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5)(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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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夜还在下雨,说不定会打雷,孤陪着你。
    他说,而后递给慕子翎一套字帖和一捧果干,让他拿到一边去玩。
    秦绎看折子很认真,烛火下,一封缓缓看完,再看下一封。
    然而时不时的,他目光也会落到慕子翎身上,看他在干什么。
    慕子翎练了一会儿字,就趴在桌案上玩小蛇。
    那确实是一条十分漂亮的蛇,颜色鲜艳赤红,也十分黏慕子翎。
    慕子翎将它缠在手指上,折腾来倒腾去,它都很配合。是极好的玩伴。
    字都练完了?
    秦绎翻过一页奏疏,余光瞟过,故意问他:明天给你找个先生学诗书好不好?
    慕子翎没上过学堂,倒不是很排斥,只问:那上了学堂,还能有空和你待在一起吗?
    秦绎微微含笑:你好好将每日功课做完,其余时间和现在一样,照样和孤在一起。
    顿了顿,他又说:功课倒也不是最重要的,只是孤怕你一个人待在宫里,会感到无趣。
    我没有无趣。
    然而慕子翎说:我不喜欢和别人玩。你可以将书卷拿过来么,我自己挑喜欢的看。
    这自然可以,从入梁成以来,秦绎对慕子翎基本上有求必应,要星星不给月亮。
    就差给他个封位,当做异姓王永远留在梁成了。
    慕子翎看过的诗书少,一时也说不出什么喜欢的书卷。
    秦绎就干脆将他叫到了身边来,拿四书五经各举了例,又写了几首不同风格的词,看他有没有喜欢的。
    脚怎么这样凉?
    两人说着说着,就挨到一块儿去了。
    刚才慕子翎脱了鞋袜,给秦绎看过足踝上的伤,就没有再穿回去了。
    那些伤还没好,一旦穿了靴鞋,就十分难受。
    殿内除了秦绎,也没有其他人,就干脆没有穿,一直光着脚。
    此时秦绎不小心碰到,登时觉得他双足冷极了,像冰凉的生铁似的,赶忙捂到了怀里。
    慕子翎的冷足贴着秦绎心口,被他温热的体温温暖着,却突然缩了缩,有点想缩回来。
    怎么了?
    秦绎问。
    不,不合规矩。
    慕子翎垂着眼,轻轻说。
    任一个再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孩,也知道这样拿君王的胸膛暖足,是十分大逆不道的。
    但秦绎偏偏挑眉,不以为意说:叫秦绎哥哥也不合规矩。
    往后不要叫了?
    慕子翎蹙眉:是你叫我这样叫的。
    秦绎哈哈大笑起来,伸手刮他的鼻梁,笑说:是啊,那你怕什么?
    这样给你暖脚,孤也是自愿的,谁敢说一句闲话不成?
    慕子翎的双足被秦绎胁迫着,收也收不回来,不得不放在他的怀里。
    半晌,似乎见秦绎真的没有半分生气的样子,一直僵硬着的身体才缓缓放松下来。
    以后你长大了,人前的时候,还是得叫王上。
    静了静,秦绎却还是轻叹了口气,低声说。
    现在你年纪小,叫什么都无所谓。
    慕子翎蹙眉看着他,秦绎说:私下的时候,不管你什么时候想叫秦绎哥哥,都可以。
    为什么。
    然而慕子翎轻轻说:秦绎哥哥也分人前人后吗?
    秦绎略微语噎,不知道从哪里开始解释好。
    如果你不喜欢,我现在开始叫王上也可以。
    慕子翎说。
    孤
    秦绎一顿:孤怎么会不喜欢,孤喜欢极了。
    但他看着慕子翎清澈漆黑的眼珠,觉得自己的一些想法,在慕子翎心里是无法理解的。
    如果说出来,也许会伤害到他。
    于是他苦笑了一下,妥协下来,在慕子翎额头上轻轻一碰:
    好罢,是秦绎哥哥。
    人前的时候是秦绎哥哥,人后的时候,也是秦绎哥哥。
    孤为你破例。
    验证一份爱是否真诚的时候,通常不是通过誓言,也不是通过付出,而是看他愿不愿意为你退让。
    只有退让的爱,才是将一个人放在了比自己还要重要的位置喜欢。
    夜深了,秦绎的奏折还未看完。
    他原本叫慕子翎先去睡,但慕子翎也不肯。
    就趴在一旁陪着他,一面玩小蛇,一面迷迷糊糊的打瞌睡。
    他喜欢待在秦绎身边,哪怕从来不说,但秦绎总能看出来。
    每次他们待在一起的时候,慕子翎总是很高兴。
    外头还在下雨,噼里啪啦的,渐渐地,慕子翎趴在桌案上,不知不觉睡着了。
    少年绵软悠长的呼吸像一支轻盈的羽毛,落在他耳边,又温柔,又安宁。
    秦绎吹了一盏烛灯,只就着最近的一盏看,叫殿内的光线调到了最暗的程度。
    半晌,慕子翎嘀哩咕噜,在梦里说了句梦话,又翻了个身,换了一侧脸颊压在桌案上。
    秦绎忍不住去看他,少年眉眼似画,安宁艳丽,就好像一个根本不应当属于人间的魅,被秦绎误打误撞地遇到了,捕捉了。
    他禁不住脱下自己的外衣,轻轻走过去,蹑手蹑脚披到慕子翎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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