要说给楚歇听的,车裂?刑部断案草率不说,刑罚也为免太过残酷。不若先改为流放,其亲族
    楚歇冷冷地驳回,毒杀东宫,构陷重臣,死有余辜。
    江晏迟手攥成拳,指甲深深陷入掌心。
    毒杀东宫的是谁。
    构陷重臣的又是谁。
    你难道心里没数吗。
    却不成想太子还未曾开口,对面的许小侯爷先站了起来:再怎么样,四日草草断案,实在不妥。事情牵扯到百年国公府,怎能如此轻率地断送人命
    只要命,不削爵。已是宽厚至极。楚歇眼皮一点点抬起,暗光流转,怎么,许小侯爷以为弑君之罪都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还是说,在您看来,弑君根本不是重罪。
    最后一句话暗讽的意思太明了。
    谁不知道许家军功过盛,一直有盖主之嫌。
    许纯牧脸色白了白,还没说什么,一旁另一位跟着许家好几年的将军霍然起身直指楚歇:你胆敢这样说话!我们浴血奋战保家卫国,那干的都是抛头颅洒热血的事情!这份忠肝义胆怎会是你一个人从没踏出过上京城一步的宦官可懂!
    字字铿锵,殿上瞬间安静无比。
    楚歇右手端着小小一只茶杯,饮了一小口,不急不缓地以小指垫了下杯底放下,动作端庄娴静愣是没发出半点声音。
    泰然处之的模样,与那武将的莽撞冲动形成鲜明对比。
    将军长年征战辛苦了。
    只怕是将军久居边境,山高皇帝远,久而久之也就忘了上京城的规矩弑君之罪若不重重惩处以儆效尤,那么我们殿下将来登基之后,又怎么敢将数十万兵权交给像将军这样的忠肝义胆之人呢。
    那将军被楚歇三言两语绕进去了,反倒是许纯牧清醒得很。
    立刻反驳。
    罗将军的意思并不是弑君之人不可斩杀,而是弑君之罪不得乱判!许纯牧起身行至楚歇面前,荣国公府里是搜出毒药不假,可对于如此答案证据显然还不够,掌印何必咄咄逼人眼下便要立刻处死荣国公!
    怎么成了我着急处死他。
    楚歇并未起身,倒像是十分疑惑地模样,抬头凝望着许纯牧,难道不是他自作孽,倚仗自己是百年国公府,便想要扶持自己的侄儿当皇帝?其心可诛,其意当杀。
    那便幽禁!终身幽禁,不得
    啪嗒。
    楚歇手中杯子重重放下,像是耗尽了最后的耐心一般,声音里不再带有那虚假的客套。
    案子已经断了,小侯爷。
    那眼神里分明是警告的意味,诡谲如一条攀附缠绕在身前的,露出獠牙吐信的毒蛇。
    怎么回事。
    许纯牧看着面前冷酷决绝的楚歇,又回忆着前几日端着一盆花细致地给自己擦指甲的那个人,隐隐约约觉得十分违和。
    打量着那人的眼神,许纯牧微微俯下身,压低了声音:阿歇,你怎么了你不是这样的人,你
    叫我楚大人。
    楚歇慢慢站起身来。好好的一场宫宴又被闹得不得安宁。
    都是因为楚歇。
    只要有他在的地方,总归是乌烟瘴气。
    江晏迟眼神暗沉,却见那人抱拳行礼:殿下,您认为该如何裁决。
    这话听着恭敬,可那眼底的寒光和挑衅着勾起的嘴角分明不是这么回事。像是在警告着江晏迟
    我没有死在昭狱,就一定会将你左右臂膀一一折断。将你拽下皇位让你永不得超生。
    听着这一来一往的辩驳,太子只觉得胸口愈发憋闷,愤怒如风中的薪火即将瞬间点燃。
    手紧紧地捏住那一纸诉状,几乎揉皱成团,愤怒之下又升起一股强烈的无力感。
    正欲驳斥,目光却陡然落在他抱拳作揖的手上。
    长袖遮掩下,他左手的尾指被一层白布缠绕包裹,像是被伤着的样子。
    话将出口猛地顿住。
    眼神由手至人,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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