铜钱龛世 第18节(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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岛,谁知却没见到陆十九,也没见到刘老头。
    “我都快把坟头岛走遍了,也没找见他,倒是曾听见过一回他的说话声。”陆廿七道,“可等我出声喊他时,那声音又没了。”
    就这样,陆廿七来来回回去了六七回坟头岛,却怎么都找不见陆十九。前些天,坟头岛那附近不知怎么长了暗涡,先后两只客舟在那儿翻了船,这些船夫便不乐意去了,任廿七怎么纠缠都无用。
    更可气的是,这几天陆廿七总能在清早和半夜听见有人扣门的声音,头两回他以为是十九回来了,匆匆跑去开门,却发现门外一个人也没有。等他找了一圈再回屋,就察觉屋里的箱子似乎被人动过了。
    “里头是我们攒下的四吊钱,全没了!一个子儿都不剩!我拿什么去叫船夫!”陆廿七提起这事便像只炸了一身毛的野犬。
    听得薛闲啧啧道:“怪不得开门便泼了我一盆水呢,哪个祖坟缺德带冒烟的这么不要脸,连个八九岁的孩子都偷!不过你不能因着自己被偷了四吊钱,就来抢我的珠子,这是哪门子的道理?得亏我现在行动不便,否则我铁定得把你倒吊着放进江里涮两轮。”
    “谁八九岁?”陆廿七被训得满天通红,硬着头皮顶了一句。
    “你啊!”薛闲没好气道,“还能有谁。”
    “我十五了!”陆廿七一脸烦躁又愤然地道,“只是以前生过病不长个子而已,别看个脸就胡乱猜别人的年纪。”
    薛闲有些诧异,不过这脾气不好的熊孩子多大年纪,长不长个儿都不关他的事,他更想知道陆十九是否还活着。
    显然,有次想法的不止他一个。
    就见玄悯抬袖一扫,火盆里渐弱的火舌便“噗”地彻底熄灭,只余青烟袅袅。他手指穿过青烟,将晾在迎春枝条上的薛闲和江世宁都摘了下来。两张薄薄的纸皮此时已然被烤得透干,无甚大碍。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脸上的笔画被晕得有些散了。
    江世宁在一旁匆乱变成人型,眼下晕出了两抹青黑眼圈,比先前明显得多,生生占了小半个脸颊,看着颇有种病入膏肓行将就木的意思。而薛闲就更惨了些,他腿脚不便,不合适变回人样。晕开的墨迹在纸皮上更为显眼,直接顺着眼角鼻端流淌下来。
    原本还只是死不瞑目,这会儿直接变成七窍流血了。
    着实……辣眼睛。
    玄悯垂目扫了一眼,便果断将他塞进了暗袋,冷冷的表情里硬是流露出了一丝“眼不见为净”的麻木感。
    陆廿七见这位冷冰冰的僧人抬脚便要走,忍不住问道:“你们去哪儿?”
    “江心。”玄悯道。
    闻言,陆廿七一蹦而起,跐溜便追了过来急道:“是去找陆十九么?能带上我么?我也去!”
    “随意。”玄悯头也不回地丢了两个字,便大步流星朝渡口走去。
    几天没在玄悯的暗袋里呆过,薛闲一进去便发现里头多了些东西。除了他的宝贝金珠以及那个装着银针的布包,还多了一些零零碎碎的硬物,薛闲默默挪过去,抬手摸了摸,又试着咬了一下……
    碎银,还不少,也不知在哪儿兑的。
    渡口雪雾蒙蒙,泊着几只客舟,船夫大约都窝缩在乌篷舱里,显得格外冷清。
    玄悯摇了一下旗边吊着的铜铃。几位船夫纷纷从篷里探出头来,其中一个懒懒地叫道:“雾太大,过不了江,等等再来吧。”
    “不过江。”玄悯冲江中一点,“去坟头岛。”
    这话一出,那些船夫摇了摇头,二话不说便又缩回了乌篷里。只有一位看起来好说话一些的船夫冲他解释道:“坟头岛附近有暗涡,翻过船,小师父你不是本地人吧?不管要做什么,我劝你,换个地方吧,这里没有船夫乐意去的。”
    玄悯静静听他说完,道:“若单是假赁这船,要几钱?”
    船夫一愣。
    租游舫花船的人常有,租这种乌蓬小舟的就少见得多了。毕竟客舟窄小难控,不要船夫,寻常人很难平平安安地将船摇到对岸去。
    “这——”船夫有些迟疑。
    薛闲毫不见外地在暗袋里摸出两颗碎银粒子,默默举出了袋口。
    玄悯:“……”
    他劈手抄了那孽障翻出的银子,又将那孽障的爪子摁回去,也不多耽搁,直接将银粒递给了那船夫。
    薛闲被摁回袋里也没安分,他噼里啪啦拍了拍玄悯的腰,煞有介事道:“我现在这模样不方便掏钱,放心,不占秃驴你的便宜,回头双倍奉还。”
    玄悯权当他不存在。
    船夫接了银粒,都不用称也知道分量不轻。他颇有些尴尬:“要不了这些。”
    不过玄悯面色过于冷淡,比满天乱飘的雪渣子还冻人。船夫见他没有丝毫要改主意的意思,便只得讪讪地从船上下来,让玄悯他们上了船,临了又不放心地问了一句:“你们真的会摇船?”
    陆廿七有着同船夫一样的担忧,但他又生怕再问上两句,玄悯便会改变主意,于是只得憋着疑问,眼巴巴又有些狐疑地盯着玄悯和江世宁,跟在他们身后上了船。
    玄悯踏上船板前,顺手折了一支水芦苇。
    陆廿七正纳闷他为何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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