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节(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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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车夫朗声应道:“好咧!”扬鞭催马,疾驰而去。
    马车辚辚而至栖凤楼,掌柜迎出,一见张仪这样,大吃一惊,吆喝几个仆从,将他抬至二楼他们原先住过的房舍中。
    香女返身下楼,欲付车资,车夫道:“叫车的大人已付过车资了。”
    香女大是感叹,谢过车夫,急步上楼去了。
    张仪一走,项雷就使人急报昭阳。
    昭阳听闻太子亲自出面营救张仪,惊愕之余,暗自庆幸听信陈轸所言,预留一手,未将张仪整死。细想前后过程,昭阳越发佩服陈轸,使邢才将他召来,谋议下一步如何去迈。
    陈轸快步走向客厅,未进厅门,看到昭阳迎出,远远拱手道贺:“大人大喜了!”
    昭阳一怔:“哦,喜从何来?”
    “大人就要稳登令尹之位,难道不是大喜?”陈轸乐呵呵地说。
    昭阳越发惶惑:“请上卿明言!”
    陈轸指指门槛,呵呵笑道:“令尹大人,纵使明言,也不能在这门槛之外呀!”
    昭阳亦笑出来,拱手揖过,伸手让道:“上卿大人,请!”
    二人步入厅中,分宾主坐下。
    昭阳拱手,语气探询:“果如上卿所言,殿下亲自出面将张仪救出。在下忖摸此事,越忖越是焦心,特请上卿来,本欲求个应策,上卿却——”身子微微前倾,声音压低,“敢问这……令尹之位,由何而来?”
    “请问大人,楚若一年不设令尹,行吗?”
    “当然不行!令尹乃楚之要枢,若无令尹,政令不通,六府不调,三军不治,久必生变。”
    “三个月呢?”
    “也似不妥。按照惯例,令尹若是去职,一月之内,当立新令尹。”
    “这就是了。”陈轸笑道,“再问大人,在楚天楚地,除张仪之外,可否有人能与大人争夺此位?”
    昭阳思忖有顷,摇头。
    “张仪已是废人,景舍去职亦近一月,眼见大人即将荣登宝位,在下是以贺喜。”
    “上卿言早了,”昭阳急道,“在下急的也是这事儿。殿下既将张仪救出,亦必会在陛下面前再次力荐。陛下年迈,大楚天下不久将是殿下的,陛下对此心知肚明,倘若殿下坚持,或会——”似是不敢再说下去,轻叹一声,转过话锋,“再说,和氏璧一事,亦不经查。依殿下天资,或已生疑。陛下亦不是迂腐之人,若是醒悟过来,严加追查——”再次顿住话头。
    陈轸微微一笑:“大人放心,无论是殿下,还是陛下,都不会追查此事了。即使追查,也是查无对证。该闭口的都闭口了,只要大人不说出去,有谁知道?至于张仪,不知大人听说没,在下听闻,在刑狱门口,靳尚曾对张仪之妻说道,陛下口谕,‘告诉张仪,他爱去哪儿就去哪儿,寡人与他一来一往,两不相欠了。’柱国大人,陛下此话,可是大有讲究啊!”
    “连这话你也听到了?”昭阳震惊,不可置信地望着陈轸。
    “呵呵呵,”陈轸大笑数声,“为了大人,在下敢不上心吗?”
    “陛下是有此谕,只是——”昭阳点头应道,“此谕作何理解,在下还要请教上卿。”
    “此谕是说,楚国不比中原,朝廷真正信任的,只有景、屈、昭三氏之人。先朝所用外客,没有一个有好结局的,远的不说,四十年前的吴起,就是一例。张仪灭越立下大功,可他治越,却让陛下放心不下,防之又防啊!”
    昭阳不无尴尬地苦笑一声:“其实,那些都是在下的一面之词。”
    “关键就在这里,”陈轸敛住笑容,不无肯定地道,“只有大人这一面之词,陛下才爱听。”
    昭阳思忖有顷,叹服地连连点头,拱手道:“与上卿说话,真是痛快。既然提到令尹之位,敢问上卿,在下——”顿住话头,目视陈轸。
    陈轸一字一顿,似是将军在向部属发布军令:“去做两件事,一、策动元老,举荐大人;二、逼迫张仪,逐出国门!”
    这一次,张仪真被折腾惨了。
    打发走车夫,香女回至房间,细细审看,见他浑身上下无一处好皮,心疼得眼泪直流,抱住他泣道:“夫君——”
    张仪两眼紧闭,面色惨白,竟如死人一样。想到夫君在刑狱门前尚能微笑,此时却是反应俱无,香女陡然一惊,顾不上再哭,赶忙搭脉,见脉搏尚在,急用袖子抹去泪水,转身走出,下楼对掌柜揖道:“请问掌柜,附近可有疾医?”
    掌柜回过一揖:“夫人莫急,附近就有一个专治跌打损伤的,在下看到张大人那样,已差小二请他去了。夫人稍候片刻,这阵儿想必就到。”
    话音落处,外面传来小跑的声音,果是小二,后面疾步跟着一个提箱子的中年人。
    掌柜与他见过礼,指香女道:“这位夫人的夫君被人打伤了,烦请先生诊治。”
    “谢掌柜了!”香女朝掌柜深深一揖,转对疾医拱手,“小女子有劳先生了。”指着楼梯它,“先生有请!”
    疾医回过礼,与香女上楼,推开房门,察看张仪伤情。看有一时,疾医小心翼翼地分别搬动张仪的四肢,又按又摸,然后搭脉,有顷,心头微凛,转对香女:“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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