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节(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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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名侍卫押着朱佗走进宫中。
    惠文公审视他一眼,见他两腿发颤,已知是贪生怕死之徒,问也不问,厉声喝道:“拉下去,打入天牢!”
    侍卫将朱佗押出门外,打入大牢。
    惠文公想了想道:“公叔,商君是秦国功臣,更是托孤首辅,先君临终之时,要寡人以国父之礼事之。眼下寡人立足未稳,此事不宜追查,到此为止吧!”
    嬴虔急道:“公孙鞅有功于秦不假,可他恃功倨傲,佩剑上朝,近年又私养门客数百,行则三千甲士,居则呼朋招友,更在朝中不容异己,朝臣中但有不合,均以反对新法之名问罪。如此飞扬跋扈之人,何能甘居人下?先君在日,此人或有忌惮。今先君已去,微臣担心此人滋生二心。俗云,防患于未然,君上应当机立断,趁此良机去除此患!”
    “公叔且回,容寡人查明此案后再作定论。”
    话音刚落,宫中忽然人声鼎沸,哭声一片。
    内臣急至:“君上,老太师、杜大人、公孙大人等皆来宫中,又哭又闹,定要面见君上!”
    惠文公道:“宣!”
    这日晚间,刚好是景监在宫中守值,得知细情,急急赶至商君府,见公孙鞅未睡,仍在审看各地公文。车英也在,名义上是禀报军务,实则担心公孙鞅安全,特来护卫。
    看到景监面色惊慌,公孙鞅吃一惊道:“景兄,何事匆忙?”
    景监气喘吁吁:“太傅、太师告您谋逆,眼下正在宫中闹呢!”
    公孙鞅惊道:“谋逆?”
    “太傅抓到一个刺客,说是您的门人朱佗。太傅从他身上搜出一个名单,上面全是旧党。朱佗说,名单是您交与他的。甘龙等旧党得到音讯,到宫中又哭又闹,说是您铲除异己,欲将他们斩尽杀绝!”
    车英将拳头擂在几案上:“什么谋逆?这些世族元老栽赃陷害,分明是想变天!商君,下令吧,车英这就去将他们全部捉来,是真是假,一审便知!”
    公孙鞅眉头紧皱,目光转向景监:“君上怎么说?”
    景监摇头道:“下官出宫时,他们仍在哭闹。君上一向偏袒世族,此番必会对您不利。依下官之见,您不妨出去躲一阵,待真相大白之日,君上自有裁处。”
    公孙鞅思忖有顷:“躲于何处?”
    “商於。那儿是您的封地,且山高路险,郡守又是樗里疾,绝对安全。下官以为,您就以巡察军务为名,连夜起程。君上若是问及,自有下官应对!”
    公孙鞅思索良久,轻轻摇头:“不必了。”
    景监急道:“这——再不走怕——怕就晚了!”
    “真正要取公孙鞅性命的不是世族元老,而是上天。天欲亡我,何处可躲?”
    景监陡然一惊:“您是说——”
    公孙鞅黯然神伤,无奈地摇头:“再说,在下不走,倒还坦荡,若是一走,反倒真是谋反了!”
    听公孙鞅这么一说,景监这也感到事态严重,大张着口,竟是说不出话来。
    在天牢的审讯室里,惠文公一脸黑沉,端坐于位,公子华与几名黑衣人站在两侧。不一会儿,两名黑衣人押着朱佗走进刑室。
    公子华喝道:“朱佗,知道是谁审问你吗?”
    朱佗抬头一看,叩拜于地:“朱佗叩见君上!”
    惠文公冷冷说道:“朱佗,你可知罪?”
    “小人知罪。”
    “你知何罪?”
    “小人不该听信逆贼公孙鞅之言,为虎作伥,谋害朝廷重臣!”
    惠文公冷冷一笑:“你可真是活腻味了。小华,按照新法,欺君之罪作何论处?”
    “回禀君上,凌迟处死,诛灭九族!”
    惠文公望着朱佗:“朱佗,你可听清楚了?你的九族虽然不在这儿,凌迟的滋味却不好受!依你之罪,当剐三千六百刀!”
    朱佗吓得浑身打战,连连叩头道:“君——君上,小人知——知罪。”
    “只要你说出实情,将功折罪,寡人或可从轻发落。若有半句隐瞒,寡人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朱佗叩头道:“小人愿说。商君并未指使小人,是太师甘龙让小人干的。太师要小人假刺太傅大人,栽赃商君,告他谋逆。太师答应,事成之后,他保小人平安无事,并许诺小人黄金一百。也是小人一时财迷心窍,这才恩将仇报,陷害商君了!”
    “你一个小小门人,何能认识太师?”
    朱佗迟疑一下:“是魏国上大夫陈轸的举荐!”
    “陈轸远在魏国,你如何与他相识?”
    “小人与陈轸的家宰戚光颇有交情。赴秦之前,小人曾去投靠戚光,在上大夫府中做过门人,得遇上大夫。”
    “你既在魏国做门人,为何又到秦国来?”
    “小人并不想来,是上大夫安排小人来的。上大夫要小人到商君府中求个差事,说有大用。小人感念上大夫知遇之恩,就到秦国来了。”
    惠文公倒吸一口冷气,眉头冷凝:“上大夫与商君并无怨恨,为何要助太师陷害商君?”
    “回君上的话,小人也曾问过上大夫,上大夫说,商君欲除去太师、太傅他们,在秦国一手遮天,上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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