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5)(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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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了诶!我虽然95年就来这家医院妇产科了,但你晓得每天我们要接生多少人伐?你晓得这二十三年里,走了多少护士,又来了多少护士?她再看向连奚,你哪天出生的?
    连奚立即回答:1997年11月27日。
    琴姐想了半天,叹气道:你别说我晓不晓得是哪个接生的你,我都不记得,那天是不是我值班!二十三年的事情,哪个还能记得喽!
    连奚也感觉头大。
    确实,二十三年前的事,对他来说是他出生的日子,是全家人最难以忘记的一天。但对这些护士医生来说,那只是再普通不过的一天。
    琴姐看了他们俩一眼:行吧,看在小王面上,我回头给你们到退休群里问问。不过别抱希望,这怎么可能找到咧?接生你的医生护士,就算看到了我的消息,也肯定没一个想起来的!对了,你记不记得那天发生什么特别的事?说说,说不定有点用。
    连奚:那天有个老护士,送了我一个铃铛。
    琴姐惊讶道:送铃铛?老奇怪咧。行,我晓得了,你们先走吧,我会给你们问问的。
    连奚二人铩羽而归。
    离开妇产科,来到电梯前,眼镜医生:我还要上楼做实验,要是琴姐有消息,以后通知你。
    连奚点点头,语气温和:谢谢了,等您有空,请您吃饭。
    眼镜医生一脸没睡醒的样子,也没和连奚客气,他随意地摆摆手,转身就进了上行电梯。
    连奚来得早。
    医院六点开门,他六点半就到了。
    然而哪怕是早晨六点,医院里也早已挤挤攘攘,到处是人。
    有连夜从乡下进城,拎着一塑料袋乡镇医院化验单,就为了找专家给老爹看病的;有抱着发热的女儿,一边心疼地摸她脑门,一边在儿科门口焦急等待的;还有孤身一人在城市闯荡,一个人看病、化验、缴费,摁着棉球坐在塑料椅上发呆的
    这就是世间百相。
    没有任何地方比医院更能看见世间百态,更能明白人各有命。
    穿金戴银的,衣衫褴褛的。
    进了这扇门,都只剩下一个模样:都求能活下去,能平平安安地踏出这扇门。
    叮咚
    电梯到了。
    连奚走进下行电梯,旁边几个来看病的看了电梯一眼,没进去。
    他们在等上行电梯,要上楼看病。
    连奚拿出手机,准备打车。然而他试了几下,电梯里信号极差,始终不在服务区。
    看来只能等出电梯再打车了。
    叮咚
    连奚正要出门,忽然,他的脚步顿住。
    他缓缓抬头,目光凝住,看向了那个走进电梯的长发女人。
    空荡发白的走廊里,两侧没有窗户,只有高瓦数的顶灯照着光洁的地面,泛着一层死灰般的白。
    一头黑发的女人低着头,僵硬地迈着步子,从走廊走进电梯。
    她缓慢地走到角落,然后,站着不动了。
    咔哒一声,电梯门关上。
    连奚抬头看了眼显示屏。
    四层。
    你去哪楼?青年的声音平和冷静。
    电梯镜面反射出那个站在自己身后的长发女人,她没有吭声,只是一直低着头,将脸庞藏在浓密的长发后。
    连奚静静地注视对方,他的余光里闪过一道红色。连奚低头一看。
    这个女人的手腕上,系着一根细细的红绳。
    和连奚左手腕上的红绳不一样,这根绳子更粗一些,上面也没系着一颗青铜铃铛。只是一条光秃秃的红绳,不好看,却就这么系在苍白而无血色的手上。
    冰冷的电梯里,楼层一层层下行。
    连奚面无表情地看着那电梯数字跳到2楼,然后
    是负一楼。
    跳过了一楼。
    你知道医院的太平间里,有个规矩吗。
    漫长死寂的时间里,忽然,女人沙哑单调的声线响起。连奚抬起头,目光与女人的对上。
    不知何时,她也抬起了头,漆黑的长发顺着两侧脸颊滑落,露出一张惨白耸立的脸。
    你,知道吗?
    电梯镜面里,这女人缓缓地歪了头,望着连奚,慢慢咧开嘴角,笑了。
    连奚沉默地看她,淡淡道:不知道。
    死人的身上,都要系一根红绳,系了就知道是要送进太平间的啊。
    良久的缄默。
    女人只是无声地咧着嘴,然而一声声似乎从骨子里发出来的笑声,在电梯金属墙壁间不断回荡。
    咚咚咚
    咚咚咚
    整个电梯好像颤抖起来。
    电梯不断往下,不断往下!
    叮咚
    连奚飞快地抬头
    地下十八层!
    这时,电梯门倏地打开,冰凉惨白的光线挤出门的缝隙,倾泻而下!
    连奚目光缩紧,嘴唇抿住,他的手按上了左手腕的青铜铃铛。但就在他准备拨动铃铛时,忽然,门外站着的人被光线照亮。
    连奚的动作停住了。
    一个穿着工服、手里拿着拖把的矮老头站在电梯外,惊讶地看着连奚,然后又看了看头上的电梯数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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