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陈伯劳 475 x.c o m(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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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就是你说的仇人?有这么亲亲热热做仇人的吗?你说你治仇人是为了治好之后亲自手刃,两年了,他怎么还没死,莫非铁做的脖子?啊啊啊,你又骗我!”
    满街只听他哭嚎。
    陈伯劳哭到打嗝,两眼比兔子还红,抬起青葱似的手指,朝前一指。
    “呃……打死他!通通给我上,打死他!”
    “是,少东家!!”
    几个彪形大汉瓮声瓮气大喝,簌簌涌来。
    “跑。”
    翠宝见状不妙,劈手夺走高献芝手里的刀纸,顺着风向甩出去,给他们迎头来了道阻碍,趁着大汉哼哼哈哈挥纸,拉起高献芝转身跑得飞快。
    翠宝心里直呼老天。
    应天必定跟她八字不合。
    才逃开师兄,又来个陈伯劳,过不了几天安生日子。
    还是应天府的鸡汤馄饨她不能吃?
    但凡想吃,必有车前虎?
    这些人全是走镖的打手,身体强健远比常人。没跑几步,两人就被追上。高献芝眼疾手快,从街边太平车上抽了条木梃握在手里,眼看大汉张手扭住翠宝胳膊,一梃挥了下去,一击就中。
    木梃应声裂成两半。
    大汉缩手痛哼,高献芝一把揽住翠宝跑开。
    他很想问此人是谁,转念又想管他是谁,要伤她的便不是良善之辈。
    “啊,别伤她!别伤她!咳咳咳咳。”
    陈伯劳满带急色,肺都要咳出来了。
    方才说打死他。
    现下又说别伤他。
    到底打死还是不打?
    少东家也太善变了。
    打手们一时为难,扭头请示:“少东家,咱们究竟打是不打,您给句准话?”
    “蠢货!蠢货!”
    陈伯劳发出尖锐爆鸣声,嗓子都变调了,“打那男的,别打我宝宝!若是伤了她,看我不把你们一个个剁了丢去喂狗!”
    大汉哼哧着,通通围捕高献芝。
    “你快走……。”
    高献芝松开翠宝,急忙道。
    对于他来说,这群人冲他来的反而更好,才将翠宝松开,一记重拳就朝他挥了过来,幸而及时避开,然而七八人轰然冲来,尤其是被他击中右臂的汉子,冲在最前头,巴不得比谁都先抓住他。
    纠缠间想看看翠宝脱身没有,安然与否,可惜眼前全是凶狠大手,双拳难敌四手,况且不止四手。
    他左右闪避,连回顾一瞬的机会也没有,想尽一切办法抵御,还是被人揪住衣角,照胸一拳。
    汉子得手以后呆住。
    怎会有人爱护衣裳到不肯挣扎,白白挨打?
    哪怕不是练家子也知道,衣角扯就扯吧,挣扎出去哪怕扯坏又能怎样,不比吃拳头强?什么衣裳,这么金贵?
    绿油油,旧的,不像上乘货色啊。
    一拳打在心口,锐痛霎时间凿进骨头,高献芝重重摔在地上,神色痛苦,抬掌捂着胸膛,不住干咳。
    大汉们一拥而上,揪住衣襟,把他提了起来,正要向少东家邀功便听见一道直破虚空的悲声。
    “聋了吗你们,放了他,马六,放了他!”
    才抓到手,咋又放了。
    这一天天的。
    叫马六的大汉不大情愿转头,被眼前景象一惊,三角眼瞬间撑成两颗大枣。
    “少、少东家。”
    陈伯劳哭到妆都化了,啜泣着,不断挥帕子叫他放人。
    脸上泪花像是被颈边划破皮肉的刃尖吓的。
    只有他自己知道,是被心里的醋酸的。
    见她麻溜跑进巷子,本以为她把人丢下,不大爱惜,正开心,谁知她是绕路回来暗袭他,叫他如何不难过!
    匕首抵在脉上,划破细皮嫩肉,有血珠从划痕里冒了出来。
    寒芒在夜色下轻晃。
    锐气逼人。
    “放人。”翠宝怒道。
    大汉们面面相觑,一时被少女虎豹似的神色骇住,又听她说:“不放么,眼下饿着肚子,我没多少耐性,先给你们演场生剥人皮怎样?”
    看自家主子皮肉吃苦,怕她真敢下手,伤到半点不好向东家交代,汉子们立时将高献芝放了,谁知她竟说:“哥哥你来,我袖中有包药,里头有几颗断肠灼骨丹,混在寻常补气药丸里,你拿去给他们,让他们各挑一颗吃下,吃到什么全看个人运气。”
    陈伯劳、高献芝俱是一愣。
    八个大汉肉山似的立着,脸连比苦瓜还苦。
    “好。”
    高献芝掩唇咳嗽,将身形定好,没等他动手,那端陈伯劳突然失控,泪盈盈哭喊:
    “一会是仇人,一会是哥哥,他到底是谁,宝宝就这般喜爱他?”
    刚才翠宝从背后朝他膝弯踢了一脚,陈伯劳哎哟一叫斜摔在地,矮了所有人半截,现下更是哭得梨花带雨。
    一口两个宝,喊得亲热,翠宝不想纠正他,只问:
    “从前我向长生堂买药,哪回没有钱货两讫?”
    她用匕身拍他的脖子。
    锵锵两下,好凉。
    陈伯劳愣了愣,呜呜哭道:“我不收你的银子,你非给,要和我两清。我们成亲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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