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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定是该说的。」
    「为什么你一定要想着该不该,而不是先考虑自己想说的?」
    「小时候,我就是忘了考虑该不该说,才让你离开我的,你忘了吗?」厄本侧着头,趴在枕头上,望着和她一样趴在床上的小池,「那样的分离太痛苦了,我不想要再一次犯同样的错误。」
    「小本。」小池的手覆上厄本的眼睛,「你太累了,你需要休息了。」
    在小池轻柔的嗓音陪伴之下,厄本昏沉地睡去,陷入深不见底的梦乡之中。
    推开玻璃门,站在书房门口,池咏由立刻感觉到一股重大的压力,犹如龙捲风袭来。
    「池咏由小姐,请坐。」姜成瑄客套地说着。
    听到自己被连名带姓还加称谓地喊着,明显地画下了她与她们之间的界限,池咏由知道自己已经不再是属于这里的一份子了。她有些侷促地拉开椅子坐下,才刚坐下,一张名片贴着桌面滑到自己的眼前。
    「这张名片,你有什么解释?」姜成瑄说。
    「那是我和那个记者第一次见面时,他给我的。只是一般的社交活动,不带任何交易色彩的。」池咏由不疾不徐地说着。
    「那照片是怎么跑到那个记者的手上?」姜成瑄眉头深锁,双手抱在胸前,眼神凌厉地看着池咏由,很明显地,池咏由的解释尚不足以说服她。
    「我不知道。但绝不是我交给他的。」池咏由的手在桌面下紧握着椅子扶手。
    姜成瑄的视线在池咏由脸上游移着,彷彿在验证她的话有几分真实性。
    忽然,一杯水放到池咏由面前,她抬头看着端来水杯的人。
    「喝点水吧。」骆佳珣走回桌子对面,坐到姜成瑄身旁的位子。
    池咏由端起杯子,水一沾到嘴唇,她才发现自己竟是如此的渴,一口气便把整杯水喝完了。放下杯子之后,她的手又放回桌面下,在这一连串的动作之后,痛觉重新回到她的身体,伤口正隐隐作痛着,就像滚水沸腾的水壶,冒着蒸气的壶盖正一开一合的犹如呼吸般的节奏,微微发胀着。
    「如果你没有办法证明自己的清白,那就只能抱歉了。按照合约,你并没有尽到保密的义务,只是我们也没有证据证实照片是你外流的,所以,目前我们还不会向你求偿,但解约却是必要的。」姜成瑄双手支着下巴,身体往前倾,瞇起眼睛像隻狡猾的狐狸。
    听完姜成瑄的话,池咏由对于自己失去这份工作并未感到惋惜,让她真正难过的是,失去了和厄本朝夕相处的机会。现在的她,无力为自己再做辩护,只能默默地接受这样的处置。
    「对了。」姜成瑄喊住站起身的池咏由,「如果你不介意,可以把你的相机留下来吗?说不定可以找出更多有利于你的证据。」
    「为什么?」池咏由不懂姜成瑄为什么会提出这样的要求。
    书房的门突然被推开,池咏由的摄影背包从长桌的一头滑过来,精准地停在姜成瑄面前。这有如经验老到的酒保,将啤酒杯推到客人面前般的专业动作,让人讚叹。但更令人惊讶的是,这样的动作竟是厄本做出来的。
    「她不会介意的。」厄本走到池咏由身旁,拉起她手往外走,「她的伤需要儘快到医院去处理,后面的事就任凭你们处置了。」
    难得看到温吞的厄本化身为急惊风,骆佳珣看得目瞪口呆,她愣愣地推推姜成瑄的手臂,「厄本是不是猜到你的计画了?」
    「看样子,她是猜中了。」姜成瑄点点头。
    「老闆,你终于出现对手了。有人和你一样高深莫测。刚才她还一副小媳妇的委屈模样,现在又决断得很有大将之风。」骆佳珣惊叹之馀,不忘揶揄她的老闆。
    「我倒觉得,厄本比较像是找了人代打。」
    「什么意思?」
    「你不觉得厄本像变了个人似的吗?」
    「是有点像。」
    「算了。这个不研究了。」姜成瑄挥手打断骆佳珣的玩笑,转头对傅品珍说,「接下来就麻烦你了。」
    原本一直在发呆的傅品珍回过神之后,不解地看着桌上的空水杯和相机,「做什么?」
    「麻烦你带着相机和水杯去找你那个在鑑识科工作的表姐。」姜成瑄咧开嘴角笑着说。
    「水杯?谁要验dna?你在外面有私生子?」
    傅品珍不知哪来的念头,让姜成瑄的笑容顿时僵住。她僵硬地笑着说,「我很久没在外面乱搞了。」
    「私生子通常都是多年后才跑出来的。」傅品珍不屑地回答。
    「呃……那个……不好意思打断二位的戏癮。」骆佳珣硬着头皮挡在两人中间,「实际上,这两样东西是要让你拿去验指纹的。」
    「我不去。」傅品珍别过头望向窗外,一副懒得再理的姿态。
    「为什么?」骆佳珣错愕地问。
    「那个人对我垂涎已久,叫我去,岂不是送羊入虎口?」傅品珍仰起下巴,高傲地说。
    「真不愧是品珍姐啊。连有血缘关係的表姐都抵挡不住你的魅力。」骆佳珣忍不住鼓起掌来。
    「那我自己去好了。」姜成瑄拿出塑胶袋将杯子装进去,再把塑胶袋放进装着相机的背包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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