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66)(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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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描述了一通以后见他没什么反应,又怕他再多问。
    便伸手勾上了他的脖子。
    小皇帝本是在出神的模样,忽地头便低下来。
    我困了。每一次自己这么说的时候,他都会立刻让自己安置的。
    这一次也不例外,小皇帝顺势将他抱起,动作轻慢地给他盖好被褥:那你先睡,别累着。
    楚歇这幅身子很虚,尤其是近一年发生的事情太多了。最近几个月都是每日嗜睡恨不能一天睡七八个时辰。
    可是今夜却忽然有些睡不着。
    他放缓了呼吸,没教小皇帝发觉。
    却感觉到那人一直坐在屋子里,不时便传来翻阅奏章的声音,后来频率越来越慢。
    咔哒一声,是朱笔放下的动静。
    伴随着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
    江晏迟一夜都没有上塌,也没有去休息,到了天快亮时才出门去洗漱。
    瞧见朦胧的天色,楚歇才发觉自己竟也随着他熬了一夜。外头鸟儿啁啾不停,听见江晏迟的脚步声渐渐远去,困意袭来。
    只一闭眼一睁眼的功夫,便是嬷嬷前来叫自己,宫女侍从跪了一地道喜,两行人分立两侧将手中朱漆木盘高举过头顶,依次摆放着衣服,发饰,凤冠,朱钗等物。
    娘娘,时候不早了。不能耽搁了。嬷嬷轻声在他耳边又唤了一声,见他极其困顿的样子,心里想果真这位娘娘身子骨不行,睡都睡不醒的。
    在心里稍稍惋惜,面上却端着喜色,又唤了声:娘娘,您不必动作,我们扶您更衣便可。
    说罢了,楚歇打着哈欠,半梦半醒着任由婢女和嬷嬷服饰着,换了衣服,又添着妆面。
    桃厘仔仔细细地给他描眉,而那位嬷嬷则端起紫金凤冠为他束发而戴。
    楚歇睡眼惺忪地看着铜镜里的自己。
    哦,对。
    昨夜不知怎的失眠了,才睡了一个时辰便被拉拽起来浣面梳洗。
    今日是他大婚。
    他着玄色金织吉服,袍尾拖了约莫一丈,他本就身形颀长,如松如竹,如今被搀着起身后远远看去只觉得气质华贵,叫人不敢直视。
    金玉如流萤坠在身后,衬得他面色胜霞,明媚又端庄。
    一路过去,奴才侍从跪在长街宫门,仪仗盛大。
    是立后大典,本该如此。
    可楚歇心情却莫名地因这一场原不该有的繁华而变得些许沉重。
    江晏迟是真的很用心在准备这一场大婚。
    在祭台前他远远见到了江晏迟。清俊明朗的一张脸带着少年的意气与成年的沉稳。
    他与长阶之上俯瞰着自己,那眼神里满是期待与希冀。楚歇被嬷嬷搀着一步步踏上走近,一只手朝着他伸了过来。
    怎么了,好像有些拘谨。小皇帝压低了声音,手也这么凉。
    在宗正的一番宣告后,江晏迟带着楚歇跪在祭坛前,叩首九次,再起身,复而再扣三次。
    耳畔的金玉叮铃作响,吵得楚歇头疼。
    他未曾想过,匆忙之下的大婚,礼数却半点不含糊。分明是在一场乱世里,可楚歇却生出一种盛世安稳的错觉。
    他倒宁愿这场大婚潦草些。
    如此,他的心底不知缘何,烦躁感渐重。
    喉头上下一动,楚歇刚下祭台便要了一碗水喝。江晏迟没顾上自己,先给为他将厚重的吉服外披脱下,怎么了,很累吗。
    有一点吧。他敷衍地说道。
    你先歇歇,一会儿我们还要换喜服呢。先吃些东西。江晏迟看到他眼底浓浓的疲惫,问,你昨夜没睡好吗。
    不知为何,如今这人无微不至的照顾与关心。
    好像只会让他更烦躁。
    嗯,有一点点。
    你
    江晏迟伸出手,将他脸稍稍板过些许,看着那双桃花似的眼眸,不是很开心吗。
    我只是有些累了。楚歇别开脸,如今饭菜也不想吃,只想着仪程能快些走完。
    听闻他累了,那人立刻将他扶上软塌先叫他躺躺,昨夜一夜无眠,楚歇困意渐来,眼睛一闭竟果真睡了过去。
    他还做了个梦,梦到了前世的许多事情。
    他梦到他在公交车上第一次偷别人的钱包,被抓住后没命一样地跑,却被自行车撞倒在地。那人追上来提了他几脚骂他小杂种,天上下起了雨,雨水落在他脸上,湿漉漉的。
    他梦到老师推了推眼镜,问他真不读了,他点头,冷风灌进他的裤腿,嘴角甚至还带着点笑,不读了。他听到老师劝他,说你一个人初中毕业的孩子怎么赚钱。他说,我会想办法。
    他梦到那一天雪很大,小音在屋子里晕倒了。他打了110,救护车来,他却掏不出一千块的出车费用只能求着一位医生先去医院,先救她,钱我会想办法,我一定会想办法再给我点时间。
    他梦到在母亲的墓碑前,他说妈,这一次,我真的没有办法了。手里握着一张放弃治疗的同意书,他的眼神很灰暗,可始终都没有哭,麻木得好似并不知道疼痛。
    没有办法了,这一次,是真的没有办法了。
    我赚不到钱。
    我救不了她了。
    那梦境循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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