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有刁民想害朕 第8节(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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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响,持盈被湖水淹没,没挣扎几下,便沉了下去,湖面的巨大涟漪一圈圈扩散。
    白行简心口忽然一跳,行走在夜里的内宫,总觉得哪里不太安宁。
    他得到密报,亲王返京途中发生了一件不太光彩的事。西京距上京有千里之遥,所以那位亲王一路不生些波折,是不太可能的。虽然他对皇嗣如何行事并不关心,但此事关乎国事,他无法完全置身事外。所以他连夜进宫,要求面见亲王。
    大概兰台令的威名太过显赫,他所到之处,宫人走避,因此走了一盏茶时间也没能找个人通报。他入内宫的机会并不多,面圣多数时候在雍华殿,皇子皇女们的居所几乎未曾涉足过。
    他拄杖缓行,越行越偏,直到穿过宫殿前区,入了御花园,才知大概是走错了路。
    踏上游廊,见前方一片湖水在黯淡的夜色中泛着微弱的光,且透着初春的凉意。他畏寒,旋即转身往回走。
    就要走出游廊,避开寒夜湖水的凉气,忽闻夜里一道微弱的哭声,哭声虽短暂,却似有所耳闻,仿佛是兰台里令人心惧的那次……
    一定是错觉!
    他步伐不变,继续回走。下意识,他回了一下头,望向湖水,宁静的湖面被涟漪传送来了哭声余韵。手杖从游廊上转了方向,他的衣摆旋即迎向湖风。步伐加快,赶至游廊外,极目远视,对岸湖畔站着两个人影,人影之下的湖面某处,是湖上涟漪的源头。
    他视线定住,湖边不远处,落着一盏亮晶晶的球灯。
    “亲王殿下给储君殿下带来了西京儿童玩具,一枚滚灯,和一册话本。”书令史方才向他汇报。
    “那储君殿下可要爱不释手了。”白行简听闻后,略带讽刺回应。
    爱不释手的玩具,当然不会孤零零落在湖边。
    白行简快步赶向湖上涟漪的源头,寒夜里,额上已生汗。待他扔了手杖,跃身湖底,脑中仍是一片空白。凭着本能和微弱的视线,他看见了持盈,一把将她抱住,带她出水。
    仿佛游了一世,白行简抱了持盈上岸,累得难以立身。两人浑身水淋淋,然而生死之间难以顾忌太多,他给持盈翻过身,手臂垫在她腹部,迫使她吐水。持盈毫无反应。
    一柄寒光匕首刺来,白行简一手抱着持盈,一手执杖,反手一杖打飞匕首,再回杖将行刺之人撞开。
    “你若此际自刎谢罪,尚能免去皮肉之苦。”白行简看着持盈,并未回头。
    ☆、亲王的礼物
    “兰台令?”大内侍卫看清救持盈的是谁后,心胆俱裂,更惊悚的是这个胆大包天的娈童竟然还敢行刺!
    娈童少年捂着被撞疼的手臂,瞪着这个一边防范自己,一边用不知道什么方法在让皇太女苏醒的男人。
    “自刎谢罪?抱歉我没有这个想法。不过既然你这么紧张她,不如一起殉个情,我帮你们?”少年看出打自己的是一根手杖,这个搅局的家伙似乎离了手杖无法行走,不足为虑。
    “他是兰台令,是史官!”大内侍卫觉得今夜无比憋屈,他不过是想玩个娈童,为什么要让他一个小小侍卫遇见这些得罪不起的人?
    “史官怕什么,皇太女都被你扔进了湖里,还计较多一个少一个?”少年推罪给侍卫,并恶毒怂恿。
    “可是、可是他们殉情,长眼睛的人都不会信啊!”
    “蠢货!殉情只是个好听的说法!也许是兰台令夜遇美貌储君,心生不轨,储君不从,撕扯中,两人纷纷跌落湖中……”
    白行简用尽办法,终于使得趴在他手臂上的持盈哼了一声,呕出一口水。听了这许久,少年明显不敢再行刺,只能一味怂恿无胆无谋的侍卫。而侍卫无路可走,渐渐对白行简生了杀意。
    论体力,白行简和持盈加起来都不是侍卫的对手。何况,持盈昏迷不省人事,活不活得过来还未可知,白行简又形同废人,根本不足惧。既然事情已然做到这个地步,也没有什么可犹豫的了。
    侍卫在心中说服自己,脚步已经挪动。
    那个浑身湿淋淋坐在湖边搂着持盈的兰台令,身形单薄,湖水从他发间滴落,连站都站不起来的一个废人,首席史官也不过如此。
    侍卫蔑视完对方后,愈发自信,大步踏出,准备一举将这二人推落湖中。
    “田良。”白行简低着头,唇边吐语。
    “啊?”侍卫动作停滞,下意识应了一声。
    “你十六岁入大内,忠心耿耿,武艺过人,三年即升为正四品千户,深受陛下赏识,若无意外,不久将升任二品都指挥使,可衣锦还乡,光宗耀祖。家中八十老母含辛茹苦养育之恩,你可为之挣得诰命夫人封号,从此族人不敢欺。”白行简语速缓慢,句句不虚,字字落人心坎。
    侍卫田良半生的功勋和唯一的愿望,在这个诡异的夜里,被人一一道来,准得不能再准,仿佛一切都如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史官亲眼所见。寡母养育自己成人,不知承受了多少乡里欺凌,他唯一的抱负便是有朝一日衣锦还乡,让所有乡人对他们母子刮目相看,让嚣张跋扈的族长恭敬地跪在老母脚下。
    “原本一切顺遂,可在心仪的女子面前受挫,令你厌恶年轻女子,转而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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