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节(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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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已是到了后门口。
    蔡琼正色道:“这个不能说。张先生的身份差点害死了他,若他先前只是寻常身份,恐怕当下也不必改个名字寻个小地方度日。”
    白敏中已是推开了后门,她蹲下来想了想,点火烧那册子。等那册子被烧得差不多,她才问了一句:“那你认识叶钦差么,就是傍晚在前堂喝酒那位,你当时飘过去的。”
    蔡琼恨不得撞墙,白姑娘啊你不如问问你自己还有多少阳寿……何必专挑这种问题问。
    白敏中低着头,忽听到脚步声。
    “你在与谁说话?”
    她吓得陡然间抬了头,地上那一团火悄然灭了,月光凉凉,只见叶代均跟鬼一样悄无声息站在她面前。
    她慌忙站起来:“没、没有与谁说话。”
    怎么可能?叶代均分明听到这小伙计说了“叶钦差”三个字。他傍晚在前堂喝完酒便一直未走,也不想回驿馆,便在客栈后门这条路上走来走去,希望想通一些事。看到有火光,便朝这边走过来,却见小伙计一个人嘀嘀咕咕。
    蔡琼仍飘着,他方才一心恨不得撞墙,竟连身后的叶代均走近了也未发觉。
    他忙对白敏中道:“白姑娘你快进屋,我来拖住他,你千万让掌柜将信收起来啊!”
    白敏中见状,扭头就要往门里去,身后却伸来一只手,用力地抓住了她上臂。白敏中陡然间心一紧,那手却忽然松了,随即传来“啊——”的一声惨叫。
    唔,蔡琼戳人这招果然使不厌啊……
    白敏中迅速关上后门,冲到前堂,见张谏之照例在核查一日账簿,又瞧见旁边摆着一沓书信,忙道:“掌柜掌柜,快收起来!叶钦差在后门口呢,还没走……”
    张谏之将那信递给她:“用信封装起来揣衣服里睡一晚罢。”
    “诶?”哦对,平整得连压痕都没有的信,拿给人家看人家也会起疑的。
    白敏中迅速折好放进信封里,往怀里一塞,又很不放心地嘱咐道:“掌柜要当心啊,叶钦差可能马上就从前门进来了,我方才在后门口与蔡琼说话被他听见了,感觉会出事。”
    她揉揉自己右眼皮,神叨叨地说:“好像开始跳了。”
    “行了。”张谏之合上账簿,“你回屋歇着罢,叶钦差那里我会看着办。”
    白敏中用力点点头,拔腿就跑了。
    她回屋待了许久,好似没听见前面有什么了不得的动静,这才将那封信取出来,对着烛火一字一句瞧了下来,读完后竟不知说什么好了,掌柜编得一手好瞎话,且说话语气也与宋秀才那家伙好像。
    她连忙又收好,匆匆洗漱完,便钻进被子里睡觉了。
    她刚躺下,本来安静无比的屋外,忽响起了开门声。
    接着便是一阵杂沓的脚步声,从前堂到后院,愈发近。白敏中听着顿时没了睡意,陡然间卷着被子坐了起来,不好,感觉有不详的东西靠近!
    更近了!她紧张地咽了咽沫。
    “我瞧张先生这里有不干净的东西,住在这样的地方,恐怕不好。”是叶代均的声音!
    他紧接着又道:“这是刺桂叶,据说会刺痛鬼的眼睛,你有位小伙计,我认为她可能并不是人。”
    白敏中闻言眼睛都瞪圆了。
    蔡琼突然冒了出来,在一旁幽幽道:“放心……这个叶钦差以前是个军师,很能唬人,其实他压根瞧不见这些东西。”
    ☆、【一零】
    蔡琼话音刚落,外头便陡然响起了拍门板的声音,叶代均全然不似白日里的模样,此刻性子暴躁得很,张谏之已是好言拦了他几回,可这家伙却像中邪了一般,很是躁狂。
    白敏中已是做好了随时跑路的准备,她可不想被人用刺桂叶子刺眼睛。
    没料外头立时传来一声闷声,好像是有什么人被摔了……
    张谏之在外头一句话也不曾讲,拖着神智有些糊涂的叶代均便往前堂去,白敏中听外头没了动静,回头对蔡琼道:“你出去看看人走了没有……”
    蔡琼趁势敲诈:“十个元宝。”
    白敏中忙点头,蔡琼这才出去瞧了一眼,却见张谏之拖着叶代均回了前堂,诶……叶军师果真滴酒沾不得啊,瞧瞧这出息。不过张先生还是好厉害!这么久了居然身手也没有荒废掉!
    蔡琼复飘回屋内:“走了。”
    走了?这么好说话……
    “记得我的十个元宝……”
    白敏中“哦”了一声,摸了摸后脑勺觉着有些不可思议,重新躺回她的桃木床睡了。
    蔡琼没法靠她太近,只好晃来晃去晃来晃去找些存在感,教她不要忘记那十个元宝。
    他正晃得起劲,陡然间听到推门声,才见张谏之已是开了门。
    张谏之方才将叶代均拖进楼上一间客房,待屋外更鼓声响起,锁好前后门,这才回了屋。由是新屋子还未收拾停当,白敏中仍旧在这里借住。但这到底不是办法,她毕竟是姑娘家,若说小也不小了。
    蔡琼刚要遁走,张谏之站在门口却已是朝他招了招手,示意他出来。
    蔡琼便跟出去。
    张谏之道:“你明日辰时前务必到客栈,记住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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