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节(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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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敢问何人?”
    含钏笑道,“往前在掖庭上课,儿与同屋的女使常常是倒数第二与倒数第一。那位位列倒数第一的女使,还时常赞扬位列倒数第二的儿,‘我觉得你今儿个的课学得真好,我就学得没这么好!’...”
    含钏演得声情并茂。
    魏先生笑出了声,两个笨蛋的抱团取暖,也挺可爱的。
    冯夫人止了脚步回头望了望,见灯光下魏先生比含钏高出大半个头,灯笼也是魏先生拿在手里的,两个人站在一起都漂亮,或像那菩萨跟前的童男童女长大了的样子!冯夫人笑着撞了撞余大人的胳膊肘,眉飞色舞,“看来,这双媒人鞋,我是穿定了呢!”
    余大人拍拍冯夫人的手背,只笑不语。
    含钏将三人送到门口,黢黑一片,冯夫人与余大人就住隔壁,转过头就到了。魏先生却住得有些远,山茅书院在香山以东,乘马车也得一个时辰左右,含钏便立在门口又寒暄了两句,马车才扬长而去。
    不远处有光,含钏探头看了看,胡同口亮着两盏黄澄澄的灯笼。
    含钏心里一咯噔,埋下头,逃也似的飞奔回了内院,冲到正房,“噗通”一声正面跳到了床上,将头紧紧埋进了软绵绵的枕头里。
    隔了一会儿,含钏才呼吸顺畅地把头抬了起来,摸了摸面颊,十分烫人。
    像烧开后放在风口凉了一会儿的热水。
    含钏脑子有点空。
    不知道该想什么。
    内心深处有些羞愧,又有些害怕。
    含钏坐在床沿上,深吸一口气后又分作两次吐出来,如此反复,脸上的烫人和被打乱的呼吸这才渐渐恢复正常。
    含钏抬手“啪”的一声拍在了右脸。
    醒醒吧贺含钏!
    你纵然是嫁人了、生子了、有了自己的小家庭了,你也未曾有半分对不起徐慨!也同徐慨没有半分的瓜葛联系!你跑什么跑!有什么好跑的!如今说亲嫁人,八字还没一撇呢!
    清脆的声音把含钏的思绪拉了回来,照例无论心事有多乱,一沾枕头,一闭眼,含钏打着呼噜睡得个人事不省。
    可,太医院精心烧制的安息香也未让徐慨的梦,变得有多甜。
    徐慨睁着眼睛看床榻上的水波纹蚕丝帐子。
    帐子一片素色,没有半分花纹,可偏偏让徐慨脑子有点乱。
    徐慨心烦气躁地翻了个身。
    明儿个得让人把这帐子换了,至少得换一张素净典雅的帐子来。
    徐慨心烦,闭了眼索性不看,可一闭眼,脑子里便浮现出含钏同一位青衣男子同立一处的场景。
    第一百七十八章 柿子
    那场景在脑海中,挥之不散。
    徐慨猛地睁开眼。
    将才回府,隔得远远的,见“时鲜”门口有一盏灯笼亮着,再定睛一看,是含钏与一名青衣男子并肩而立。胡同口和胡同尾巴隔得太远,看不清脸,也听不清两人说了些什么话。
    约莫是在送食客吧?
    可什么食客值得含钏亲自去送?
    便是前些日子内阁的张相公去“时鲜”用晚膳,含钏也只是将他送到了影壁处,如今这是什么人,值得含钏亲自送到门口?
    且远远望去,是一位年轻的男子。
    是一位,年轻的,男子。
    徐慨坐起身来,沉吟半晌后,终是扣响了窗棂的木板。
    “主子爷,奴在。”小肃的声音在静谧的夜中压得低低的。
    徐慨抿了抿唇,想起上次与含钏的不欢而散,话就在嘴边,却吐不出来,愣愣地坐在原处不知待了多久——他妄图理顺过他对含钏的情感,可就像一团乱麻,所有的线都被搅在了一起,找不到理顺的线头,更无从谈起捋清理齐。
    像走进了死胡同,再往前走,是一堵南墙。
    是无解的。
    他无法娶含钏为正妻,他的妻室在天下人、在圣人、在朝堂重臣的眼里应当出身贵家、个性和顺、面目模糊的,就像如今宗室里所有夫人一般。他与正妻是偕同共进的关系,没有血脉奔张的激情,没有魂牵梦绕的缠绵,他会尊重她,推崇她,保护她,或许没办法做到爱她。比起爱人,他与正室之间的关系,应该更像东家与掌柜的搭伙。
    这没什么不好。
    至少,在所有簪缨世家中,这是约定俗成的规矩。
    然后,男人们再将真心喜爱的、舍不得放手的女人收归在身侧,赋予她财富、力量和子嗣,将不想给正室的东西都给她,“一贤妻、二美妾,人生足矣”,如此便可成全自己“完满”的人生。
    徐慨轻轻呼出一口长气。
    说实话,仔细想想便可知男人口中的“圆满”,是踩在女人的肩膀上做到的。有的女人是一株柔弱攀附的菟丝花,而有的女人却是疾风知劲草,那样的女人舒朗开阔,仗义韧性,可挺立门庭,亦可相夫教子...
    小肃弓着身立于回廊处,等待半晌也没等到主子爷的后话,不着声色地偏头瞅了瞅。
    自家主子爷的侧脸映在糊窗棂的堂纸上,轮廓分明,却显得有些落寞。
    小肃舔了舔嘴唇,继续等着。
    他可是有一肚子话要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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