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童子尿(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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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曾经对她说的话,战场上许多士兵的伤并不致命,反倒是刺伤士兵的箭头上沾了马粪或者铁锈,毒入血脉,才令人死去,故而苏合军的军医会用烙铁灼伤止血的方式诊治伤兵。
    独眼狼为人不过七年,话说得不大利索,很多词汇他也听不太懂,听了她的话,心中懵懵然,只好按照慕容迦叶的吩咐行事。
    灼热的烙铁在创口上,传来剧痛,慕容迦叶疼痛难忍,脖筋条条蹦出,
    “别叫!外面有狼。”独眼狼王伸出自己的手臂,慕容迦叶狠狠地咬上,她张开嘴,然而只是轻轻地含住,就晕了过去,满身的汗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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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独眼狼王又回到木屋,翻出一本陈旧的药方,是莫昆老伯的妻子留下的,他打着马去山下的白狼镇,他穿上宽大的衣袍,戴上面具,到山下。
    镇里的商贩走卒都认得他,人们都叫他一声狼王。
    他打开药方给郎中看:“天南星、防风各等分,研为细末。如破伤风以药敷贴伤口,然后以温酒调下一钱。如牙关紧急,角弓反张,用药二钱,童子热小便服下。或因斗殴扑打,内有损伤之人,以药二钱,温酒调下,即至打伤致死,但心头微温,以童子热小便调下二钱,并三服,可救二人性命。”
    “天南星、防风。”
    郎中撑好了药递给他。
    “还有一味,童子热小……”
    郎中笑着:“客官,你说童子热尿?嗨!就是童子尿么!这不用买!”
    独眼狼王皱着眉:“童子尿是什么?”
    郎中:“十岁以下的童子的尿!一般做药引子用的!我们店里没有,你得自己去弄!”
    独眼狼王提着草药,在一间小店坐下,从腰间拿下酒囊,倒光了里面的冷酒,思索着郎中的话,一筹莫展。
    童子尿,他去哪里讨一泡童子尿呢?
    “大善人,大善人,走过路过,别错过。”街角的乞儿双手笼在褴褛的衣袖里,朝路人哀哀乞怜。
    独眼狼王扔出两大块碎银,在一众零星的铜钱之中,尤为贵重。
    “大善人大善人!”乞儿给他重重磕了几个响头。
    “小子,替我办件事。”独眼狼王看着他满脸的淤青,一道刀疤将他的眼皮彻底削烂,可眉目仍能看出几分俊俏来。
    “大善人你说!”
    “几岁了?”
    “我离家的时候,是五岁。”小乞丐满脸风霜,语调是和年纪不相称的沧桑。
    “我要一味药引,得用童子尿。”
    小乞丐把盆子里的碎银和铜钱收在裤兜里,便拉着独眼狼王的手指,带他来到僻静的小巷深处:“我好久没洗澡了,别嫌脏。”
    独眼狼王摇了摇头,把酒葫芦递给他。
    良久,小乞丐转过头,羞赧地看着独眼狼王:“我好久没吃喝了,尿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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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白狼镇最大的脚店,人多眼杂,嵬然人、西域人、西凉人、南人都在这里驻扎,店里的油饼和酥茶是镇里最好吃的。
    小乞丐把布满冻疮的手放在滚烫的碗边取暖:“大哥,你真是好人。”
    独眼狼王叫了满满一盘油饼,推给他:“多吃。”
    邻座的几个马夫正在歇脚,边喝酒,边大声说着闲话——
    “听说了吗?敕勒川慕容家的二小姐跑出来了,慕容家的兵正满世界找人呢!赫连夫人重金悬赏找她的踪迹。”
    “就是慕容可敦的妹妹吗?”
    “正是,半个月了,几乎找遍了能找的地方,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有人说她被娑罗教的圣母带走了。”
    “不会是和谁私奔了吧?”
    “这世道真是奇了,一个女人的本事可真大,一个军队也找不着啊?”
    “我觉得啊,她可能是闯进白狼河,被独眼狼王给生吞活剥了!”
    独眼狼王听在心里,若有所悟,唇角扯出一抹笑,他终于知道她的姓氏。
    小乞丐吃得满嘴油光,憨笑着看向独眼狼王,眨着长了脓疮的眼睛低声道:“大哥哥,你就是大名鼎鼎的独眼狼王吧?”
    独眼狼王不置可否,淡淡地看着他,小乞丐大口大口地吸溜着面片,不知道是因为热,还是别的,渐渐涕泪横流,他掩着面擦汗,为出丑而赧颜一笑:“太热了,见笑了。”
    独眼狼王掏出一方汗巾,递给他。
    “狼王哥哥,你受伤了吗?为什么要用药引?”小乞丐不想弄脏那干净的布料,用污糟的袖子囫囵了一下。
    独眼狼王被小乞丐灼灼的眼神弄得无措,讷讷地答:“救个人。”七年了,他还是不善于与人类打交道。
    小乞丐喝完了一碗汤面,风卷残云的速度,其实却并没有吃下多少,盘子里还剩几个油饼。
    独眼狼王疑惑地望着他,他笑了笑:“不好暴食,肚肠饿得太久,一下子吃太多会撑死的,每年我的同伴们,都有因为突然吃了饱饭而死的,”他害羞地把剩余的饼子揣在怀里,舔净指头上的油花,“哥哥,我去尿了。”
    酒葫芦里,哗啦啦装满了热热的童子尿,小乞丐在雪地里擦干酒葫芦递给独眼狼王:“好了。”
    独眼狼王点了点头,走出巷子,从脚店的马厩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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