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玉令 第71节(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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衡,而谢再衡原本和广武侯陈家有婚约,却与张捕快的女儿有了首尾。张家出事后,谢再衡自愿入赘广武侯府,马上就要成为陈家女婿了。
    如今宋阿拾怒砸得月楼,不就是报复么?
    闹一摊子事,就为一个“情”字。
    可是大都督在其间,又充当着什么角色?
    香艳事,最得人心。
    不仅食客们流连不走,得月楼门口还围拢了不少人瞧热闹。
    这般稀罕事,可不是天天都有。
    酒楼里的仆役小厮们破口大骂时雍不要脸,掌柜的被她气得血液逆流,一张老脸青白不匀,好像随时要背过气去。
    魏州等人夹在中间,劝也不是,赶也不是,似乎也在为难。宋长贵更是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直搓手。
    时雍却漫不经心地坐在窗边,斜眼望了望停留街边的一辆马车。
    “我不急,等你请示了你们老板,再回我话也不迟。我不管你们老板是什么侯,欺负人,就得有地方说理。老百姓怎么了?老百姓吃饭又不是不付钱,凭什么撵人,凭什么侮辱?天子脚下,侯府就可以仗势欺人吗?还有没有王法,讲不讲天理了?”
    她把掌柜的话,一并奉还,还说得头头是道。
    一时间,人群议论纷纷,神色各异。
    正在这僵持不下的时候,围观的人群从中间自动分开,让出路来。
    “何事吵闹啊?咱家也来瞧瞧热闹。”
    来人一把嗓子阴阳莫辨,众人一听,立马噤声。
    掌柜地望外看了一眼,眼前亮了亮,恭身迎上去。
    “哎哟哟厂公大人,您老快快救命啊!此女仗着有锦衣卫撑腰,在我得意楼欺行霸市,还要强占店铺,厂公做主,给小店找个说理的地方啊。”
    厂公?
    时雍扫眼望去。
    这人有些年纪了,头发花白,圆顶双拱乌纱,团领常服,挂青绦、配牙牌,看上去好不气派——正是东缉事厂的厂公、司礼监掌印太监娄宝全娄公公。
    这些年东厂势力如日中天,这位娄公公是伺候光启帝长大的太监,掌印司礼监,地位也是水涨船高,走出宫门看谁都斜眼。
    “要找说理的地方?正好,东厂正合适。掌柜的别怕,咱家给你做主。”
    时雍瞥他一眼,目光又扫向他身侧的白马扶舟,嘴唇微微一挑,淡淡道:“你是哪里来的老怪物?是非不分,道理不明。事情都没有弄明白,就要私设公堂,打压良善了不成?”
    老怪物?娄宝全被这句话堵得变了脸色,胸膛不匀地起伏几下,指着时雍尖起嗓子骂。
    “野狗一般的贱奴,也敢在咱家面前放肆?来人啦,给咱家拿下。”
    东缉事厂又称东厂,与锦衣卫合称厂卫,也是监察机关和特务机关,直接受皇帝统领,还有监视锦衣卫的功能。
    若说这偌大的京师,哪里能脱离锦衣卫的眼线,那就非东厂莫属了。
    宋长贵一听这话,吓得脸都白了,心里埋怨女儿惹事,又怕她闹出大事,娄公公话没说完,他扑嗵一声就跪了。
    “厂公大人恕罪,小女年幼不晓事理,小的愿代小女受罚。”
    “滚开,老虔狗。”
    娄宝全正在气头上,哪里听得见求饶?
    他一脚踢开宋长贵,气咻咻地指着时雍,尖利地喝骂:“都是死人吗?还不快拿下这女贼子,等咱家禀明陛下,任她是谁的人,也断不敢再为非所歹,闹事行凶。”
    几个缉事冲上来就要拿人,宋家几口全吓住了,宋香嘴唇发抖,宋鸿更是哇啦哇啦的哭,倒是王氏奋勇地堵在时雍面前,撒泼打滚地叫骂“杀人了,杀人了。”
    时雍冷笑,不见半分紧张,拨开王氏的肩膀,对着第一个冲上来的缉事就是重重一脚。
    “别吓着小孩子!”
    她这一动手,在桌子底下观望许久的大黑嗷呜一声就冲了出去。这狗子很精灵,它也不找别人麻烦,直接扑向娄公公,一脑袋撞上去,张大嘴“呜”一声,咬一口他的裆部,拔腿就冲出店门。
    娄公公瞪大眼,猛地夹起了腿捂住裆,痛得脸色发白,声音颤抖。
    “快!快……打死那条……狗!”
    “都是死人吗?还不快来扶着杂家,哎哟,哎哟。”
    娄宝全人前失态,疼痛难忍地在两个小太监搀扶下出了门。
    东厂番役们见状,上前就要拿人。魏州和杨斐一看情况不对,也都拔出刀来,严阵以待。
    “谁敢上来?”杨斐像炸毛的关公,恶狠狠地挡在时雍面前,冷声冷气地吼:“东厂这是连大都督都不放在眼里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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