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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杨若朴那最最勤奋刻苦的家伙,十八时有过打盹和功课上的偷工减料。
    那是谢容皎不曾了解过的,他们一代人的少年时光。
    所以说阿辞你做得已经足够好,你给自己的担子也实在太重。
    江景行有时候会纳闷想,谢桓的儿子,他教出来的徒弟,怎会生了一副如此正经的性子?
    令人百思不得其解。
    谢容皎亦很费解。
    他反问道:师父你带我跨越大半个镐京城来江家祠堂,是为在祠堂下应景一提自己往事,来宽慰我做得已经很好?
    这什么毛病?
    在行宫说不可以吗?
    难道是祠堂的气氛特别好?
    江景行不知从何处摸索出三支香来,点燃插在黯淡的旧香炉上,笑道:不是,是想邀祠堂做个见证。
    摩罗搅风搅雨了许多年,近来愈发明目张胆,他自己没烦,我看得倒是烦透。看在他是个有名有姓的人物份上,我邀祠堂做个见证,一年内把摩罗卷着的一系列人事摆平,还九州一个太平。
    人总是需要仪式感的。
    哪怕随便如江景行,干大事的时候总归要有点不同的。
    谢容皎理解他,善解人意递上镇江山:师父你要歃血立誓以证心意吗?
    江景行对他清奇回路泰然处之:不用。
    他望着谢容皎一会儿,忽露出一个淡淡的笑,伸手掸去袅袅落在自己肩头的香烟。
    仿佛斩断他几缕兀自纠缠不清的情丝。
    阿辞,上一辈的事交给我来解决,让它们在我手里收尾,你别担忧。我想给你的是个可以让你爱怎么活怎么活,好好的九州。
    修为进度很快是好事,但我盼着你能顺风顺水地过,逆境里的修为进境,没意思,我不想你尝到滋味。
    谢容皎不明觉厉:我不是他不是想拯救整个需不需要拯救尚且两说的九州,也没想着明天一觉醒来到圣境。
    应尽之责。江景行读出他心声,打断他说:阿辞你全当作谢桓付给我过的黄金灵石,把你这份应尽之责一道买回去。
    谢容皎一言难尽:那阿爹这份钱出得挺值。
    不但买断圣人的十年时光,还顺带附送一份应尽之责。
    亏本买卖,谁买谁赚。
    江景行应道:自然自然,毕竟是师徒情深。
    这才是他今天来江家祠堂的目的。
    借着江家祠堂,沟通天地有灵,圣人出口成诺,立下一年内解决摩罗及其后患的誓言。
    皆是次要的。
    要紧的是阿辞。
    圣人与其他情动的少年并无多少不同,一样会发昏犯浑,明明知其不可,仍是忍不住将小小殷勤藏于言语暗处奉上。
    好在谢容皎一向磊落坦荡,能少想绝不会多想一个字。让一个激灵清醒过来的江景行留有补救余地。
    江景行见惯大风大浪,久经大起大落,心中纵然不舍,还是借着祠堂中一场谈心的东风,为他近日种种失态竖起解释挡风,把他们之间情谊牢牢钉死在师徒之间,他的所作所为牢牢归结于黄金灵石。
    这样一来,哪怕阿辞日后想来,也不会多觉古怪。
    当然,如此轻易放开心上明月也不全是江景行干得出来的事情。
    只要侥幸能在这一年里留得一条命在,一切皆有转机。
    第65章 群芳会(二十)
    谢容皎动了动唇, 觉得像是有什么东西在他心里深深扎了根,只静待一个合适时机迎着雨露萌芽生花。
    然而他毕竟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
    当然也不知道萌出来的是是丹葩是草苗,生出来的是什么花。
    所以他最后说的是一句非常无趣的话:天色不晚,不如回去。
    夜里谢容皎调息安神, 心情安定,压根没去多想江景行的话, 毫无情商和敏感度地把它当作是江景行一次偶尔的情绪外泄。
    是不许圣人感怀一次还是不许圣人中二一次?
    师父说他的话, 我做我的事。
    谢家前任的少主十分一意孤行,不讲道理。
    次日清晨, 清风朗逸,云气高爽。
    是个适合打架的好天气。
    姜长澜从昨晚开始神经过敏,瞧着比谢容皎这个正主都要心神投入, 紧张兮兮。
    他把谢容皎能够获胜的殷切期望寄托在江景行身上, 昨晚圣人可有教过世子什么制敌获胜之法?
    说是说了一个。
    姜长澜双眼蹭蹭亮起来, 如眼睛里点了一把希望之火。
    谢容皎想了想:句子太长补好复述, 大意是让我放弃挣扎, 混吃等死。
    姜长澜愤怒,咬牙切齿:世子千万别听圣人的。世子为在圣人面前提过的一句话付出种种努力不说,倒头来圣人却轻描淡写一句混吃等死?简直对不起世子至极!
    好一个江景行, 没想到你是这样一个薄情寡性负心汉的圣人!
    谢容皎汗颜:姜兄你那么一说, 仿佛真煞有其事。
    圣人说说就算,世子你可千万别当真啊!姜长澜反复叮嘱, 我就站在世子你身后, 我信你一定会赢!
    谢容皎对他是真有点哭笑不得的意味:姜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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