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木新花年年发、捌捌(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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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的武器反倒成了破绽,因此双方仅凭拳脚相搏。
    岑芜仗着多年走闯江湖的经验,总能立即应对江槐琭的突击,江槐琭中了他一掌而以单膝跪立之姿被推远数尺,吐了一口血出来。
    云凛见状心头一惊,但他见江槐琭并无怯退惊惧,反而还笑了声,只好说服自己相信对方。
    岑芜昂首睥睨江槐琭问:「笑什么?」
    「你方才一掌可是尽了全力?」
    「对付你这样的小子,七成功力足矣。要我使出全力岂不是被人笑话死。」
    江槐琭以指腹抹去唇间血跡,平静说道:「那也没能断我筋脉、毁我肺腑,不出全力,你会后悔。」
    岑芜狐疑睨视他,冷哼一声:「有遗言也不必说了,没人会听的,去死吧。」
    这次岑芜先发功出招,一样势如雷电在窄巷花雨间翩然翻飞,像一朵带煞的红云,他和江槐琭缠斗。两人掌风之劲皆有劈山摧岳之势,剑气更犹如狂嵐暴雨般横扫四射,满树花叶在无形的杀气里飞舞旋落。
    捲起的风沙逼得云凛不得不瞇起双眼,他看岑芜不停变招、出招,似乎佔了上风,可他认为岑芜太过讲究多馀的东西,招式繁杂华丽、气势逼人,却都未曾真正重创江槐琭,反倒是江槐琭无论攻防皆无多馀的耍弄,招式朴实,只是不知为何尚未直击岑芜要害,难道两者修为当真悬殊?
    云凛想起以前看舅舅练剑时说的话:「习武就跟做人一样,太贪心反而不得要领,难以专精。」
    当时他也问过舅舅:「那为何传说中天下第一的萧秉星可以什么都学得专精呢?」
    云熠忻笑回:「人家也不是一次就把全部的武功都学齐了。应该是打好了基础,再慢慢发展、延伸,像大树茁壮那般,不过他们有他们的武学奥秘,外人也难以窥知。可能萧大侠所学的『大树』能『接枝』开出不同的花与果,但是贪心的人就想一次把想要的种苗都拿来养,也不管适合不适合。但你说的也没错,萧大侠的『接枝』成树,最初应该也是贪心的,端看学的人如何取捨了。」
    云熠忻生得俊美,也爱好风雅事物,但练武却很实在。而岑芜此时正是那个贪心者,既要耍得好看,又想杀伤对方,比起一心要打败他的江槐琭自然多了不少杂念。
    高手相杀并没有发出多大的动静,巷子里的风声只比平常古怪些,若不仔细靠近去听,也不会听见墙面和地砖碎裂声,飞旋的花叶繚乱迷眼,即使远处有人经过也瞧不清楚发生了何事。
    云凛观望着这些动静却逐渐被勾起过往阴影,感到慌乱的他双臂环抱自身并缓缓蹲在墙角边。他小时候就在九狱教里见过各种残忍的景象,砖墙碎裂声在他听来就好像骨骼断裂的声音,叫嚣的风声彷彿是受虐的人们在哭喊,他每日都害怕自己死掉,在舅舅潜入九狱教救他以前,只有梦中的人能陪伴他。他摸着自己的心口喃喃低语:「槐琭,一定要平安无事。槐琭……」
    江槐琭并非有意拖延,对他而言,岑芜也是相当难应付的对手,他用不少虚招试探,虽然受了些伤,却都没有被重创要害。他在试探与等待,试探岑芜的武功高低、攻守变招等习惯,同时也在瞒骗对方,并且等待最佳的时机,给予最终一击。
    在此之前,江槐琭多半处在守势、劣势,他看见岑芜逐渐升高的骄傲和自大,还有那眼里的疯狂与嗜杀,再无冷静可言。
    「如何?」岑芜双手呈爪凌空挥击,释出的剑气画破江槐琭的衣袖,周围墙体也越发斑驳,他看着江槐琭狼狈的样子得意大笑:「再大放厥词啊?我扬名江湖时,你尚不知在何处吃奶,哈哈哈哈──」
    江槐琭迅速掷出一支细长柳叶镖,动作快得肉眼难辨。
    岑芜扭头叼住暗器:「呸。」他目光如蛇盯住江槐琭说:「正道侠士也用暗器伤人?」
    江槐琭看着被吐开的暗器轻哼一声,竟笔直走向岑芜。他这样本该破绽百出,但过于坦然无畏的姿态,隐然有种居于高位者的威严霸气,反而让岑芜不知从何下手。
    岑芜为自己的迟疑和几不可察的退怯感到自厌,紧皱眉心咬牙道:「你找死。」
    江槐琭轻叹:「长年纵慾,沉沦酒色,有再高强的武功,你这身子也在内耗了。岑芜,你不年轻了。」
    「去死!」岑芜认定这小子无技可施才会想要取巧丢暗器,而他也没想到自己怎会连这样的后辈都无法立即诛杀,甚至尚未能重创其要害。他烦躁不已,气急败坏,因此看到对方走来就想也不想出爪朝其心口招呼。
    岑芜衣着完好,身上也不见太多明显伤处,反观江槐琭衣衫有破损,最初还被打得吐了一口血,然而两者心神状态却恰恰相反,岑芜眼神已然陷入疯狂,江槐琭却依旧沉定自若,真正狼狈的是谁,似乎显而易见。
    江槐琭比稍早还要更悠然自若的样子,交睫之间出手就拂开了岑芜的剜心爪,另一手貌似随意的拍在岑芜肩上。
    蹲在远处观战的云凛懵住了,他无论如何也没想到岑芜会像落叶般飘零落地,而且躺在地上久久没有起来。至于岑芜或许才是那个最震惊的人,他万万没料到姓江的小子有这么深厚的内力,仅拍了他一掌就令他筋脉俱损,儘管没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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