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节(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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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误会偏颇之处,或许也就想通了。”
    玉露闻言不由脸色微变。
    阿嫣听了这话,却觉宽心许多。
    婆媳俩虽相识未久,她却知道武氏的性情,主掌王府中馈、协理军政之事的女中豪杰,遇事不会糊涂。若果真信了这吵架,定会来这里问清楚,不至于听一面之词。如今婆母这样说,想必是谢珽交了底,没打算隐瞒久经风浪、慧眼如炬的太妃。
    如此一来,她这儿倒好办了。
    遂埋首在屋里,只做闷闷不乐赌气之状,就连谢淑闻讯来探望,也怀着歉疚给了个闭门羹。
    春波苑的氛围迅速冷沉了下去。
    隔日谢珽过来,阿嫣原是抱了暖炉在庭中坐着,见着他,连起身的意思都没有,只冷冷瞥了一眼。
    谢珽见状拂袖而走,再未登门。
    暗处揣测横生,不知怎的又滋生流言,说王妃遭了冷落,怕是在谢家待不久了。
    毕竟么,阿嫣初嫁来时夫妻间虽不甚亲近,却颇受婆母照拂,以至渐渐站稳脚跟,连无事不登三宝殿的谢珽都常来留宿,夫妻间渐渐融洽。哪料她恃宠而骄,非但在院里口无遮拦的大吵大闹,还心高气傲不肯低头,给婆家人大摆臭脸。
    如今非但谢珽,连太妃都不闻不问了。
    拿着休书回京的话怕是要成真。
    这些流言,经由卢嬷嬷的口陆续传到了阿嫣耳中,她也置之不理。卢嬷嬷原想劝她退一步服个软,免得平白吃亏,见没什么用,加之玉泉那儿没坏消息传来,只能作罢。
    陪嫁来的那些人见状,难免惶惶不安起来。
    ……
    外书房里,谢珽的日子其实也不好过。
    自打袭爵之后,这书房几乎成了他的起居之处。每尝沙场杀伐、军营巡逻归来,他不是在长史府商议公事到深夜,就是在此处挑灯到夜半,待手头积压的事都处置干净了,熄灯往里走几步,便可卧床歇息。
    连着五六年如此,早已成了习惯。
    然而这一回,不知道是不是时常去春波苑留宿,看惯那边销金软帐、暖炉熏香的缘故,孤身睡在这里时,他竟无端觉得空荡。明明陈设并无变动,嬷嬷亦时时换洗从无懈怠,还在他吩咐后添了炭盆,却还是让人觉得冷清。
    宽敞的拔步床上毫无遮挡,旁边几案简洁,偏头就能看到墙壁上挂着的宝剑,和旁边耸立的着铜鼎盔甲。这是他从前最习惯的陈设,曾在袭爵之初的许多个长夜里伴他入眠,这些年几乎也没挪过位置。
    这会儿躺上去,却总觉得缺点儿什么。
    睁着眼睛翻来覆去到深夜,好容易睡着了,迷迷糊糊中摸向枕畔,察觉床榻冰冷,怀中空荡时,他竟无端惊醒了过来。
    彼时长夜清寒,冬风凛冽。
    谢珽瞧着孤衾单枕,懵了片刻才想起来他跟阿嫣吵架了。小姑娘边哭边追,将他斥作薄情寡义、翻脸无情之人,骂得情真意切,酣畅淋漓,也不知道是她现编出来的,还是当真那样想过。
    她这会儿想必睡得很熟吧?
    谢珽捻着指腹,无端想起了曾被他揽着的细软腰肢,想起春波苑的合欢锦被、温香暖玉,小姑娘安静的睡颜亦浮入脑海。
    他忽然就失眠了。
    面朝春波苑的方向出神了许久,再睡过去时便有少女温软入梦,身姿袅娜窈窕,春光中娇憨欢喜。她笑吟吟投入他怀抱,眸底藏了一丝勾人的妩媚笑意,那感觉在梦里真切分明。
    以至于清晨醒来,谢珽大冬天的冲了个凉。
    连着数夜辗转,却只能分房而睡,这滋味有点难熬。谢珽自认是个持重克制的人,即便夜里再神思不定,到了清晨穿衣理冠出了门,便仍是惯常的端贵威冷姿态。在校场、长史府和书房间往来忙碌,一贯的脚不沾地,却仍精神奕奕,似丝毫不知疲惫。
    譬如此刻。
    夜色渐深,他坐在圈椅里,正对灯翻看文书。
    春波苑里的鱼饵已然洒出,流言散播出去后,陪嫁过来做杂事的仆从瞧着情形显然有点慌了。依着阿嫣给的线索,加上这两日徐曜查到的动静,嫌疑已缩到了两个人的头上,待行迹再明朗些便可收网。
    毕竟是内院的事,不宜用太酷烈的手腕来逼问强审,拿出耐心钓鱼的功夫便可,他等得住。
    这几日间他的心思在于剑南。
    西禺山刺杀之事后,谢珽与贾恂商议了人选派往剑南,这两日已收到了回信。因是举兵征伐的大事,一旦联手出动,就得将郑獬一举灭了,往后陇右的地盘如何处置、朝廷那边如何交代,也得提早谋划。
    消息机密往来,都得他来定夺。
    书房里灯烛照得通明,他才将手头的事料理清楚,就听门外传来侍卫的声音,“殿下,太妃来了。”
    “请进来。”谢珽随手理好文书。
    武氏推门而入,瞧见他案头先前那一摞厚厚的卷宗已搬走了,不由笑道:“看来这几日没去春波苑,晚上都忙着办事了,你倒是勤勉。怎么样,那边可有消息?”
    “这两三日应能有结果。”
    “倒是挺快。内院不比外面,诱她自己露相总比硬查的好。”武氏带了些夜宵,挨个从食盒里取出来摆在桌上,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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