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5)(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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皎道:师父可要去压一注?
    江景行迅速转换态度,温柔乖巧:不用,让我去押,到头来我也尽数压在阿辞身上,其余不想押。
    谢容皎不知应怎么形容他心底感受。
    仿佛是等他这句话等了很久,听到如置身仙境,浑身上下无一处不熨贴。
    他弯起眼睛,从凛冽秋泉柔和成一弯春水,十年难得有一次促狭道:说不定压我第一的赔率很高,可大赚一笔。
    谢容皎摊手:自然也可能血本无归。
    不过压我赢的钱,我尽数补上。
    他悄悄在心里说了这一句。
    可见谢家前任的少主不比姜长澜精明到哪里去,幸好他有自知之明,及时止损退下,免去将来凤陵城陷入风雨飘摇,拆了东墙补西墙的财务惨状。
    姜长澜捂脸:世子你是对自己有什么误解?你是谢家少主,哦好吧,现在成前任了的,圣人门下唯一第一,十八即跨入小乘关窍。压你是匹黑马能赢的人多了去了好吗?赔率怎么可能高?
    他沉痛控诉:再说令尊凤陵城主当年和圣人不相上下,最终没分出一二来,两人均在会上折桂,谢帅参加群芳会时,时无英雄,更没人拦得住他。旁人都说你该折下此次群芳会魁首,不负家族师门的传统。
    可能集齐七个群芳会桂冠能召集神龙吧。
    反正人们就是喜欢看这样代代相承,极有薪火相传的历史感的故事。
    谢容皎不是在意这些虚名的人。
    于他而言,尽力尽心,事后无悔,已经足够。
    但他的心潭忽地微微动了一下。
    他想起三十年前谢桓在群芳会上夺魁后,和他早早出家的夫人朱颜曾轰轰烈烈了整个九州的故事。
    谢容皎稍不明白自己心绪为何会有此触动,不过他隐隐之间有所预感,等他群芳会上折桂后,或可明白。
    有笑意在他眸子里散开,他对江景行道:尽管押我得第一师父,我绝不会让你下的注白白落空。
    第58章 群芳会(十三)
    曾经谢桓的夫人, 凤陵城的女主人名叫朱颜。
    她近年来声名渐隐,这名字对年轻一辈而言很是陌生,然而三十年前她和谢桓的故事脍炙人口,变换不知多少个版本流传在无数条大街小巷中。
    朱颜自三十年前的一场群芳会脱颖而出。
    论家世, 她出身虽贵,莫说比之凤陵谢家, 江半朝, 即使是一流的世家高门仍多有不及。
    论天资,她经脉生来堵塞不通, 修行无门。
    但朱颜出场时,众花退避,群芳失色。
    有名士大家见之而叹:君前谁敢夸朱颜?
    君前谁敢夸朱颜?
    朱颜独霸天下第一美人的名头三十年之久, 直至今日, 朱颜出家, 理应不为后人所知, 按凡人年龄算来容色已衰, 天人第一美人仍未再评。
    只要她在世一天,天下第一美人便不会再评。
    美人配权贵,红颜衬英才。
    这样算来, 朱颜与谢桓是天下第一等的相配。
    他们理所当然相识, 接着理所当然相爱。
    只是谢家门楣张灯结彩迎来天下第一美人时,大概想不到十二年后凤陵城主府会凭空多添一座虚静观。
    前尘往事皆虚妄, 我心静处是我乡。
    故朱颜取虚静二字为道号。
    江景行怅然一声:我其实, 曾经也打过假赛的。
    谢容皎:???
    他发觉自己近来真是越来越搞不懂江景行一天到晚在想些什么, 怎么就从该如何应付姜长澜把话题歪到他曾经打过的那些假赛上?
    原来等下午最后一场擂台结束后,两人回小院中去。谢容皎心倒是很静,一心练剑,不见为自己首战对上姜长澜这个棘手对手有多少担忧焦虑。
    偏偏江景行不肯让他安宁,一个劲在那里喋喋,倒似比他本人上场远来得真情实感。
    谢容皎终于忍受不住,出言打断,给他灌一贴安神汤:师父,我觉得我能赢,毕竟我有你的剑。
    北狩时江景行借给他过的一剑是真真正正圣人神通,他一直琢磨着那一剑的剑意到现在,仍未完全参透,足以让他受益很长一段时间。
    正中心口,江景行有点窒息,一时失去继续叨叨下去的能力。
    不是,阿辞什么时候这么会说话的啦?
    江景行好半天憋出一句:别说是我的剑,其实阿辞你要我替你上去打也不是不行。
    谢容皎震惊,仿佛是第一天认识江景行。
    他复杂看着江景行,看似平淡无波眼神里满满藏着没想到你是这样的圣人的控诉。
    他私心觉得世人对圣境的尊称不太好,至少不太衬江景行。
    为缓解尴尬,江景行轻咳一声,解释道:其实曾经有一次我打过假赛,唔,也不能说是很假。
    好死不死,和他打假赛的那个人和谢容皎关系莫大。
    正是谢桓。
    谢容皎沉默良久,缓缓问道:为了钱?
    他信当年穷疯的江景行当真干得出来这种出卖良心的事。
    我堂堂一个圣境不要脸面的吗?就算是为钱打架也得直接去锤设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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