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节(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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懒懒散散地放任自己,比如像今日这般抓着酥饼不顾场合地低头便啃,可她当真未能料到会遇上一年未见的张谏之。
    老天总是这般不爱遂人愿呢,真是伤脑筋。
    她忙将饼收到身后,抬头与张谏之小心翼翼道:“您也一直在东海吗?或是……去了旁的地方?”
    “在东海待过,也去过其他地方。”张谏之言声淡淡。
    “您身体还好吗?”白敏中稍稍打量了一下,似是未察觉出他有什么大病痛。
    “还好。”
    真是庆幸。
    若说人生聚散乃常事,不留字条的话,指不定白敏中找不到他,过阵子也便忘了这茬。偏偏他当日又留下那张含含糊糊的字条,说来年再见,硬生生塞给人一线希望,白敏中便这么等着。
    眼下他还在人世,且看起来活得还好,那便是最值得庆幸的事了。
    张谏之忽问:“到饭点了,饼吃不饱罢?”
    她尴尬笑了笑,伸手抓抓脑袋,像个二愣子。
    张谏之便说:“余下的饼趁热吃了罢,先垫垫肚子。”
    白敏中更是不好意思,将书塞回去,低着头边咬着饼,走了出去。
    此时街道上人已寥寥,冬日天黑得早,大多摊子都已收了,也没有吆喝声,很是冷清。这一条路特别长,白敏中不时回头寻找青竹的身影,可他消失得无影无踪,像是原先就未存在过。
    青竹是怕遇上张谏之么?因为担心会遇上,或是已经看见了,这才悄悄躲了起来吗?
    白敏中有些忧心。
    张谏之却全然不知这其中情委般,神情一如往常。他看到街边还有个卖白薯的摊子未收,便径自走了过去。白敏中站在原地不知他要做什么,只见张谏之向那摊主买了一只烤白薯,又折了回来。
    张谏之将白薯递给她,白敏中面对这突如其来的举动略略一愣,过了半晌才接过来。
    白薯用纸包着,余温暖手,那温度顺着掌心皮肤一路传到心里,暖乎乎的。
    她低头剥皮时,这才陡然想起去年在永江附近的一间客栈里,张谏之问病中的她想吃什么,她好像说了烤白薯?
    时隔这么久居然还记得?抑或只是巧合?
    白敏中没敢问,低头老老实实吃烤白薯,弄得一手脏。
    她只顾着吃,也没问他将去哪里,一路就这么跟着他。约莫走了半个时辰,张谏之在一处房子前停了下来。
    这是在东海府随处可见的房子,黑瓦白墙马头翘角,青砖覆地石雕漏窗,在这幽深逼仄的巷子里看着很不起眼。
    天井里放着已经歇冬的花草,唯有一株腊梅含苞待放,已有幽幽香气。
    屋中走出来一位老伯,他见到张谏之,躬身行了个礼,道:“饭菜皆已准备好了,公子可要现在就入席?”
    张谏之遂偏头对白敏中道:“去洗个手罢。”
    白敏中吃白薯吃得一手灰,有些不好意思地去井边洗了手,这才跟着进了中堂。
    这宅子似乎请有道行的人瞧过,宅子虽不起眼但位置极好,宅中方位等等也都很有讲究,最重要的是,这宅子里非常干净,连一只小鬼也没有。难道——是明安挑的?说起来到这会儿也没见到那讨厌的和尚呢,他离开东海了吗?
    白敏中思量着,已跟着张谏之入了席,张谏之并未坐主位,而是坐在她对面的位置上。
    饭菜陆陆续续端上来,很是丰盛。
    张谏之道:“饿了就吃罢,不必客气。”说这便取过汤勺,给她盛了一碗热乎乎的鸡汤。
    白敏中埋头喝汤。
    她其实也是老样子,面对食物永远热情满满。看她吃得这么高兴,张谏之的眼角眉梢竟也不自觉地染上了浅浅笑意:“慢慢吃,不用着急。”
    白敏中应声吃得慢了些,可面前装米饭的碗却仍是很快就空了。
    张谏之失笑,与旁边站着的老伯道:“福伯,再添一碗饭罢。”
    福伯应声去给白敏中添饭,端过去后眼睁睁看着白敏中又非常迅速地解决掉了第二碗,他看得目瞪口呆,哪有姑娘家食量这么大的?何况还是个瘦巴巴的小姑娘。
    张谏之却淡笑,很是了解白敏中一般:“福伯,再添一碗罢。”
    白敏中慌忙摆手:“不了不了……”
    她虽然还能继续吃,可……毕竟太不好意思了。
    “怎么了?”
    白敏中小声回说:“做人应该有些节制才行……”
    张谏之看出了她的客气,但又不能多说什么,只好由得她。他低头开始吃饭,对面的白敏中却小心问道:“您,这一年在做什么呢?”在东海置宅,有心情料理花草,想来应是过得很悠闲。
    张谏之并未抬头,不急不忙吃饭的同时,却对她抛过来的这问题避而不答,岔开话题道:“不必称呼得太客套了,‘您’这样的称呼,听着总有些别扭。”
    白敏中应了一声。
    张谏之遂反问:“你这一年在做什么?”
    诶?看样子好像不知道关于她的“传闻”呐。
    “我……在做账房,东海蔡府。”
    “与海国做生意的那个蔡老爷?”
    “恩。”白敏中顿了顿,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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