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63)(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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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一点点褪去,最终变换出了一双与常人无异的腿。
    没过多久,下人就端着煎好的药走了进来。
    王叔以为喂药的这种活让下人来就行了,他正想让贺恒先去换身干净的衣服之际,却见对方已经端起了药碗,将药汁一勺一勺地递到了对方唇边。
    乔然显得很不配合,药喂到嘴边齿冠却闭得牢牢的,药汁就算是喂进去了也会吐出来大半。
    贺恒折腾了大半天,最后弄得自己衣服上全是药汁,原本崭新的官服现在看上去都皱皱巴巴的了,,
    但他仍旧十分耐心地在那里哄着对方喝药,丝毫没有一点不耐烦的样子。
    一旁随行的老仆见状都有些看不下去了,忍不住出声劝道:贺大人,您也累了一天了,不如去歇歇吧,这些事让老奴来就好了。
    不用。
    贺恒摇了摇头,将手中的一勺药汁味到对方嘴里,随即又拿帕子帮乔然细心地擦了擦嘴角,
    你先下去吧,我自己来就好了。
    是,贺大人。
    老仆轻声叹了口气,又将一套干净的衣服摆到床头柜上,冲贺恒说道:
    贺大人,你这衣服都湿透了,干净衣裳我给您摆这了,待会儿记得换身衣裳,可别着了风寒。
    知道了。 贺恒淡淡地扫了一眼柜子上的衣服,又嘱咐道:
    你让外面的人弄些清淡的吃食,热着,如果他醒了,就让人端进来。
    是。 老仆点头应下,随即便弓着身子退出了房间。
    他是贺恒入朝为官后才跟在对方身边的,而贺恒先前的那些事迹他也略有耳闻。
    有人说当今正蒙圣恩的驸马爷是薄情寡义的性子,使了见不得人的手段才爬上了现在这个位置。
    可他心想今日这驸马爷的行为看上去可和薄情寡义这一词沾不上边啊。
    看他对那鲛人上心的样子,简直恨不得掏心掏肺地对对方好。
    老随从这一生阅人无数,他也有看人看走眼的时候,但他始终相信一个道理,那就是这世上根本没有所谓的浪子回头金不换,永远不要指望一个伤害过你的人改过自新。
    人可以犯错,但不可以犯原则性的错误。
    光是看着眼前的这副景象,他就知道贺恒绝对不可能干出拿鲛人的眼睛换取富贵名利这种事。
    而屋子里,在喂完了鲛人汤药之后,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贺恒脱下了自己湿掉的那套衣服,换上了老仆给他带来的干净衣裳。
    他摸了摸乔然的额头,发现对方的烧仍旧没有退下来,他怕他夜里病情反复,也不敢就这样放着对方一个人呆着。
    于是贺恒便和衣躺上了床,他小心地避开了小鲛人身上的伤口,将人搂进怀里,听着对方逐渐平稳下来的呼吸声才安心地睡去。
    乔然感觉自己做了一个很长的梦,在梦中他被困在了一条怎么走也走不到尽头的失控长廊之中,他累得精疲力竭却仍旧无法逃脱。
    在一片绝望之中,他的意识缓缓清醒了过来。
    身上的伤口仍在隐隐作痛,但却有一双手臂轻轻地搭在自己的后背上,而他似乎是躺在一个人的怀里。
    乔然没法睁开眼睛看清眼前人的模样,但他能依稀感觉到对方温暖而有力的怀抱,鼻尖还萦绕着一股淡淡的檀木香气。
    这种被对方拥在怀里的感觉是那么的熟悉且令人安心,但他却无论如何都想不起来这副场景自己到底曾几何时经历过。
    这一瞬,乔然感觉自己脑海中的记忆是断断续续的,就好像缺失了一块重要的碎片一般,稍稍加以思考大脑便疼得厉害。
    最终,他在一片恍惚的意识沉沉睡去。
    而等乔然再次醒来的时候,身边的床铺却空荡荡的,摸起来丝毫没有人躺过的痕迹。
    他的热度似乎已经退了下来,只是整个人仍旧有些乏力。
    乔然从床上挣扎着起身之际,一道苍老而和蔼的女声在身边响起,
    你醒啦?饿了吗?要不要吃点东西?
    听到旁人的声音,他立即警惕地往墙角缩了缩,过往痛苦的经历让他对人类生出了很强的戒备心,
    你是谁?
    在开口询问的一瞬间,他才恍然惊觉即使自己沉睡了很久但嗓子却并没有变哑,甚至没有丝毫不舒服的感觉,似乎是因为有人在他昏睡的时候给他喂过水了。
    随即乔然下意识地伸手摸去,却发现自己身上不知何时被人换上了一身干净的衣裳,而浑身上下的伤口也全都被处理过了。
    你可以叫我李婶,我就住在隔壁那屋。
    那老妇人见他一脸警惕的神情也没有继续刚才的话题,而是缓缓介绍起了自己的身份。
    事实上,她根本不是这里的原住民,而是跟在贺恒身边的随行仆从之一。
    今日上午贺恒确认了对方退烧之后,他因着官府的事务不得已要离开一下,便交托李婶带着几个下人来这屋内照顾这小鲛人。
    并且贺恒在离开前还特意嘱咐了她,一旦乔然问起是谁救的他,就和他说不知道,千万不要透露半个有关自己身份的字。
    李婶摸不清这其中缘由,但既然这是贺恒交代她做的事情,她照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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