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甲 第147节(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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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他的声音在画居里回响,字字掷地有声,“这杯酒是如此,你以为的残忍亦是如此。”
    他说话向来是柔和而曲折的,如今却似刚磨好的刀子一般,锋芒直指她心底薄弱之处。
    从过往种种到如今她同肖准间的关系,一切都是早已注定、她却不忍拆穿的真相。可她已与这些真相相安无事多年,为何他一出现,就将一切搅得天翻地覆?
    便是她当真盲目蠢钝、自作自受,他就没有从中搅弄风云、兴风作浪吗?
    肖南回的心又开始狂跳,一股气憋在胸口不吐不快。
    “薄夫人作茧自缚、罪有应得,只是今日本是王府喜事,此事又因我而起,这番闹大实在令人惶恐。肖府已立危墙之下,恳请陛下网开一面,莫要再将我架在火上烤。”
    她一提起肖府,那人神情便瞬间冷了下来。
    “你言下之意,是孤利用了你?”
    肖南回依旧沉默,她的沉默中透出一种执拗。她不明白这种没来由的执拗因何而起,只觉得自己变得有几分自欺欺人,又或者她其实从来都是如此。
    烜远王如今手握光要营数十万精兵,天家血脉出身,朝中威望又高,便是先帝在时都免不了几分猜忌,何况如今。
    或许皇帝只是借她的事敲打对方,而那薄夫人便是正好撞到了刀口之下,成了祭品罢了。
    或许他做这些,并不是因为她。
    按理来说,这是很正常的。可不知为何,心中竟会有些酸楚。
    握紧的拳松开又握紧,她望向花桌旁神色冰冷的男子。
    “那且容臣一问。陛下今日,究竟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夙未的神情前所未有的冷硬,吐出的每一个字都像是要刻在石碑上一般顿挫。
    “守陵祭司宗大家当年奉旨离都,按律至死不得踏入都城半步。孤对他有所猜忌,于是便不请自来。”
    果然,他对这宴席之中的一举一动都了如指掌,并不是因为她可能会身处险境,而是因为这宴席中有他要探究之人。
    “怎么?你失望了吗?”他的目光自晦暗中向她投来,带着锐不可当的审视,直直要将她穿透一般,“可人心就是如此,既担心瞧得不够真切,又惧怕瞧得太过真切,便要令人失望透顶、厌恶作呕。”
    如果说先前被说中心中所想,她还只是内心有些惊愕,如今被毫不留情地点明心思,却是有种火辣辣的羞耻感。
    而更令人羞耻的是:她确实失望了。
    而之所以会有失望,是因为她对某些东西产生了期盼之情。
    “陛下玲珑心窍、善取人心,我怎会是对手?”
    此话一出,便是变相承认了她的失望。
    可没有期望,哪里来的失望呢?
    面对她的讥讽,夙未并没有动怒,神色反而在一瞬间便柔软了下来,声音也轻缓许多,一时令人分不清是在说于旁人听还是自言自语。
    “孤并非因你而来,却因你而动杀机。要知道,喜怒哀乐于孤而言,本是已很遥远的事情了。”
    他的声音很轻,落在肖南回心里却又石入深潭、泛起涟漪。
    生而为人,怎会没有喜怒哀乐?
    佛法有言:有所牵挂、有所在乎,心绪为情牵动,才会有爱恨痴嗔、生死离别。
    她会是,那个牵动他情线的人吗?
    她决定主动出击、刨根问底。
    “敢问陛下杀意为何?”
    对方不答反问。
    “你可知你只身去追的那褐衣老者是何人?”
    “我只知他是祭司,其余的......”她下意识地一顿,最终还是将那带子的事吞回肚子里,“其余的一概不知。”
    夙未的手指轻轻扣在桌上、有节奏地敲击着,似在回想什么。
    “你还记得,在天沐河古道悬崖之上、晦日祭典长宓台前出现过的紫衣剑客吗?”
    “记得。”肖南回点点头,“可这与他又有什么关系?”
    “与他无关,与他手中之剑有关。”他的手指顿住,敲击声也随之停止,“传闻铸剑之时有占卜大家将天地间最为重要的一卦封在剑中,并言时机到了,卦象自然会现世而救天下。此剑赤金铸就,锋长三尺一寸,格宽三寸半指,一体而成,无纹无铭,唯鄂处有一点赤色。便是动爻之剑。”
    肖南回越听越觉得匪夷所思,但更匪夷所思的事还在后面。
    “此剑铸成之日便被赐予当时的安道院保管,意欲斩尽世间谗言妄语之人,是为清君侧而生。其最后一任主人将它归还安道院后,便消失于世人视野之中。”
    “你是说,那燕紫是安道院的人?”
    肖南回话一出口又觉出不对。
    动爻剑若是被赐予新主离开安道院,为何会无人识得那燕紫身份?
    “孤说过,紫衣手中乃是窃来的剑。动爻剑原本的主人确实出身安道院,他与谢黎同年入安道院,两人修为相近、不惑之年已位列宗师,谢黎最终留守安道院,而他则选择入世、成为先帝生前近卫。此人姓宗名颢,便是你口中的宗先生。”
    肖南回定定立在原地,只觉得浑身血液流动的速度仿佛凝滞一般,而先前破败的思绪却在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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