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节(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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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慌乱,只是这种情绪不能在江小楼面前泄露出来,他只是强自按捺了,故作镇定地冷冷道:“梁大人当然身体安康,你一个囚犯,哪里有资格过问大人的去处?我劝你不要闲操心,还不如想想你自己!”
    他越是掩饰,越说明心底发虚,看来傅朝宣已经成功引起了他的恐惧。
    这世界上还没有不怕麻风病的人,只不过对于梁庆残酷手段的忌惮使得他暂时不会发作,这种忌惮能维持多长效果,那可就未必了。
    江小楼心中念头快速地闪过,唇边的笑容却依旧风雅,她只是语气悠然地道:“大人,我早已经说过,没有罪让我怎么承认?你再问一百遍、一千遍,我依旧是无罪的,只怕你只能空等了。”
    严凤雅极为恼火,心口窒闷,从来没见过这等油盐不进的人,令他觉得烦躁又恼恨。原本为了梁庆的事情他就头大,现在还要从一块顽石嘴巴里套话,这日子简直痛苦至极。看人家这态度,到底他们俩谁才是囚徒?
    “若是你执意不说,”他脸色越拉越长,越发威严,转身对旁边衙差道,“送她回牢中!”
    他这个模样,分明就是气急败坏。
    江小楼很清楚,她这般挑衅,对方若不快,将她再次丢进水牢也未必不可能。
    可越是聪明的人,越是懂得隐忍。这么容易就被人挑起怒气,这个人的聪明也是很有限的。
    江小楼闻言,轻轻一笑,径直站起了身,脚步很慢地走到了严凤雅的身边,眼眸平静无波:“大人,世人做事无非一个利字,你逼我入罪,对你本人没有任何好处啊!”
    严凤雅身体一震,瞧着江小楼的眼神微微一动,他止住衙差上前的动作,冷冷道:“你们先退下!”
    两名衙差不声不响地退了出去。
    严凤雅打量了江小楼半响,不由勾起冷笑:“你刚才说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江小楼分明瞧见此人眼中戾气毕现,却只是轻言细语:“大人,我的意思不是很好理解吗?你们逼我认罪,不过是为了江家财产,可事实上对于大人你而言,财产是属于梁大人的,他可会分给你一分一文?”
    梁庆是一个极为小气的人,纵然让他得到了江家财产,也绝对不会收缴国库,更加不可能分给别人,江小楼这话一说出来,严凤雅立刻道:“你是想要挑拨离间?”
    江小楼叹了口气:“是挑拨离间,还是直言不讳,谁能比大人你心里更清楚?”
    “哼,有些人天性卑贱,一家人都死绝了,还在这里大言不惭,简直是可笑之极!”严凤雅满面都是嘲讽。
    江小楼唇挑浅笑:“大人说得不错,江氏不过区区商户,本就卑贱得紧,家人也全都没了,所以我更是无所顾忌,想说什么就可以说什么。大人聪明果断,能说会道,很得梁庆的赏识,也算是他身边极为信任重视的人了,为什么不能多听我说几句呢?”
    严凤雅没想到江小楼突然转了话头,看她的眼神带着一点捉摸不透。
    江小楼只是望着他,神色从容:“大人你跟着梁庆五年,一年前刚刚升上京兆少尹,当真是可喜可贺,这正说明在梁庆的心目中,严大人是他的亲信。”
    严凤雅下巴微抬,更显得倨傲:“那又如何?”
    “三个月前梁庆夫人康氏宴请她的族人,大人你正巧上梁府,康家乃是名门望族,梁夫人认为你身份不高,上不得台面,所以吩咐人将你拦在门外——”她话说了一半,却是破有深意。
    事实上,梁庆十分善于逢迎献媚,凡是皇帝看不顺眼的臣子,他都要罗织罪名诬陷。为了达到目的,他在全国各地招一帮人,皇帝想要除掉谁,他就让这帮人一起罗列罪名诬告,最后将这个臣子置于死地,替皇帝找到光明正大除掉眼中钉的理由。严凤雅就是他豢养的这帮人之一,因为聪明伶俐,能说会道,一向很得梁庆的赏识。梁庆性情多疑,很少信任人,明明有两个京兆少尹,他却只任命了一个。手底下那些功曹参军、司录参军、司户参军等人,因为有些是前任京兆尹留下,又与京城各方势力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所以他并不信任。
    严凤雅祖上不过出了一个穷秀才,到了父亲一代早是个破落户,却因为梁庆的赏识从此进入了朝堂,成为出身草根的新兴官僚。但他在别人面前可以洋洋得意,在梁夫人的面前就什么也不是了。康氏虽不是京城显贵,却是冀州百年大族,哪里瞧得起他这样的出身?当然会将他拒之门外。
    严凤雅正是春风得意的时候,听说梁府设宴还准备整理衣冠进去,没成想却被下了逐客令,这可太伤自尊了。他千忍万忍,终究没有忍住,一时向身边人抱怨了两句,这话传到梁庆的耳朵里,私下里命人将他捆绑起来痛打一顿。他一下子醒悟过来,自己的一切都是梁庆给的,万万不能撕破脸,于是毫无廉耻地跪下求饶,梁庆教训了他几句就让他走人。严凤雅害怕对方心中仍旧存有怨恨,特地搜罗了大批名贵的礼物去向梁夫人行贿,还悄悄送了一个千娇百媚的美人给梁庆。梁庆有了珠宝和美人,很快将此事给忘了,可严凤雅却是寝食难安。他一直帮着梁庆办事,自然知道对方心狠手辣,虽然一时原谅他了,回过头来仔细一想,难保哪天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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