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7)(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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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事就好。
    想到那晚上湍急猛涨的河水,时玉心头还有些后怕,他往被子里缩了缩,被似有所觉的男人抱紧了些,低头亲了下耳垂。
    时玉耳垂敏感,被他亲了下脸上便升起了些绯红。
    他就这么乖乖顺顺的躺在宽大的床铺上,一层又一层堆起的被褥仿若一个温暖的巢穴,巢穴内雪肤黑发的青年侧身安静的睡着,细密纤长的眼睫落下一层鸦羽般的阴影,整个人与这间昏暗狭小的偏房格格不入,却又如此自然依赖的躺在这里,躺在充斥着成年男性气味的床被里。
    陈政心头一阵火热,抱着巢穴里任由自己亲昵的小少爷,忍不住亲了亲那两瓣饱满嫣红的唇瓣。
    已经习惯了他的亲吻的时玉蹙着眉,湿淋淋的眼睫睁开,潋滟着水汽的凤眸厌烦的看着他,亲完就给我滚。
    陈政老实挨骂,头上黑发被细长白皙的手指不耐烦的揪扯,他却好像什么都感觉不到,硬是将人逼到床脚,提着腰抱了几下,才被一巴掌扇开脸,老实巴交的被踹下床。
    滚下床后熟练的跪在冰冷的水泥地面,狼狈的弓起腰,下一秒又被恼羞成怒的青年哑着嗓子命令:腰给我挺直了。
    陈政沉默了,他光着膀子,紧实的肩背上是些许划痕,听话的像主人最忠诚的狗,顿了好半天才挺直腰板跪的笔直。
    冷眼盯着他的时玉这才顺了点气,嘲道:不是不要脸吗?那就跪好了。
    他气闷的靠着窗台,雪里透红的小脸漂亮秀致,黯淡光线顺着窗棂洒入,落在细腻无暇的脖颈肤肉上,印的那片肤肉恍若透明,能够清晰的看见青色蜿蜒的经络,隐约透着花枝腐烂般的幽幽腥香。
    陈政一言不发。
    眼神却直勾勾落在那片雪白脖颈上,呼吸粗重,喉结滚动着,悄悄弓起腰。
    下一秒便被枕头无情砸脸,紧接着又听见了青年的骂声:陈政,你可真是个不要脸的狗东西!
    狗东西挺着腰。
    老老实实的,吞了口口水。
    第二天一早雨便停了。
    虽然还有些细密的小雨滴,但对比前几天的瓢泼大雨简直连雨都称不上。
    与此同时,村子里响起了奇怪的嗡鸣声。
    随后便是一阵又一阵的惊呼。
    隔得那么远,陈政都能听到大喇叭的喊声:领导来了粮食来了!
    乡亲们,现在来村委会排队!
    领带先带了两车粮食来,后续还有其他物资!
    一个一个来,都别着急,一家只能领一次!一家只能领一次!
    他披上马褂起身,坐在床边穿鞋。
    窗外黯淡的光线顺着窗棂撒入,身后陷在被子里睡得正沉的时玉也迷迷糊糊醒了过来,仔细听着喇叭里浓重的乡音,困惑道:怎么了?
    陈政压低了声音哄他:你继续睡,我去领点粮食。
    市里的领导来了?
    来了,已经在村委会帮忙了。
    好,时玉困的睁不开眼:你去吧。
    嘴唇被小心地亲了亲,男人没刮胡茬,蹭的皮肉痒痒的,他没动,眼皮都懒得撩,翻个身继续睡。
    陈政背好竹筐离开小院,走之前撸了把大白。
    警惕的狼犬懒洋洋睁开眼,看他一眼进了偏房,跳上床围在小主人身边,一块睡回笼觉。
    他这才放心的锁好门离开。
    村委会门口已经排起了长队。
    各家都派了男人来,女人在家里照顾孩子,寂静了不少天的村子终于恢复了些生机。
    顶着小雨抽着旱烟的汉子们聚在一块,愁眉苦脸的看着灰蒙蒙的天和远处几乎看不见任何水稻的田埂。
    一场大雨,让大家辛勤耕作的半年全白费了。
    长队一眼望不到头,陈政来的是最晚的,于是排在最后。
    有几个汉子看见了他,犹豫着想上前打个招呼,却被身边的兄弟们扯了扯衣服,别了,让嫂子知道又得凶你。
    农村思想尚没有开放的八十年代,人们对一些事还很忌讳。
    陈政出生克死了母亲,几年后父亲、爷爷奶奶相继去世,一大家子只剩下了他一个,命硬到能把自己拉扯长大。
    没人愿意细想他这些年是怎么过的。
    对于一些无法理解的事,大家不约而同的会选择回避。
    所以在清水村,陈政当了快三十年的隐形人。
    寡言沉默的男人并不介意这些流言蜚语,他排在队尾,和前面的村民隔开了些距离,周围是热闹的谈话声,他独自一人站着,随着队伍的移动朝前走。
    两小车物资算不得多,陈政粗略一扫,看见了村长身后开着口的几十袋大米和面粉。
    平均分的话一家只能拿到差不多三天的量,他目光倾斜,隔着重重人影和昏暗光线看见了村长身边一个坐着的人。
    男人坐在轮椅上,正在和一边的村委书记说话,五官苍白俊美,双手交叉放在小腹前,微垂着眼,气势极冷,不怒自威。
    莫名觉得他有点眼熟,陈政下意识皱了皱眉,听到了远处几个男人的交谈。
    诶?那领导俺们可是见过啊,咋觉得这么眼熟。
    肯定见过啊,他不就住那洋房里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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