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节(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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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有锁势收敛,深居简出,或可因占地利而维持偏安。偏这越王看不明白,仍以春秋眼光管窥天下,不自量力,出山争霸,这又前来与大楚争锋,欲步昔年吴王之尘,岂不可笑?”
    樗里疾惊道:“照苏子说来,此番越人必败了!”
    “越人败与不败,木兄拭目以待。”
    “苏子所言甚是。”公孙衍大是赞同,再次拱手道,“不过,听苏子所言,越人无论是伐齐还是伐楚,都是不智。既然都是不智,苏子为何视伐齐为盲动,而视伐楚为蠢动呢?”
    “越人伐齐,虽然必败,却未必亡国。越人伐楚,则国必亡。”
    “哦?”公孙衍一怔,“苏子何出此言?”
    “楚人伐越,越占地利、人和,楚未必取胜。越人伐楚,楚占地利、人和,越人必败。越人伐楚,必倾巢而出。楚地广阔,必诱敌深入。越人深入楚国腹地,既失地利,又失人和,更不得天时,如何能胜?越人一旦溃败,必全军覆没。此时楚人乘胜至越,如入无人之境,越国岂有不亡之理?”
    苏秦的分析滴水不漏,公孙衍、樗里疾互望一眼,不无佩服。有顷,樗里疾又问:“听闻越人矢志伐齐,却在关键时刻突然转向。请问苏子,越人伐楚是否楚人之计?”
    “越王是否中的是楚人之计,在下尚不敢说。但据在下所知,越人行事,从不拐弯抹角。依越王的为人,更不会半途而废。越人突然转向,必是为人所惑,且此人必是当世高人。”
    “苏子怎知此人必是当世高人?”公孙衍急问。
    “能使二十万大军心悦诚服地走向绝境之人,不为高人,何人谓之高?”
    公孙衍急问:“请问苏子,这个高人为何要害越人,是他与越人有仇吗?”
    “非也,”苏秦摇头,微笑,“此人作此谋,不为别个,只为楚人。”
    “为楚人?”樗里疾大惑,“请苏子详解!”
    苏秦拱手笑道:“依两位仁兄目力,这个不消在下破解了吧!”
    “在下受教了!”公孙衍站起身来,深揖一礼,“苏子高论,在下敬服!夜已深了,在下改日再来相扰!”
    苏秦还过一揖:“在下胡乱言语,见笑了!”
    二人走出运来客栈,樗里疾急不可待地说:“公孙兄,这下可以断言了吧!”
    “唉,”公孙衍长叹一声,“不瞒樗里兄,君上考问之事,在下苦思数日,至今仍然未得其理。苏子竟在片刻之间,以寥寥数语轻松化解,可见其才远胜在下。如此大才,君上若是得之,王业必成!”
    樗里疾不无兴奋地说:“明日上朝,你、我力荐此人如何?”
    公孙衍却是摆手:“不用荐了!”
    “哦?”樗里疾惊问,“公孙兄为何不荐?”
    “若是不出在下所料,就这辰光,应该有人向君上举荐了!”
    果不其然。
    御书房中,烛光明亮。惠文公、竹远相对而坐,几前各摆一杯茶水。
    惠文公面带微笑:“观竹先生气色,定有佳音了。”
    “是的。”竹远点头,“君上所候之人,已经到了!”
    “哦!”惠文公又惊又喜,“说来听听!”
    “此人姓苏名秦,洛阳人氏。今日开坛论政,竹远观其气势,察其才学,推知此人当是先生所言之人,可助君上成就大业!”
    惠文公眼睛圆睁:“其才可比公孙爱卿?”
    “无可比之处。”
    惠文公身子趋前:“其才可比庞涓?”
    “星日之比。”
    惠文公大喜过望:“其才可比孙膑?”
    “月日之比。”
    “快哉!”惠文公一拍几案,“明日晨起,寡人即谒太庙!”
    竹远惊怔:“君上不见苏子,却谒太庙,有何深意?”
    “如此大才,若无列祖荫佑,寡人何能得之?”
    竹远甚是感动,叹道:“君上思贤之心,竹远今日知矣!”
    “苏子既是大才,其论必新,竹先生可否言其大略,让寡人先闻为快呢?”
    “回禀君上,苏子已具慧眼,可透视天下乱象,把握天下大势。苏子预言,未来天下虽然乱象纷呈,终将走向一统。”
    惠文公心中陡然一惊,下意识地从几上端起茶水,在唇边轻啜一口,抬头问道:“他还说些什么?”
    “苏子预测,未来天下,必成齐、楚、秦三势鼎立。三势之中,齐、楚各有局限,可一统天下者,非秦莫属。”
    惠文公手中的茶杯“啪”的一声掉落于地,大睁两眼,怔在那儿。
    竹远打个惊愣,轻声问道:“君上?”
    惠文公一下子回过神来,缓缓从地上捡起碎杯,堆在几案下面,对竹远微微笑道:“苏子高论,当真出人意料,寡人竟是听呆了!在场士子可有反应?”
    竹远稍稍迟疑一下:“甚是热烈。”
    “可有判词?”
    “判言是,苏子所论,切中天下时势。苏子所论之上、中、下三策,意味深长。本坛预言,苏子当为秦公重用,苏子所言帝策,当为秦国未来国策。”
    “何为上、中、下三策?”
    “此为苏子的兴秦方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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